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莫心情極好,腳步也越發(fā)輕盈。沒人的地段,他不時會一躍而起,竟能達到兩三丈高。
這在以前,是多么不可思意。
無論如何修煉如何努力,都無法凝聚初丹玄力,無法開辟武脈。身體孱弱,動輒生病。別說躍起三兩丈高,就算慢走兩三里路,都可能會要了他半條命。
而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韋莫只想開懷大笑。
回到家中,勤勞的琴兒早已準備好午飯,看到韋莫氣色極佳心情很好,她也非常高興。
“少爺你回來啦!呀,這么多七星草,快來我?guī)湍阆凑局?。?p> “謝啦琴兒姐!”韋莫放心地將七星草交給她,自己則進屋去換了一身緊身衣,來到院子里練功。
身為武修者,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是最基礎的要求。剛才在靈草田外,和韋定明打那一場,讓韋莫忽然對鐵石拳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鐵石拳是他早已爛熟于胸的拳法,一招一式閉著眼睛都能倒背如流。但是正因如此,他并不重視這套拳法。
一階下品拳法,練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遇到人家用中品、上品武技的,輕松被碾壓。
但是今天,他卻意識到,武技的品階固然重要,但修煉和領悟也同樣不可忽視。
就如他和韋定明,同樣的鐵石拳,兩人施展出來,效果卻截然不同。
呼呼!
拳堅如鐵,硬如石,一收一放,自如靈活,如鐵石自高處滾落,風聲不斷。
韋莫練得漸入佳境,如癡如醉,忘卻周遭一切。
一趟又一趟的鐵石拳打下來,他心頭領悟越發(fā)深刻。渾身筋肉骨膜,也隨著拳法的施展而變得強壯堅韌。
嗵、嗵、嗵!
拳頭裹著凜冽的風,呼嘯著砸向虛幻的敵人,韋莫全身血液逐漸沸騰,寒冬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
鐵石拳攻防兼?zhèn)洌苡行е茢?,前提是雙方實力差距不要太大。
隨著拳法的日益精進,韋莫已經(jīng)能夠深深領悟到其‘鐵’的一面——鋒銳、進擊。
可是,每一次撤招時,韋莫都覺得自己露出一絲破綻。這樣的破綻,落在韋定亮兄弟這種人手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若對方實力稍高一點,經(jīng)驗豐富一點,很容易就能尋隙突破。
防御,也就是鐵石拳‘石’的一面,他始終都無法完全領悟。
韋莫一遍遍的演練著,腳板狠狠踩踏地面,專注地從每一招每一式中去領悟、思索。
時間很快過去一個多時辰,琴兒忙完了自己的活兒,便走出屋子來看。
院子里,韋莫的身影靈活矯健,與以往的他那么不同,然而骨子里又絕對沒變。
韋莫的變化讓琴兒感到喜悅,看著少爺?shù)纳碛?,琴兒的眼眸波光流轉(zhuǎn),柔和宛若春風拂過溪水。
可看著看著,她的眉頭便皺起來:“怎么會這樣呢?”
略加思索,琴兒回房拿了條干毛巾出來,喚道:“少爺,休息片刻吧?!?p> 韋莫其時也鉆入死胡同,他知道,再這么盲目練下去也是沒效果的,便答應著,收了拳勢。
接過琴兒遞來的毛巾,擦掉汗水,韋莫還沉浸在對鐵石拳‘石’的不解之中。
“少爺,您最近進步可真大?。 鼻賰盒σ饕鞯赝?,滿眼都是崇拜。
韋莫低頭看她一眼,俏皮地擠擠眼:“這都是忠叔和琴兒姐你們的功勞,咦?忠叔呢?”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回來就沒見韋忠。
琴兒搖頭:“我也不知道,父親總是有事吧。少爺,琴兒最近也在勤加修煉,看少爺練的熱火朝天,不如您指點一下我??!”
她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就像是一彎月牙兒,亮晶晶的眸子分外有神采。
韋莫看得呆了一下,心里不由嘆息:“好可惜啊,琴兒姐人長得漂亮,又很聰靈,倘若不是奴籍,一定會有所為。對了,我不如盡我全力供她修煉!也算報答忠叔、忠嬸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
“好??!”韋莫欣然點頭,將毛巾隨手一拋,便如箭一般,刷一下飛射向梅樹,穩(wěn)穩(wěn)地懸掛在枝頭。
而后,他將衣袍脫掉,卷起袖子,額頭還冒著白煙,興奮地沖琴兒抱拳:“琴兒姐,請了!”
琴兒第一次和韋莫這樣相處,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噗!少爺,請了!”隨后,她也學韋莫的樣子,抱拳故作粗聲道。
兩人不約而同,往后一縱身,拉開一段距離。韋莫道:“琴兒姐是女人,你先!”
琴兒也不含糊,兩只素手粉拳一握,居然也是呼呼生風。她雖然是奴籍出身,可是多年來韋忠從不曾放棄培養(yǎng)她。十七歲的年紀,琴兒已然是一階三重境界。只是她平時多是埋頭干活,這院子又偏僻,一直無人注意罷了。
一股玄力從武脈直沖全身筋絡,女孩看似柔弱的外表下,也蘊含了巨大的力量。
她輕輕一頓足,口中‘嗨’一聲嬌呵,一拳擊向韋莫肋部。
韋莫見她來勢洶洶,如綿延不斷的江水,決堤而來。一拳一勢,近乎完美毫無破綻,忍不住喝彩一聲:“好拳!”
琴兒的卓越表現(xiàn),激發(fā)了韋莫的斗志,他總不好輸給自己的丫鬟吧?
當下,他雙拳一拉,架起十字,砰一聲,將琴兒的拳格擋開來。韋莫的拳就像是漿糊,緊跟琴兒撤回的拳頭而去,眨眼就侵至她身旁。
“琴兒姐,小心了!”韋莫喊一聲,拳來如隕石墜落,迅猛凌厲,眨眼擊出十余拳。
在他看來,琴兒的拳法雖然精湛,可是畢竟實力在那里擺著。韋莫如今也已經(jīng)是一階三重境界,況且靈武雙修,還有條靈脈也不是擺設。在這種情況下,戰(zhàn)勝琴兒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故意喊一聲,也是不想琴兒輸?shù)奶y看。
琴兒抿嘴輕笑,雙拳連翻,也不見她怎樣動作,只有玄力微光在飛舞??身f莫的每一拳,卻都被她輕巧的阻擋、化解。
韋莫傻眼了:“怎么可能呢?”他不相信,又提起精神,連攻不斷,一次比一次更猛烈,一拳比一拳更迅捷。
然而每當拳頭即將挨住琴兒身時,都被她輕巧化解、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