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虎想得明白,當即直奔后院老太爺閉關之處。
然而,守在后院大門前的老管家,死活不讓他進入,至于長期在此的兩名家族子弟,一見他們爭執(zhí),趕緊溜之大吉。
李玉虎氣得暴跳如雷,抬手吼道:“阿福,我敬你是跟著我爹來到云城,創(chuàng)下我李氏家族,但你也不能不知好歹,如果你還在阻攔我,休怪我辣手無情!”
老管家弓腰頷首,不亢不卑道:“自從我當年追隨少爺那會兒,我的生命就不屬于自己了,你想拿去就拿去,可你要想好了,一旦闖進去,后果自負!”
“你……”李玉虎憤恨地心頭仿若貓抓似得,既想一掌怒劈了老管家,闖入后院,獲得李塵那部武元心法,又忌憚老太爺是否當年一來云城就一直隱藏武功。
他的顧慮不無道理,如果猜測是真,老太爺身上肯定不下于一部類似李塵修煉的武元心法,基于此,老太爺一身真實武功,絕對遠遠超出齊恒宏和柳劍,那他哪是對手?
但人的欲望最終沖破了理智,他一掌劈飛老管家,怒闖后院。
然而令他愈發(fā)暴跳如雷的,經年未進老太爺靜修之地的茅草屋,如今空空如也,唯有的就是一座隆起的新墳……
“不!”
李玉虎無名火頭,直沖腦際,他瘋狂地扒掘墳墓,誓要看個明白,可惜他扒出的,竟然真的是老太爺,他的親爹遺體,只不過遺體已經腐爛,腐爛的面目全非,但一身穿戴等,李玉虎確信,這就是親爹尸首。
看來月前老太爺回到這里,就氣得舊傷復發(fā)而死
而難以置信的,老管家竟然沒通知家族,將遺體草草掩埋,連個棺材都沒有。
“為什么?”
“為什么?”
李玉虎如瘋似狂地錘擊地面,“為什么你一直看不好我?如果是我得到那部武元心法,以我修武天賦,早就帶領家族稱霸整個蒙郡域,甚至天翔王國!”
“爹……”
“我不甘心啊……”
李玉虎哭喊,跪倒在老太爺尸首前。
哭喊聲驚動了幾乎整個李府,但愣是沒一個人敢去后院查看,因為那是李府的禁地,同樣,聽哭聲,那是新族長的哭聲,誰敢去觸霉頭?
仿佛間,整個李府又像是陰云籠罩,似乎大禍即將臨頭。
沒錯,十年前,老太爺是敗于城主司馬豹之手,但李府也一直屹立云城三大家族之一不倒。因為那會兒風聞城主曾私下告誡吳家、劉家,李府老太爺一日不死,就一日不得對李府過分欺壓。
不一會兒,李玉虎頭腦漸漸清醒,也很快回憶起十年前的坊間流言,不管這流言是真是假,但從那以后,城主司馬豹對李府敬而遠之是事實!
作為勝利者,又是代表軍方掌控云城,司馬豹為何忌憚李府?
李玉虎想想都不寒而栗。
看來,這就是老管家說的后果,也是他為何不通知家族老太爺的死訊。
顯然,李玉虎敢于前月前頂撞老太爺,取代大哥李玉和的族長之位,也算得上梟雄之輩,所以他擦干眼淚,忽又把老太爺腐爛的尸首掩埋,而后快速走出后院。
后院門前。
除了一灘鮮血,老管家已經不見身影,這個李玉虎根本不關心,原來他剛才是下了重手,但并沒真的要取其性命。
幾個呼吸間,李府就傳出消息,說新族長為了幫老太爺療治多年的內傷,就此和老太爺一起閉關,謝絕一切客人,至于家族事務,暫時由三老爺執(zhí)掌。
云城街道上,老管家走走停停,又不時地回望李府,他清楚,紙包不住火,關于老太爺因內傷而亡,很快就會被其他兩大家族得知,即便李玉虎武功修為高出其他兩大族長,甚至高出城主司馬豹,但潛在的危機會接踵而來。
現在老管家能祈盼的,就是李塵能盡快成長。
李塵自然知道自己的時間很緊迫,他不愿拂了七姑和李明的好心情,陪他們嬉鬧了一會兒,就決定修煉武魔真經。
但此之前,他還要做些準備。
原來這些天下來,特別是和七姑比斗,大比上怒擊吳霸,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武元力量,并不像自己預想中那么犀利。
是的,自己吸收的極致能量,可是武林難求,一是冰山雪蠶之王,一是赤陽大俠楊若青的那塊小石頭。
當他融合完那兩股截然相反的極致能量,后來再修煉武魔真經第三頁上的怪圖,效果就很低了,至于小赤陽心法,那是正統的武元心法,想修為高深,必須要日積月累地修煉,不可一撮而就。
所以,他就問七姑,云城坊間是否有些呈現陰陽兩極的草藥,亦或某些奇物怪石,他想買一點。
七姑告訴他,陰陽兩極的草藥有是有,但都是上不了品階,至于奇物怪石,不曾見過。
李塵心下了然,也對,云城這小地方連黃階武元丹都需珍藏,何來上了品階的草藥?更不要說奇物怪石,但有總比沒有強。
他讓李明弄來三個黑色斗篷遮掩身份,說要一起去坊市逛逛,七姑和李明發(fā)現李塵神神秘秘地,很是刺激,戴上黑色斗篷就悄悄離開小院子。
這會兒已經臨近中午時分,為了不引人注意,李塵等并沒去三大家族的丹行,那里不僅有療丹等,也有不少草藥,可是去那里購買,保不齊會暴露他至關重要的秘密。
云城坊市,坐落在西南,這里的小門面,基本是城里小家族開設,至于地攤,盡都是外來者,其中以山民最多。
另外,近些天這里也特別熱鬧,因為武會呀。
三人戴著黑斗篷,穿著普通灰袍,李明還背了個空袋子,他們一邊走著,一邊打量,熙熙融融地,有點擁擠。倒是七姑不失少女心性,彎腰摸摸這個,摸一摸那個,只要是呈現陰陽兩極的草藥,哪怕藥性再低,她也幫李塵買了。
顯然,這些草藥不值錢,一枚銅幣就可以買好多株。
不大一會兒,李塵忽然在一處地攤前半蹲下。
這個地攤不是賣草藥的,是山民在賣獸皮等獵物,李塵看好的是一顆火紅色的獸丹,足有拳頭大小。
李塵摸了摸,隱約間,能感覺到其內傳來微不可察的火熱能量。
“這是什么獸丹?”李塵問。
山民攤主趕緊謙卑地答道:“是虎獸丹,哦,是臥龍山山脈不常見的一種叫火云虎的獸丹,非成年,又是異種,尋常兇獸是不可能形成體內獸丹的。我告訴你呀,那頭火云虎異種,是我們十幾個獵人守了好多天,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下才打死的。”
李塵剛想說什么,身后的七姑卻嬉笑,“你這老實人咋能騙人呢?看這顆獸丹成色,少說也過去了幾十年,你不會告訴我你很小的時候就上山打獵了吧?還敢打獵比之猛虎還兇狠的火云虎異種?”
攤主聽得出,李塵和身后女子雖然身著普通灰袍,容貌也被斗篷遮擋,但從口音上判斷,一定是云城里的人,所以他嚇得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地都說了。
這顆獸丹,是他打獵時從山里撿來的,本想泡藥酒,可總覺得不同尋常,就帶來賣賣看。
“多少錢?”李塵直接問。
攤主沉思片刻,忽然伸出兩根手指頭,“兩枚銀幣?”旁邊李明笑道。
“哪能呢?至少兩百枚銀幣!”
七姑見攤主漫天開價,簡直不可理喻,因為云城里偶爾也有人賣獸丹,雖說算是稀有,但對武者沒什么用處,所以價錢一般在一兩枚銀幣。
要知道一兩枚銀幣已經很值錢了,七姑幫李塵租的小院子,一個月的房租就一枚銀幣。
所以七姑拉了一下李塵,“走吧,一顆破獸丹還想賣兩百枚銀幣,想錢想瘋了?!?p> “哦?!崩顗m應了聲,站起。原來他雖然想直接買下,但好歹在前世地球上也有一些見識,七姑這叫討價還價。
然而李塵想錯了,七姑根本不屑買,拉了李塵就走。
但攤主卻急了,他急急地說:“一百五十枚銀幣?!?p> 只是七姑未停,李塵被拉的只好跟著走,至于李明,同樣不感興趣,因為只有李塵一人感覺到其中異樣。
不得已,攤主站起來喊道:“一百枚銀幣,再也不能少了?!?p> “好!”李塵不愿意放過,反拉著七姑回身,不曾想,人群中忽然冒出一人,“我出兩百枚銀幣,我買了?!?p> 李塵不覺轉頭望去,透過斗篷垂下的黑巾,朦朧地看出,那是一個中年大漢,滿臉的絡腮胡。
絡腮胡大漢哈哈大笑:“沒想到到坊市隨便逛逛,還能淘到寶?!毖哉Z間,他走過來,遞出鼓鼓的腰袋,要買走這顆火紅色的獸丹。
仿佛間,李塵忽又轉頭,看到攤主眼中閃過一絲奸笑,奸笑一閃即逝,可惜被李塵捕捉到了。
原來如此。
李塵不再半蹲下,冷冷地說:“你很厲害,假裝山民摸樣在這里賣獸皮獵物,你賣給他吧,我不要了?!?p> “??!”
攤主一臉窘迫,而絡腮胡大漢的手也倏地停下,隨之站起,笑容變成了猙獰,“好小子,你以為戴著黑斗篷就是大人了嗎?既然你知道了,那就痛快地掏出兩百枚銀幣,否則……”
“否則什么呀?”七姑怒了,一身氣勢驟然而發(fā)。
攤主和大漢終究驚慌,因為能發(fā)出這樣凌厲氣勢的,應該是云城三大家族的修武子弟,這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無奈之下,攤主只能哭喪著臉說:“好吧,一百枚銀幣就一百枚銀幣?!?p> “你想得美!”七姑丟出兩枚銅幣,抓起火紅色的獸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