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懂七情六欲的上神
她蘇亂,從小在平民窟長大,與養(yǎng)母,弟弟相依為命。
排除掉那個每天喝醉了酒,就回來勒索錢財,對她又打又罵的養(yǎng)父。
她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拼命的讀書,可十六歲那年,養(yǎng)母累死了,弟弟心臟病突發(fā),長期住院治療,她輟學(xué)在外,什么都干過,活的像富人們玩弄的狗,整天低聲下氣。
十八歲養(yǎng)父將她送回親生父母家中,那在江城,豪門貴族云集的地方。那里有著和樂融融的一家,諷刺的是,原本恨極了富人的她,也是個富二代。
一家五口,不,加上她六口。
父親是游戲公司董事長,母親是娛樂公司的總裁,哥哥二十有幾,已經(jīng)是高級軍官,和她一胎出生的雙生子弟弟,就讀與江城貴族學(xué)校,還有一個收養(yǎng)的養(yǎng)女,蘇依依。
從小的等級觀念,打的她措手不及,她按照養(yǎng)父的要求,剪掉了一頭秀發(fā),換上男裝,因為養(yǎng)父覺得,豪門世家,能繼承遺產(chǎn)的只有兒子。
蘇亂接觸到這些記憶,乃至于最后進(jìn)了精神病院,都是托她好姐姐的福,臉色便陰暗下來。
九萬年過去了,從記憶里得知,時光變遷,這里早就不一樣了。
不再是原始社會,不在是飛鳥走獸統(tǒng)治的地方。
她飛升那天,棄掉的本體,棄掉的一縷帶有感情的魂魄,經(jīng)過數(shù)次的煉化,也融合找到了。
可如今因為藥物激素弱成渣渣!
“嗚嗚嗚!”遠(yuǎn)處傳來一陣哭聲,纏纏綿綿,又極其像是風(fēng)聲。
蘇亂警覺的看向山洞的方向,在那里……
她動了動手指,大步走了過去,身上穿著病號服,赤著雙腳,一頭凌亂的金發(fā),若不是眼角處有一塊潰爛,都以為她是誤入山林的神仙。
“少將,不會真的有鬼吧?為什么我感覺越來越冷了?”
“沒被那些毒梟干死,反而被嚇?biāo)?,憋屈死了!?p> “少將,少將!”
凌動軒抱著雙臂,不停的跺腳,眼神四處瞥。
天知道,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鬼了……
“沒鬼?!睂m戰(zhàn)權(quán)睜開了雙眼,薄唇親啟。
“那為什么這么冷?”
“是你的心理作用,這個山洞潮濕,天又快暗了,你該去生火!”
“切!就知道奴役我?!绷鑴榆幟税鸭t發(fā),轉(zhuǎn)身去干活。
他那風(fēng)風(fēng)火火,桀驁不訓(xùn)的樣子不像是兵,倒像是混社會的。
宮戰(zhàn)權(quán)看著他走出了洞口外,黑色的眸子加深。
只是剛進(jìn)來時,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道無法解釋。
“靠!”洞口外傳來凌動軒的聲音,隨后響起了幾聲槍聲。
他趕忙跳了進(jìn)來:“那群不怕死的果然來了!”
“這個地方不安全,大家拿好東西,準(zhǔn)備撤退!”宮戰(zhàn)權(quán)站起身來,將槍別在腰間,吩咐道。
“真特么的晦氣!死追不舍!”
“我們已經(jīng)拿到了他們的個人資料,握住他們的命脈,想來也不會放過我們。”
“聽隊長的!這山洞后面沒退路,我們趕緊撤退!”
“好!”
其他人紛紛拿起武器,觀察洞外的情況,不錯過一絲風(fēng)吹草動。
“嘩啦!”
一根樹枝被踩斷了!
“砰砰砰!”
天色暗看不清,他們經(jīng)過訓(xùn)練,可以從聲音判斷人在哪里。
槍打了一會兒,還沒見人的驚呼聲,宮戰(zhàn)權(quán)隱約感到不對勁!
他伸手打了個手勢。
小隊的人收起槍,裝起子彈,隱匿起來,臉上的迷彩妝透著沉穩(wěn)。
蘇亂在一旁看槍聲沒了,才走了進(jìn)去。
里面有點薄霧,是硝煙味,她皺了皺眉,下一秒,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額頭。
“毒梟?”
蘇亂在想到毒梟是什么的時候,瞇了瞇眼:“滾!”
“小子,你很狂?”他槍口抵在少年的腦門上,黑眸陰鷙。
“無知?!?p> 蘇亂雙手抱胸,面癱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絲毫沒有命懸一線的自覺。
“你很有勇氣,但口出狂言,狂妄自大的代價還是要付出來的!”宮戰(zhàn)權(quán)剛想解決掉這個一頭金發(fā)看不清楚模樣的少年,卻聽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
“砰砰砰!”就連花草都顫了顫。
“走,進(jìn)去!”他低啞的開口。
蘇亂掃了一眼凌亂的碎石,走過去,乖乖坐下。
“你們兩個守著他!”他下巴示意兩人,隨后握著槍走了出去。
洞口外,激戰(zhàn),一處激發(fā)!
蘇亂坐下后一直閉目養(yǎng)神,兩看守的人緊緊的盯著她,手中的槍也至始至終扣動扳機(jī)。
忽然,槍聲漸漸沒有了,雙方陷入了沉靜。
兩個看守彼此看了一眼,又看向閉目養(yǎng)神的少年,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忽然,山洞里的藤蔓,碎石,如同有了生命,乘兩看守不備,從后面敲暈了他們,藤蔓更是將人拖了出去。
蘇亂睜開了眼睛,淺灰色的眼里,詭譎莫辯:“你出不去這座山?”
倘若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很驚訝,以為少年在和空氣對話,事實上。
飄在空中的小姑娘在聽到少年冷冽的話語時,激動的四處亂飄……
——你看得見我,聽的見我在說什么?
她眼里發(fā)出光芒,激動的攥起虛無的手。
“看得見,聽得見?!彼谀桥d致缺缺,眼眸毫無波動,對于靈來說,她遇到多了去了,有邪靈,有善靈。
而眼前這個剛成年的小姑娘,沒被黑化過。
——我是方家小姐方希,你既然能看到我,能不能回去告訴我媽媽,讓她別找我了,我已經(jīng)……
激動的小姑娘越說下去,聲音越小,對??!她死了,和未出世的孩子。
她手摸了摸肚子,本來希冀的眼睛,流下幾滴淚水。
蘇亂抬頭看她,見她抹著眼淚,泣不成聲。
心里一怔,是她太不了解人界了么?還是她自己變成冷血無情的怪物之后,沒見過此等景象了?
靈可以哭泣么?
拋棄七情六欲的她,不知道哭是什么感受。
于是問出了,此生最蠢的問題:“怎么哭?”
“……”方希。
“哭就是有感覺了自然而下,觸景生情,也有假哭,你盯著一個方向不眨眼,自然能流淌出淚來!”
蘇亂照做了!
她盯著石壁,一直看,一直看,直到眼睛有點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