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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第三百二十四章 金槊白蟒

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泓燒鴨 4366 2021-08-25 17:16:30

  很快,便見西門華飛奔來到了王鍥面前:

  只見他正欲將手中、八尺長的白蠟?zāi)緱U紅纓鐵槍刺出之時,迎面那執(zhí)拿著九尺九寸櫸木桿大內(nèi)金槊的王鍥,則是倚仗著‘寸長寸強’的優(yōu)勢、發(fā)出了先手反擊——

  砰!

  槊鋒的沉重與槊桿的粗圓、令木質(zhì)的掃擺發(fā)揮出了鐵棍般的威力!

  西門華才轉(zhuǎn)換槍勢、欲招架一試,卻是在兩邊長兵一交碰到的瞬間、便立即被那股沉重的力道給驚到了:

  “喔!”

  西門華隨即連連退開,王鍥卻是咧嘴笑著、并趁此刺上前去,領(lǐng)先十九寸的長度與數(shù)十斤重量所帶來的威力、加上對步槊的駕輕就熟,使得這場對局一開始、他王鍥便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

  然而,西門華卻也不差,才稍察覺到這個差距,他便立即構(gòu)想出了對策:

  寸長寸強的下一句,正是‘寸短寸險’!

  于是,便見他腳步靈活的開始在臺上移動著,以一邊躲避并與王鍥互相交換著彼此氣力消耗的方式,來為自己找尋近身切入、發(fā)揮出他鐵槍相較更為‘輕巧’之優(yōu)勢的機會來。

  而輪到王鍥覺察出他的意圖后,也當(dāng)即減少了‘刺、挑’類招式、將握槊位置上提,并改為了多用棍法中的‘掃、擺’等動作,逐漸從原先銳利的一道點一條線式進攻、變作了一層層嚴實而龐大的屏障…

  砰砰砰…

  雙方皆將所掌的槍法,毫不保留的從鋒尖放出。

  兩位長兵大師,就此在天下武林會這最高的擂臺上,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攻守變換、游離自如,貢獻出了彼此高超的長兵造詣與一場精彩紛呈的對決!

  ……

  二人交打了數(shù)十合后,優(yōu)劣高低,終于逐漸顯現(xiàn)了:

  ‘天下第一長兵世家’的族長、果然是并非浪得虛名的!

  高深的實力、精湛的槍法、豐富的經(jīng)驗,再加上兵器方面的優(yōu)勢,使王鍥在面對這位實力可說同樣不俗的西門華時、施展出了比對付那晚輩晁天云時還迅猛得多的攻勢與威力,很快便將他打得是節(jié)節(jié)敗退…

  最終,在西門華被逼到了擂臺邊緣、退無可退,二人短暫的僵持了片刻之后——

  鐺!

  一聲清響,裁判席便敲響了象征著結(jié)束的鼎聲。

  “比試結(jié)束!”

  赫連莊高聲道,“第十場比試,王鍥,勝!”

  隨即,全場觀眾、尤其是清州座區(qū)中的王氏眾族人,便爆發(fā)出了又一度熱烈的歡呼聲來…就連候場區(qū)中的武笑酒、王伊寧、勞仁關(guān),朝廷座區(qū)中的黑翳瑯、黑翳炎、武浩、韓梅、鐘弘等人,此時也都興奮不已。

  王鍥則收回了大槊,微笑著持槊作揖、點頭致意。

  這第十場、兩大槍術(shù)世家之間切磋的比試,就此落下了帷幕。

  “厲害呀,王兄!”

  西門華長舒一口氣,同樣手持長槍、抱拳回禮,“西門輸?shù)眯姆诜 ?p>  “嗯,承讓了?!?p>  只見王鍥笑應(yīng)罷,二人便一同邁步上前,握過了手后,便一齊從擂臺北沿的臺階走下了擂臺去。

  ……

  接著,便輪到了是赫連莊走到擂臺中央,捧起帛書、繼續(xù)宣布道:

  “第二階段比賽,第十一場比試!”

  “清州雪城武笑酒,對陣,清州白蟒山王伊寧!”

  “請二位選手上臺!”

  話音落畢,全場觀眾的目光便匯聚到了候場區(qū)去,而與此同時,充斥在歡呼聲與萬眾矚目之中的王伊寧、終于得以興奮且激動的站了起來,眼中光芒熾熱,仿佛期待著能打一場已經(jīng)許久了。

  “終于…能活動一番筋骨了!”

  此刻,坐在他身旁不遠的武笑酒,也盤著手站了起來,咧著微笑瞥向他去。

  “武大伯?!?p>  王伊寧看向武笑酒來,“這么些年了,伊寧好像還未與你交過手啊!小時候,是一直不知你是武林高手,不過要打應(yīng)該也打不過,嘿嘿…長大了,也沒怎么有空閑和理由。今天,咱們算是可以正式過過招啦!”

  “哈哈,太遲啦!伊寧?!?p>  武笑酒大笑道,“要是小時候的你,我還說著想試一試。要是現(xiàn)在的你啊,那我可得好好琢磨一會咯!”

  “哈哈…”

  歡聲笑語之間,二人的神態(tài)都十分輕松且活躍。

  而這時的觀眾們,也再度回歸了上一輪王伊寧上場時那般的熱情,歡呼、鼓掌甚至是尖叫聲,再度充斥并回蕩在了整個皇城廣場內(nèi)外,甚至在城外的京城街區(qū)當(dāng)中都能聽得熱鬧無比…

  這回的熱烈程度,再度是前所未有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同在候場區(qū)中安坐著的另一人,卻非常不合時宜的做出了一件、在他看來是‘很合時宜’的事——

  “…王伊寧?!?p>  正與武大伯有說有笑著的王伊寧一聽到有人叫喚,正欲轉(zhuǎn)頭之際,卻很快分辨了出來,這是一道用‘傳音入密’之術(shù)傳進自己耳內(nèi)、周圍任何人都不會聽到的話語聲,而且…這是秦瑝的聲音!

  接著,很快想到自己現(xiàn)在正被全場觀眾注視著的他、又馬上克制住了轉(zhuǎn)頭朝秦瑝看去的本能,而是繼續(xù)展露笑容,連輕微的任何一絲皺眉也沒有。

  而秦瑝則是在座區(qū)一端,看著王伊寧的背影、繼續(xù)傳音說了下去:

  “還記得一個月前,我派阿蕙給你送去的那封折子么?”

  秦瑝傳音道,“你應(yīng)該知道,呂千鈞在再次見到黑翳玿以前…就已被黑翳瑯設(shè)伏擒殺了,是何意思吧?意思就是當(dāng)年,你眼前的這個‘武大伯’與薛離樞、當(dāng)年在協(xié)助他擒獲黑翳玿時,是不曾見到呂千鈞的?!?p>  “可是六年后,你與呂白還是到了京城、要來找他的下落?!?p>  “這就說明…這六年來,你們并不知道,他那時就已經(jīng)死了,也就代表著,黑翳瑯、武笑酒、薛元柏,他們?nèi)齻€知情人…都瞞了你們,都把如今攸關(guān)那呂白性命的真相、給在六年前便咽進了肚里?!?p>  秦瑝傳去的話語中還刻意帶了譏諷與嗤笑聲,“呵呵,這便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武大伯’呀?!?p>  “…我知道,我早已想到了。”

  王伊寧一邊繼續(xù)擺著笑臉,一邊壓著心中慍怒、向秦瑝也傳音回話了說道,“這些事,等打完了今天的比賽,我會逐一開始調(diào)查的。那時,你秦瑝也最好給我等著,我會與你算這一切的總賬的。”

  “…好?!?p>  秦瑝只應(yīng)了一個字,便不再傳音了。

  全場的觀眾、裁判、選手,以至于就在王伊寧面前的武大伯以及秦瑝面前的妹妹阿蕙,都完全沒有察覺到他二人剛才、已經(jīng)進行完了的一番‘對話’。在外人眼中,只能見這兩個是誰也沒有理會對方。

  只有他們自己心中知道,又有這么一筆賬給記下了。

  隨后,在全場的歡呼聲中,王伊寧與武笑酒便一同走出了候場區(qū),邁下臺階,一路向前,一直朝擂臺上走了去。

  半路上,王伊寧還順便從鍥伯手里接回了自己的大槊。

  很快,二人便皆來到了擂臺上,相隔十丈、站準在了自己的位置,并互相朝著彼此看去。

  王伊寧持著大槊拄在臺上,武笑酒則握著龍王霸劍的劍柄。

  接著,王伊寧則立即將大槊抬起,向前握持著,一腿伸出、另一腿半扎著馬步,神情變得嚴肅了,動作亦是攻勢更顯;

  與此相對的,武笑酒也取出龍王霸劍來,拔下并扔掉了劍鞘在臺上,露出了那寬大且粗長的劍刃來——

  見二人皆做好了準備后,赫連莊便高舉起了手來…

  “決賽第二階段,第十二場比試,武笑酒對王伊寧,現(xiàn)在開始!”

  鐺!

  清亮的銅鼎敲擊聲響起、赫連莊也迅速退開到一邊后,便見王伊寧是連聲招呼也不打,直接腳下一點、朝著武大伯便沖了過去!

  觀眾們的情緒,也在這一刻被煽動到了頂點:

  這便是闊別了六年后,這位的最有望沖擊冠軍名額與國師之位的‘太子太?!⒔K于首次展現(xiàn)的實力!

  ……

  只見王伊寧是毫無聲息地、幾乎是瞬間穿梭了過去般,九丈的距離、眨眼便來到了武笑酒眼前,大槊抬起,崩劈而下…

  唰——

  武笑酒輕松避開,與所有面對更長的兵器時、還欲取勢的武者一樣,選擇了找尋機會近身,然而,又與此前其他選手都不同的是,武笑酒只此第一合、便順利近了王伊寧的身,大劍向他劈了去…

  鐺!

  王伊寧處變不驚,久練軟骨奇絕使他完全足以輕松應(yīng)付:只見他是一邊立即抽身、一邊將兩手抓桿的間距拉長,應(yīng)付著武大伯那綿密飛快如暴雪簾幕般的進擊時,自己也轉(zhuǎn)攻為守、且變得有如高崖絕壁般的嚴實,與此同時又借機拉開距離、再找機會進攻:

  鏘!鏘!鏘…

  盡管現(xiàn)在的王伊寧、很神奇的長得與六年前并無二致,令臺下座中不少當(dāng)年見過的人都覺得詫異不已,可他這回出招的速度、力道與反應(yīng),渾身所釋放出的內(nèi)力氣息,都早已強過了當(dāng)年太多!

  頓時,絕大多數(shù)觀眾也紛紛理解了、先前的韓棣為何‘未戰(zhàn)而降’了。

  光現(xiàn)在王伊寧的實力,已足以令多數(shù)觀眾們震驚,并也完全將這個外表十來歲、實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當(dāng)作了是如同各大武林世家族長掌門一般的‘一流高手’般的人物…

  對他今年角逐國師之位的行為、也不再有任何質(zhì)疑了!

  當(dāng)今皇上在幾十年前,提拔了不知多少位、在他眼中的‘天才’,將他們接到皇宮居住,傳授武功,親自教習(xí),卻多數(shù)是不知所蹤了…如今,終于是出了王伊寧這樣一位的天才!

  臺下萬眾也不由感慨了起來,這十幾年來,皇上果真是沒有看走眼!

  哪怕今日,他老人家卻由于病重、并未在此現(xiàn)身了…

  ……

  而在臺上的王伊寧正盡情的與武大伯比試交鋒著之際,臺下的觀眾們的反應(yīng),幾乎都是仔細觀察、吶喊助威、興奮歡呼等等。

  卻見就在這時,選手候場區(qū)中,坐在一端末尾處的秦瑝、居然是低下頭來,根本沒打算看臺上的王伊寧一眼…只因他并不關(guān)心王伊寧臺上的實力與表現(xiàn),甚至此時的他,早已做好了今日被王伊寧打敗的準備。

  他正掛心的,是自己下出的一枚枚棋子,是否能將這王伊寧、乃至整個王家,皆引入必死的困局當(dāng)中。

  他的擂臺,是整個黑翳王朝的江山,而非這里一座十二丈寬的木架子而已…

  而這時,又見他是有所動作了。

  “阿蕙。”

  秦瑝小聲叫了一句,坐在他身旁、目光始終不曾從遠處的王伊寧身上離開的秦蕙,登時轉(zhuǎn)過了頭來——

  “啊、???”

  然而,卻又見她很快轉(zhuǎn)看了回去,接著又轉(zhuǎn)回來,如此連連來回、似乎還在對臺上情況依依不舍…

  “你瞧,現(xiàn)在我與王家族長已經(jīng)晉級了?!?p>  秦瑝靠近了妹妹,特意俯到她耳旁、讓所有有意無意觀察他動作的人,要明顯觀察到他在說著什么,“這個武笑酒…算是看著王伊寧長大的,所以這場比賽,他必然會敗給王伊寧,放他上去,所以目前算是可以說,四強里的三個,是已經(jīng)確定了?!?p>  “啊?哦?!?p>  秦蕙才應(yīng)罷,反應(yīng)過來、思慮了片刻后,便同樣細聲應(yīng)道,“哦…我知道啊,下一場就是我了嘛,我要跟我的勞師弟對打。雖不知他現(xiàn)在武功如何,但他是空手的,而我有很多兵器能用,我是占優(yōu)勢的嘛…”

  “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

  秦瑝否決罷、便繼續(xù)說道,“我希望的是…你最好是可以根本不與他打,與剛才的那韓家族長一樣,見了他便直接投降,放他上去?!?p>  “?。俊?p>  秦蕙這回則是訝異的直看向了哥哥來,“為什么?”

  “以后會與你解釋的,總之,這次聽哥哥的就對了?!?p>  秦瑝微笑著、特意囑咐道,“你只需知道,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兄妹三人、能在秦家中走到最高,我們秦家能在這個荒唐的天下走到最高,是在完成秦家的祖先夙愿與千秋大計…就行了?!?p>  “現(xiàn)在…暫時還不便與你細說?!?p>  “再者,你難道沒有見到…那大家伙剛才踢出的那一腳嗎?”

  秦瑝笑著道,“即便不管你們到底哪個厲害,你難道舍得…你這一身寶貴的兵器,你的劍、腕刃、爪、臂刃、短劍、飛刀,還有你自己,任何一個被他踢上這樣一腳嗎?你覺得…你的體質(zhì),比那武浩能扛嗎?”

  “這…”

  聽到哥哥這樣說,秦蕙隨即也臉色大變,不由轉(zhuǎn)看向了幾個座位外的勞師弟去…

  六年過去,如今的他,變得是膚色蒼白如鋼鐵、面色也鐵青陰郁不已…

  同樣專精《五毒邪功》的她用肉眼便看得出,這顯然是毒功修煉過度了的征兆。

  再結(jié)合以前他修煉還未有如今般深入時,就已與自己的‘大力’結(jié)合過、所表現(xiàn)出來了的詭異威力來設(shè)想,如今的勞師弟…也很可能確實如哥哥所形容的般,變得只有更為可怕了…

  秦蕙想到這,不由心中也有些動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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