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如潮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這么幾個人格外扎眼。
他們穿著錦衣華服,大冷天還搖著羽毛折扇,大搖大擺行走在人群中。
認識他們的,都知道他們是林家子弟,尤其其中一位格外出名——林源。
林源出名不在他的實力和天賦上,而在他吃喝玩樂的本領(lǐng)上。
今天過年,一眾子弟給長輩們拜了年,林源等兄弟們便結(jié)伴上街游玩。
“我們?nèi)ツ睦锿婧媚??”一人道?p> 清樺城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小太枯燥了。他們渴望外面的浮世繁華,卻又沒有出去闖蕩的本領(lǐng)。
大家開始議論紛紛,最后林源道:“不如我們?nèi)ロf家的藥行一條街看看吧,說不定還能找點樂子?!?p> “好啊好啊,不然這個年過的真叫索然無味?!贝蠹壹娂姂?yīng)和。
五六個少爺當中,以林源最為咋呼,不過他卻始終不敢朝一個人大聲說話。
那人年紀二十來歲,個頭不算很高,也算眉清目秀,只是眉目之間,略顯陰狠。
他叫林倫,是林源的堂哥,也是當今林家族長的第三個兒子。
雖身上沒有繼承人的標簽,這位林倫少爺卻也是林家不容小覷的人物。今日無事,他便和兄弟們一起出來逛逛。
一行人逛到藥局對面,正巧看到韋莫的上臺階。
“?。∈悄莻€家伙!”林源自從那日和韋莫打賭輸?shù)糁螅鸵恢惫⒐⒂趹?,儼然已?jīng)把他當作自己的頭號敵人。
“誰???”一胖乎乎的林家子弟湊上來問。
林源道:“就是韋家那個野種啊,咱們表弟同父異母的哥哥!”
“哦~那個鬼才嗎?看起來普普通通??!”
林源咬牙道:“這家伙可是深藏不露,還很看不起我們呢!上次我爹去觀看他們試煉,聽說他還當中辱罵林家人,把姑姑也給罵了?!?p> “哼,少學娘們嚼舌根。你要怎么報復(fù),盡管說,兄弟們都在,肯定會幫你,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難不成,你把我們都當成傻瓜了?”林倫冷冷道。
見被拆穿,林源尷尬一笑:“嘿嘿,我這不是,給大家一點激勵么?不過,這小子不教訓一下是真的不成。眼看咱定海表弟就要給他欺負死啦~”
“小胖,你去如此這般!”林倫瞄了一眼韋莫,對那個胖乎乎的林家子弟道。
那人答應(yīng)一聲,依計行事,裝作逛藥局的樣子,大搖大擺往大門口走去。其他人則躲在街對面的一個茶肆里,叫了一壺茶,邊喝邊等消息。
卻說韋莫上了臺階,被門口守門的家丁給攔住了。
“站??!”那家丁沖韋莫喝了一聲,口氣非常不友好。他眼珠子朝上翻,凈給韋莫白眼看了。
原來韋莫十幾年來不問世事,對家族的經(jīng)營方針一點都不了解。
韋家的藥局分兩種,一種是平價藥局,門臉比較小,里邊的丹藥品質(zhì)較低,價格也相對低廉。
另一種,就如現(xiàn)在這座藥局,高門樓子大門臉,裝飾豪華氣派,那是專門給有錢人逛的。附近四五座城,方圓三百里的武修者,都來這里購買丹藥。
那家丁看到韋莫衣著寒酸,自然要攔住他——你沒看見么,旁人穿的都是什么?錦衣華服,氣氣派派,那是最基本的著裝要求。
久而久之,這里的掌柜伙計,就形成了一種不太好的習慣,俗話稱作狗眼看人低。
雖說韋莫如今名氣在外,可是也不是人人都認識他。而且試煉剛結(jié)束就接二連三出事,他也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穿的,還是琴兒給縫制的粗布衣衫。
家丁看到他的裝扮,自然不肯讓他進門。
韋莫被攔下來,心里火大。本身就被瘋乞丐拱出火來,你再湊上來,豈不是找死?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看那只手臂:“你這手臂怕不是鐵打的?”
那家丁一愣:“關(guān)你什么事?”
話音未落,就聽咔嚓一聲,韋莫一抬手,兩只手輕輕一夾,那人的前臂就耷拉下來。
“啊!”一聲凄厲慘叫,幾乎要把門樓子給頂起來了。
能在這里守門,實力少說也要一階三重境界。何況,平時也沒誰會對他們下手,畢竟下手得罪的不是這幫下人,而是整個韋氏家族。
可誰能想到,這個小小少年,出手如此快如此狠,幾乎是毫不猶豫。
那家丁身子一癱倒在地上,這動靜引來了眾人側(cè)目,藥局內(nèi)掌柜的聞訊趕出。
那掌柜的也不認識韋莫,看到韋莫居然出手傷人,頓時怒從心頭來。
他冷冷道:“哪里來的小崽子,敢在我們韋氏藥局門口撒野,來啊,給我打!”
正當一群人把韋莫圍住時,忽然一人高聲喊道:“怎么回事?”
韋莫一聽這聲音,熟悉啊,這不是韋定亮嗎?
原來,韋定亮年歲已到,被分配到家族藥局學習經(jīng)營之道。將來,也是要掌管一家藥局的。
他聽到動靜,探頭一看,頓時魂飛天外。媽呀,怎么把這位少爺給惹到了?
韋定亮是比較重要的旁枝子弟,對韋家大宅的事比較了解。
他知道琴兒和韋定海出事,韋家亂糟糟,年都沒過好。自然也就知道,韋莫心情非常差。
急步走出,韋定亮攔在雙方之間,問那掌柜:“怎么搞的?”
他口氣中滿是責備,掌柜的卻誤以為韋定亮是因為自己沒照管好生意,所以生氣。
掌柜的地位比韋定亮低,自然要看他眉眼行事。當下躬身道:“亮少,這小子來我們藥局鬧事,還打傷了我們的伙計。”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從掌柜身邊的一個伙計臉上傳來。
那伙計傻眼了,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心里無比委屈:“掌柜的說事,打我干嘛?”
可是他非常無可奈何,因為打他的正是韋定亮。他只好委委屈屈,捂著臉悄悄換一位置站著。原本站在掌柜的左手邊,現(xiàn)在索性站在右邊,你總打不到我了吧?
掌柜的也傻眼了,看看韋定亮,那張大胖臉漲得通紅,不知哪來那么大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