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疆直直盯著宣朗的眼睛,臉色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用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一想到像你這樣的雜種也能完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覺得惡心?!?p> 宣朗依舊面無表情,對于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他表現(xiàn)的相當麻木。
“他都無所謂,你又來多什么事?”
嵐疆聽到這話,瞬間變臉,手中一揮,“呯”一聲巨響,宣朗原本站著的地方,被炸出個大坑,山石碎裂。
真的好兇殘!
“那原本就是我的東西,你憑什么占為己有?還是說身為竊賊的兒子,你覺得很榮幸?”
宣朗哼笑幾聲,伸手撥了撥留海,無名指上的黑色圓珠,閃閃發(fā)亮。
他說道:“有些事情,就算他不說,你應該也知道吧?你不愿意承認,是因為當你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我母親身上后,你才能從容的面對他,你才可以繼續(xù)自欺欺人的坐在太子的寶座上,我說的對吧?”
“其實,你比我更慘??!至少他不喜歡我,是因為我血脈不純,而你這個血脈純正的嫡子,又是因為什么而被討厭呢?我的兄長?”
“自以為是的雜種,你以為你知道什么?我根本不需要他的認可,我只需要成為唯一!”
所以,你必須死!
嵐疆怒吼一聲,發(fā)出野獸的尖嘯,頭上突然長出兩支黑色的尖角,臉上手上長出黑色的麟甲。
他跳下鳥背,身形迅速直撲向宣朗,氣勢狂烈撲天蓋地而去。
“糟糕了,他們打起來了!”林惜有些著急。
一個是她現(xiàn)在的飯票,一個是她未來的飯票,兩個她都不希望出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
小南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打就打唄,誰叫嵐疆非要弄死殿下,可偏偏又弄不死殿下,所以只能這樣啦,他們每隔幾年總要打一次的,今天不打明天也會打。”
話雖這么說,可林惜還是有些擔心,這宣朗一看就處于弱勢,要是一不小心被打死了怎么辦???
嵐疆的原身是麒麟,身上流著鬼王純正的血脈,繼承了他的神力,那宣朗呢?他有什么?。?p> 小南歪著頭想了半天,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殿下他……能跑啊!”
林惜無語,如果這也算是技能優(yōu)勢的話。
嵐疆手持一把黑色寶劍,身形急速,向宣朗進行攻擊。
而宣朗根本擋不住他那強大神力下的招式,他的外形看起來就很瘦弱,而身體好像也不是很好,被嵐疆步步緊逼,好幾次都差點被刺中,戰(zhàn)況猶其激烈。
小南緊張兮兮,這回他是真的有點替宣朗擔心了。
要是宣朗一不小心真被打死了,他就又得去流浪了。
回想那些流浪的日子,他就覺得很辛酸。
不過宣朗是真的挺能跑,每一次嵐疆逼近的時候,他總提前發(fā)覺并閃避。
不管嵐疆從哪個角度進攻,甚至是從背后偷襲,他也能及時發(fā)現(xiàn)并且完美的避開,反應特別敏銳。
兩人打了大半天,還是你追我趕的,毫無進度。
沒什么耐心的林惜突然又覺得無聊了。
她問小南:“你的骨灰壇子是不是很能裝東西?”
“那是當然!”
小南特別驕傲的挺挺胸:“我的骨灰壇,可是經(jīng)過殿下親手改造過的,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壇子,里面可以裝下十頭?!O誒誒,你干嘛呢!你要帶我的小壇子去哪!”
林惜抱著骨灰壇,走向那一堆烏鴉尸體:“裝食物?!?p> 小南還在懵懂狀態(tài),四下望了望:“食物?在哪?”
“在這呢。”林惜揀起一只烏鴉,二話不說就往里塞。
小南登時嚇的魂飛魄散,趕緊追上前用身體擋住壇口:“為什么要往我的壇子里裝烏鴉啊,它們又臭又臟!我不許你放!”
林惜一邊把他往下推,一邊好言相勸:“等回去我給你洗干凈行不?現(xiàn)在幫我把它們都帶回去,不然我就要餓死了?!?p> 小南寸步不讓:“不行!”
林惜:“回去后我再送你一把大刀?”
小南:“不行不行!”
林惜:“我給你燉老鴉湯!”
小南:“不行不行不行!”
林惜:“我給你一萬塊錢?”
小南立馬從壇子上跳下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好的姐姐,沒問題姐姐!這些都要嗎?我來幫你一起裝好嗎?”
林惜:“……”
果然,在鬼界,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
天上兩人正你來我往,打的“呯呯”作響,地上一人一鬼正在努力的往骨灰壇里塞烏鴉尸體,一大堆烏鴉尸體逐漸減少,很快消失不見。
突然,然后傳來“轟”一聲響,地面強烈的震動了幾下。
林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壇子就想遠離危險地帶。
奈何壇子還是那個壇子,重量卻不是那個重量了。
林惜沒把這個壇子抱起來,自己倒被壇子拉了下去,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把頭磕在壇子上。
左右看了看,果然早已不見了小南的身影。
此時此刻的小南,早已經(jīng)站在了十米開外的空地上,雙手圍成喇叭狀,沖林惜大喊大叫:“喂,我的壇子啊!快點抱過來啊,可千萬別被砸碎了??!”
林惜就呵呵噠了,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想到自己的骨灰壇,真是良心未泯!
她回頭看去,地上一個兩米深的大坑,整個坑在被烈焰灼燒著,滋滋冒煙,宣朗正狼狽的從里面爬起來,臉上手上全是血。
林惜大驚失色,這傷的很嚴重啊,這兩人來真的?。?p> 嵐疆手中的劍一擲,林惜就看見一道刺目的劍芒呼嘯而來,直直向宣朗刺去。
“喂,小心!”林惜下意識大喊一聲。
宣朗仿若未聞,依舊直直站著。
寶劍是沖著他的眼睛去的,在接近他右眼還有一厘米的時候,劍突然停住了。
一只長著白色毛發(fā)的,有五只利爪的手,抓住了那把劍。
那是宣朗的右手。
嵐疆緩緩走過來,臉上的鱗片退去,又現(xiàn)出那張白皙如玉的臉來。
“終于舍得亮出你的狗爪了?”他冷笑。
宣朗把寶劍狠狠擲了回去,被嵐疆一手接住。
宣朗道:“我沒時間在這跟你耗,既然沒能耐殺掉我,就趁早給我滾,回去多修煉幾百年再說?!?p> 嵐疆聽到這話,臉上的鱗片又慢慢長出來了。
被宣朗氣的。
眼看他倆之間的氣氛又開始緊張了,擔心他們又打起來,林惜只能舍身而出,英勇就義。
她大義凜然的站到宣朗的面前,將他擋在身后,對著嵐疆道:“我說,兄弟之間,有事不能好好說嗎?老這么欺負弟弟,你爹知道嗎?”
嵐疆上下打量她一眼,嘴角抽了抽,問她:“你是誰?”
林惜脫口而出:“你老婆?!?p> “哈?”
嵐疆被這句話嚇的手一抖,差點連劍都拿不穩(wěn),臉上手上的鱗甲都被嚇的縮回去了。
宣朗的臉色卻因為這句話,微微動容,這個弱小的生人女子,竟然為了救他,連臉皮都不要了。
怎么辦,他都有些小感動了。
“真的?!绷窒ё呱锨埃鷯菇鎸γ?,以方便自己看清楚未來老公的盛世容顏。
“真的,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負責往生的鬼差告訴我的,絕對沒騙你?!?p> 嵐疆滿頭黑線,怎么回事?
是那個雜種早知道自己會來,又打不過自己,所以才找來這么一個神經(jīng)病氣他嗎?
這里有必要說明一下,因為生人是比較特殊的存在,鬼界之中有明文規(guī)定,不許害人性命,否則將會受到刑罰。
所以,此時此刻,嵐疆雖然很氣,但還是不敢碰她一下。
?。『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