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動的星光在韋莫周身飄舞,他仿佛浸淫于宇宙深空,感受繁星浩蕩。
韋莫雙手捏印,孜孜不倦地運轉攝靈術。漸漸的,他體內虛空中那大部頭書籍,與攝靈術相關的畫面居然幻動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星光更加快速的飛舞,以及靈力更加快速的產(chǎn)生。
正專注修煉的韋莫,感受到這一變化,心中竊喜。
不等他有所思量,便感覺似乎有一扇門向他洞開,霎那間他心里明白了許多道理。而那畫面,最終也定格在某一幅。
攝靈術,第二重!
“原來攝靈術也可以突破成長,使我吸收轉化靈力的速度更快了!”韋莫暗道,“這么一來,我踏入一階二重靈修境界,怕是近在咫尺了?!?p> 其時,他已經(jīng)專注修煉攝靈術近兩個半時辰。
最近韋莫睡眠質量很高,每天只需要休息兩個時辰就能精神奕奕。所以,當別人還在深睡時,他就已經(jīng)醒來了。這樣很好,韋莫覺得,這意味著自己的時間比別人多出一兩個時辰呢。
對于武者來說,時間就等于生命,每天一兩個時辰,一生能多出多少呢?
韋莫頭忽然劇烈疼痛起來,這意味著他對攝靈術的修煉,已經(jīng)達到了這一階段的極點。
每次他修煉攝靈術,兩個多時辰時,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不得不暫時中斷修煉,休息片刻才能繼續(xù)進行下去。
時間久了,韋莫總結出一點,靈修者的修煉之路,比武修者艱難數(shù)倍。
身為靈武雙脈奇才,別人對他都是羨慕,唯有韋莫自己明白,他的路會多么艱難。
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韋莫踱步到走廊,憑欄而望。
不知何時,落雪了。
鵝毛大雪紛紛飄揚,遠空一片蒼茫。
韋莫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道雪白身影,飄然自花墻拱門而入,他欣喜不已:“天科叔叔!”
韋天科抬頭,沖他燦爛一笑,帥氣的面龐陽光燦爛,瞬間似乎把天寒地凍也沖散了一些。
雖然韋莫心里大略清楚,韋天科很可能也是為韋定海的事而來,韋莫心里對他卻不反感。實際上,這一兩天,他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家族每一個長輩,都帶著各種各樣的禮品,前來說情,自然也都碰了一鼻子灰。他們前腳走,韋莫后腳就把禮物都分給下人們,一來二去,居然讓他在下人心中樹起了極高的威望。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哼,韋莫這小子,太冷血無情了?!?p> “這是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吧!”
背地里,他們都這樣非議。
韋莫雖然沒親耳聽到,卻能猜得到他們會說什么,但是,誰會在意這些呢?至少他不會。
就在此刻,翠柏苑大門外,林田秀正固執(zhí)地臨雪而立,企圖求韋莫心軟,幫她兒子祛毒。
韋莫想,我可去你娘的吧。
韋天科拎起長袍下擺,拾級而上,腳步輕緩,但速度卻飛快,眨眼就出現(xiàn)在韋莫跟前。
“這幾日一直忙碌,沒來看你,不知你過的怎樣?”韋天科上樓來,便很自然地抬手,摸了一把韋莫的大腦袋。
他們其實并不熟悉,但是兩個人惺惺相惜,仿佛早有交情。
琴兒馬上給韋天科上茶,而后垂手在旁服侍。
韋天科和韋莫坐在暖閣里,通過水晶窗戶看著外面的雪景,喝著茶聊著天,其樂融融。
“我真沒想到,老韋家居然能出一個靈武雙修的奇才!”韋天科由衷地替韋莫、韋家高興。
韋莫摸了摸鼻尖,咧嘴嘿嘿地笑,誰不喜歡被人夸獎呢。
“天科叔叔,你這些年都去哪了?”韋莫好奇地問。
韋天科聞言,心里一陣心酸,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韋莫。
他從七歲起,就被大哥韋天揚送去青蓬門修行,這是滿城皆知的事。
青蓬門是天洲域一座二流宗門,門派內有幾位煉丹師,他師從其中一位,如今也是一名一階煉丹師。
雖然青蓬門只是二流宗門,但是卻是韋家能夠攀得上的最強的勢力了。
韋天科在青蓬門修行,每四五年回來探一次親,每次回來,都會引起家族轟動。韋莫卻不知道,可見這些年他是如何的被孤立。
想到這些,韋天科就忍不住心痛這個堂侄。
“我去了池州的青蓬門修煉?!表f天科面帶微笑,溫和地向韋莫講述自己的去向,以及這些年的經(jīng)歷。
“哇,池州!”韋莫聽了,兩眼直放光。
天洲域有五大城,北有上京,南有越州,西有池州,東有海城,最大的城池,便是位于中洲域地域中心的中洲城。
這五座,都是超級豪華大城市,是韋莫等少年修煉者們,心心念念向往的。
韋莫禁不住再一次偷偷打量韋天科,暗道:“原來天科叔叔去了池州闖蕩,難怪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只有見了世面,才能有這種胸懷。唉,什么時候,我也能出去闖蕩一番呢?錢,錢??!”
韋天科見時機成熟,便道:“聰明如你,知道我今天來還有一個意圖吧?”
韋莫低頭不語。
琴兒見他們話題轉移,便要告退,韋天科卻爽朗一笑:“不用,我們叔侄間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男子漢大丈夫,做人做事光明磊落才是正道?!?p> 琴兒躬身答應著,心里暗道:“這位叔叔真是好氣派,少爺能跟著這樣的人一起成長,必定有好處?!?p> “韋莫,你成長經(jīng)歷特殊,所以對我可能不太熟悉。今天我要跟你講講我的故事。”韋天科道。
琴兒燒了一壺熱水,給他們續(xù)了茶,也站在一旁聽著。其實對于這位天科少爺,她們這些下人也略有耳聞。他的成長經(jīng)歷,也是很坎坷的。
韋天科娓娓道來,韋莫才驚愕地知道,其身世居然如此悲慘。
那是一個風雪夜,兩架馬車行駛在深山密林旁的道路上,馬車車轅上,飄揚著韋家的旗幟。
數(shù)名韋家子弟,護送這批重要的物資,前往一客戶所在的城池。
韋天科的父母,便在這群人當中。
“我的父親是人杰之才,當年正如我這般年紀,也已經(jīng)有二階實力。我母親,雖然沒有傾城容貌,卻也是溫婉娟秀,兩人都很恩愛。那一年,我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