江離沒見過國外那些正兒八經(jīng)地散發(fā)著神圣光芒的教堂,但也知道展示在他面前的這座古樸孤寂的教堂,絕不是西方用于宗教信仰的地方。在他的金色重瞳里,這座教堂被籠罩在一股強烈巨大的邪氣之下。這種邪氣和籠罩村子和大山的黑氣,以及剛剛那朵白花的黑氣,都不同:這股邪氣中濃濃的惡意以及怨氣,是之前見過的十幾倍不止。
黑色的邪氣中好像有無數(shù)雙手互相撕扯著,不斷有手伸向天空又被其他手拉扯回去,就像是各自掙脫又互相禁錮,形成一團黑色的云霧一般。
這座教堂早已被污染了,又或者著根本就不是一座教堂。
江離抬著頭望著教堂頂上的十字架,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襯托著那個高高聳立的十字架,是那般死氣沉沉而又孤立無援,就像這座教堂給人的感覺。
獨自出現(xiàn)在這深山中的教堂,到底藏著怎么樣的秘密。
突然,他敏感地聞到空氣中似有若無的一股甜腥味,他朝著風吹來的方向,走去。
“阿樂,跟緊我,你別亂跑了?!苯獑袒剡^頭招呼拉下一段距離的阿樂。
剛剛她隱約聽到了一陣知更鳥的叫聲,便壯著膽子往里面走去。從彩繪玻璃透過的亮光范圍已經(jīng)無法觸及到這了,他們只能摸黑前行,所有的光亮,只能靠姜喬手機電筒那昏暗的光暈。
“咦?沒路了嗎?”兩人摸黑走了一小段,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盡頭,面前是一大堵白墻。
“姐,沒路了,我們出去嗎?”阿樂在后面輕聲說道,聲音略微顫抖。
“這教堂在外面看起來挺大的啊,怎么這么快就沒路了?!苯獑贪欀碱^輕輕用手在墻上摸索著,就著手機的光暈一看,大致摸了一圈滿手黑灰,看起來確實不像有門。
“姐,在這呢?!卑坟堉?,在不遠處向她擺手。
這機靈鬼,什么時候跑到那邊去的。姜喬連忙走了過去,用手機仔細地照了照,果然墻壁上有一條切合嚴實的門縫,若不是阿樂運氣好,平常人在這黑暗中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厲害啦,阿樂。你屬貓的吧你,這也被你發(fā)現(xiàn)了?!苯獑坦膭畹嘏牧伺乃哪X袋,然后試著用手指甲扣了口門縫,太緊了,根本打不開。
難道這門只能從里面打開?
姜喬把門的四周都摸了個遍,也沒發(fā)現(xiàn)門把手之類的東西。又用手機仔細地照了照,終于發(fā)現(xiàn)在門的最下面有個類似于鑰匙孔一樣的小洞。
去哪找鑰匙呢?
姜喬無奈地照了照四周,看來這門一時半會兒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先去別的地方再看看。
于是,兩人又換了方向,往別的地方查看,再禮拜用的講臺旁,發(fā)現(xiàn)了個小門。那道門沒有上鎖,推開一看,竟然是一條走廊連著兩個房間。
兩間房都是臥室,裝修成歐式的風格,金黃色和棕色的配飾襯托出古典家具的高貴與優(yōu)雅,賦予古典美感的窗簾和地毯、造型古樸的吊燈使整個空間看起來賦予韻律感且大方典雅。天花板的壁畫色彩鮮艷亮麗,畫的內容好像是西方的神話故事有關。
雖然姜喬沒真正見過教堂神職人員的臥室,但是,按常識來說也不應該住的如此豪華吧。她摸了摸房間里的家具,滿是灰塵,有些木質的家具已經(jīng)腐朽了。
到底是誰住在這呢。
她隨手翻開一個抽屜,里面還有些廢棄的發(fā)黃的紙,全是用英文寫的什么,她小心地把紙張收到口袋里。
哐當一聲,因為山里潮濕的天氣而腐朽的桌底,再也支撐不住被拉出來的抽屜的重量,應聲摔落在地板上,一把有些銹跡的銅質鑰匙也從夾縫中掉落了出來。
“鑰匙?!”姜喬撿起鑰匙,腦海里立刻想起了那扇沒打開的大門,招呼了聲還在臥室窗戶往外看的阿樂,兩人急匆匆地往暗門那跑去。
把鑰匙插進去的時候,姜喬突然心臟一陣猛烈地跳動。她的手一頓,有些猶豫:“阿樂,我心突然跳的好快啊,江離呢,我們進來這么久,他怎么還不進來,在外面看什么呢。要不,我們等等江離吧?!?p> 沒想到阿樂孩子心好奇的很,沒等她說完話,就搖了搖她的手,咯噔一下,門打開了一條大縫。
門開了一條縫,伴著里外對流的空氣,一陣難聞刺鼻的味道從門縫里傳了出來,姜喬心臟一陣猛跳,差點就要從喉嚨里跳了出來,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她心底升起。
“別動?!苯獑桃姲穭邮秩リT,連忙出聲阻止,結果還是沒有阿樂的手快,暗門被打開了。
這是哪?
江離順著那股甜腥味,繞過教堂,又翻過一個小土坡,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好大一片花海。
突破后面的平地上,長滿了他們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種詭異的白花,一望無垠,隨著微風拂過,白色的花浪整齊地一波波向他迎來。
江離慢慢地走進花海,腳步聲驚起了一大群正在花海中休憩的小鳥,那些胸前帶著橙色鮮艷羽毛的小鳥展翅高飛,成群結隊地往黑樹林的方向飛去。
這是。。。這是姜喬說得知更鳥?
江離蹲下身去,仔細端詳了下白花,和山澗里的長得一模一樣,花海中有不少手指頭大小的果實,有的綠色有的褐色,他摘下一個,放到鼻上聞了聞,那股甜腥的香味,竟然是從果實上發(fā)出的。
“啊~~~”
江離正準備用指甲掰開這個果實,教堂里突然傳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是姜喬的聲音!他隨手將果實和花朵放進口袋里,連忙往教堂那奔去。
江離順著被她們打開的窗戶跳了進去,姜喬的尖叫聲還沒斷,正慌忙向尖叫發(fā)出的方向跑去,一個人影卻突然撞進他的懷里。他定睛一看,是阿樂。
阿樂滿臉是淚,戰(zhàn)戰(zhàn)栗栗地指著暗門的方向,哭叫道:“哥哥,人頭。。。好多開著花的人頭。。。,不是,不止人頭,還有好多人皮。。。啊。。。嗚嗚嗚,我要回家。。。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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