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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三子聚齊

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泓燒鴨 4486 2021-01-03 12:00:46

  “你…便是玦王爺?”

  武浩聽到黑翳玦的聲音、再看向他的臉時,似乎便是已記起了。一旁的呂白、勞仁關及安雅亦如是,眾少年皆眉頭微蹙起來。

  “呵,正是。”

  黑翳玦看向武浩,盤起手來、神態(tài)十分輕浮得意。

  這一刻,整個黑翳氏座區(qū)、以及周圍鄰近其它世家座區(qū)的上百來人,目光皆注視到了這邊來。

  人人皆察覺到,似有什么情況發(fā)生了。

  “你擅自離開封地,近二十年不理清州事務,你的王爵早已撤銷了?!?p>  黑翳泉神情嚴肅的說罷,又轉(zhuǎn)頭看向少年們、眉目間有些疑惑,“他消失如此之久,你們幾個后生小輩…如何能見過他?”

  “是以前…我們剛帶著伊寧與阿浩出山的時候。雖不知為何,那日他回了雪城一趟,我們不巧在一間茶館里遇上了?!?p>  呂白向圣上應罷,轉(zhuǎn)而即冷漠的看向黑翳玦道,“當時見了你…早有懷疑你可能是黑翳氏子弟,沒成想…居然正是消失了十余年的三皇子。呵,要說這我們幾個的運氣,可真是太奇妙了?!?p>  “呵,你小子,虧你還記得呀?!?p>  黑翳玦盤起手看向呂白,眼神也稍微冷淡下來,“那你當初對‘三皇子’如此之大不敬,可知會是何等下場嗎?”

  “我可不知你是三皇子?!?p>  呂白冷嗤道,“你若是以三皇子、哪怕只是清州王的身份出現(xiàn),那我等幾位自當會畢恭畢敬??上М敃r,我們只見到一個囂張跋扈,在茶館拿出兵器來公然挑釁的公子哥,呵,于是也只能那般做了?!?p>  “你!”

  黑翳玦聽罷登時怒目,正轉(zhuǎn)頭看向父皇時,卻見到父皇黑翳泉亦是盤著手、一臉冷漠的看著他,遂是,也只得轉(zhuǎn)過頭去、逐漸冷靜了下來。

  “呂將軍說得在理。”

  黑翳泉點頭以應。

  “呂?他姓呂?”

  黑翳玦聞罷大驚、又看向呂白去,“你既姓呂,又持有青蓮劍,莫非你當真是…”

  “與你無關?!?p>  黑翳泉一言打斷了他道,“不論你們當時發(fā)生了什么,皆是前塵舊事,已不必再提。今日是四年一度的世家武林會,你既在名單上加了自己,想必是已做好…要被各路世家高手教訓一頓的準備了吧?”

  “哼,父皇,這可說不好?!?p>  黑翳玦冷嗤道,“父皇你二十年未見我,怎知我當今實力如何?”

  黑翳泉應道:“你什么本事,朕用聞的便已知曉了?!?p>  “父皇你能聞到的,只有‘內(nèi)力’的高低深淺而已?!?p>  黑翳玦反駁道,“但比武較量,除比拼內(nèi)力外,還會比招式、戰(zhàn)略、智謀、心態(tài),等等…在這些上下足功夫,未必不能彌補內(nèi)力上之差距?!?p>  “隨你如何說吧?!?p>  黑翳泉一拂袍袖、轉(zhuǎn)過了身去,“朕沒有給你頒發(fā)金牌,你若要參加,就從明日的海選賽自己慢慢打上來吧。”

  “這對我來說,就更是小意思了?!?p>  看著父皇的背影,黑翳玦繼續(xù)冷漠以應。

  周圍眾人看著這一幕,頓時是盡皆噤若寒蟬,一個也不敢出聲、只敢干看著。

  而在轉(zhuǎn)過身去不久后,黑翳泉眉頭微蹙、隨即又轉(zhuǎn)了過來,這回,他那莊穆的神情間、銳利的目光則是看向了此時已小跑來到玦兒身旁的,這個粗眉豎目、面相兇狠的家伙身上。

  “你又是何人?為何在玦兒身邊?”

  黑翳泉神態(tài)冷漠的問道。

  “回稟圣上,在下姓莊,名昌喆。”

  老漢‘莊昌喆’恭敬俯身、拱手作揖應道,“在下本是個漂泊流浪人,三皇子游歷時將我救下,此后便雇我為隨身管家了?!?p>  “呵,管家…”

  黑翳泉冷嗤一聲罷,便轉(zhuǎn)眼過去去、未再理會他。

  正此時,又見黑翳氏座區(qū)當中,是兩道人影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很快是一路來到了這最前邊,被周圍所有目光聚焦的地帶。

  “父皇,別忘了,還有我呢?!?p>  “父皇!”

  眾人應聲看去,這回開口的是名須發(fā)皆白、面相陰戾兇煞、五官相貌與皇上有九分相似的青年人。此刻其正外披一身金紋黑氅、內(nèi)穿一件淡碧絲袍,頭頂九旒王冠,穿著之華貴與皇上相比是絲毫不差。

  “見過玿王爺!”

  呂白、司徒虎及一旁的黑翳氏族長立刻是認出了他來,當即微微俯身、恭敬作揖一拜。

  而站在黑翳泉身后的武浩、勞仁關、安雅見狀,遂也一同拜禮。

  原來,此人便正是四皇子、當今流州王——

  黑翳玿!

  “見過瑯王爺!”

  而在向玿王爺拜過禮后,眾人也一并轉(zhuǎn)身朝向他身旁的,與他穿著相似,但內(nèi)穿絲袍是淡黃色、且未戴王冠、個頭也比他高一些的另一人作揖行禮起來。

  此人即是五皇子、當今海州王,黑翳瑯。

  三位年過不惑的皇子,此時是皆并排站在了古稀之年的父皇黑翳泉面前,這一幕,是當初在皇宮里初得消息的黑翳泉不曾料想到的。

  玿兒不回帖、不出席年夜宴,直到開幕式當天才現(xiàn)身,加上名字、表示要參加這世家武林會…

  玦兒更是消失二十年,這次突然現(xiàn)身,一同要來…

  這兄弟二人如此做,究竟是何用意?

  “玿兒,你今年與你三哥玩的這一出,著實讓朕是看不明白?!?p>  黑翳泉看向黑翳玿、同樣神情冷漠的應道,“如朕所說,你既不曾回帖參加、今日方才現(xiàn)身,那么你也是沒有金牌的。你就與你三哥一道,從明日海選打起吧。”

  “這些就不勞煩父皇費心了。”

  黑翳玿恭敬作揖道,“在這一點上,兒臣自有分寸?!?p>  “呵,隨你吧?!?p>  黑翳泉應罷、便轉(zhuǎn)過了身去。

  三位皇子齊聚在此的這一幕,并沒有在他臉上產(chǎn)生出哪怕一絲的喜悅,眾少年從他的眼神當中,只看到的是他似有十分復雜、無可言說的思緒。

  望著皇上逐漸離去、回到自己金制車椅上的背影,眾人也皆有所思慮。

  不久,便也一齊跟了上去,推著他返回原處的朝廷座區(qū)。

  而在黑翳氏座區(qū)前的這三兄弟,則是在面面相覷、彼此無言的互望了一陣后,也各自散去,回了座區(qū)中自己的位置。

  ……

  與此同時,會場東沿,王氏座區(qū)。

  即便隔在數(shù)十丈之外,王伊寧與身邊的一眾長輩們也同樣看到了在他們正對面的、黑翳氏座區(qū)前的那一幕,只可惜由于隔得太遠,還是完全未曾聽清或看清實際發(fā)生之事。

  “不知圣上黑翳氏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此刻,王伊寧手持烏桿金鋒槊站在最前排,看著對面、神情是若有所思,“看來…只有等開幕式與今天的比賽結(jié)束了,才能再去找他們問個清楚了。”

  正在此時,只見在挨著王氏座區(qū)一旁的韓氏座區(qū)的最前排處的韓氏族長‘韓鎮(zhèn)鈺’卻朝他走了過來——

  “咦?韓老家主。”

  王伊寧見狀,當即微躬俯身、持槊行禮說道,“韓老家主不去統(tǒng)計韓氏參賽選手的名單么?”

  “韓氏不強,能參賽的不多。”

  韓鎮(zhèn)鈺只搖搖頭答道,“我早數(shù)日前便已整理完,直接交給上官氏他們了。”說罷,便一邊轉(zhuǎn)頭看向?qū)γ娴暮隰枋献鶇^(qū)、一邊繼續(xù)說道,“剛才…看到黑翳氏那邊出了些事?!?p>  “哦?”

  王伊寧登時來了興趣,“韓老家主內(nèi)功深厚、耳力靈敏,可有聽到什么嗎?”

  “嗯,當然…”

  韓鎮(zhèn)鈺劍眉微蹙、點頭應道,“是失蹤二十年的三皇子‘黑翳玦’現(xiàn)身了,他與他四弟玿王爺一道,未經(jīng)提前通知,直到今日開幕式才突然來到、表明要參賽…呵,說來也真是稀奇?!?p>  “玦王爺?那確實挺稀奇的?!?p>  王伊寧想起雪城那座幾乎完全被大雪掩埋的王府,不禁嗤笑起來。

  “昌喆…”

  而韓鎮(zhèn)鈺此時所想的,則完全是另一件事。

  二十多年前,據(jù)聞老鐘曾因至愛女子之死,導致傷心過度、性情大變,最終退出江湖,隱世落草為寇、建立了虎雷砦。

  那時究竟發(fā)生何事,他韓鎮(zhèn)鈺其實從未知悉。

  但在他以鶯歌笛迷暈、并控制住老鐘之后,這一幕出現(xiàn)在了他的精神幻象當中,那時,老鐘正是因至愛被一名叫‘昌喆’之人挾持、被逼拿飛光劍交換,未曾舍得,才使那女子喪命的。

  難道二十多年前、挾持老鐘并殺了他至愛之人,正是眼前,那黑翳玦身邊的那名跟班嗎?

  從他的滿頭華發(fā)看來,至少年紀上是相符的。

  可是根據(jù)老鐘幻象記憶里的模樣,長相與體型卻又是完全不同…

  “莊昌喆…呵,我記住你了?!?p>  韓鎮(zhèn)鈺撫須思慮一陣后,眼神中閃過一絲鋒芒、嘴角隨即微微揚起…

  “父親!伊寧兄!”

  正在二人望著對面皆沉默之際,從韓氏座區(qū)當中、傳出了一道清脆悅耳的叫喊聲,引得二人是皆轉(zhuǎn)過了頭去——

  只見迎面小跑過來的,正是那膚白貌美、面容姣好,已生得是一副秀麗清純模樣的韓梅!

  韓梅今日上身披了金絲褐衫、下邊穿了杏色長裙,穿得比以往是華貴了許多。

  “噢,阿梅來了?!?p>  見到女兒前來,韓鎮(zhèn)鈺眉間殺氣瞬間全部散去,當即是慈藹的笑起、兩眼都瞇成了一條縫。

  而王伊寧見到韓梅,也自然的露出了微笑來。

  只是看到她今日這一副新的打扮與裝束,又想起上月底剛到宮城那日、韓老家主在海崖邊所說之話,王伊寧登時便只覺心口一緊、又轉(zhuǎn)過了頭去,只緊抿著嘴、沒敢再看向阿梅。

  “父親。”

  韓梅來到韓鎮(zhèn)鈺身邊,興奮地笑道,“以前總是看著父親上臺比武,今天也終于可以輪到阿梅一次了?!?p>  “是的?!?p>  韓鎮(zhèn)鈺微笑以應,“這是你首次參加少年組…不過,也是最后一次啦?!?p>  “這有什么?!?p>  韓梅笑道,“以后可以參加成人組了,我就能挑戰(zhàn)更多的高手了!到時,我一定繼承父親之名,為我們韓氏掙足臉面!”

  “哈哈哈…好、好。”

  看到女兒此時無比昂揚的斗志,韓鎮(zhèn)鈺笑得是十分欣慰。

  ……

  過約二刻鐘后,十八大世家終于全部交齊了各自的參賽選手名單。

  這時,只見適才代表上官氏上臺主持開幕式的‘上官疑’,左手懷抱一樽簽筒,右手拿一本線裝書冊,從會場東沿的上官氏座區(qū)當中走了出來。

  在全場千余觀眾的目睹之下,穿過九擂臺間的縫隙,再度走來到并登上了中央擂臺,走到中央處、轉(zhuǎn)面朝南。

  “咳咳?!?p>  上官疑清清嗓子,隨后運足內(nèi)力、再度發(fā)出洪亮明朗的話語聲宣道:“諸位!——”

  他這一道高呼,登時即令全場的喧嘩聲皆靜了下來。

  “各大世家將要參與本屆世家武林會的選手名單,我們上官氏已收集完畢了!接下來,便將以抽簽形式,正式進入今日的少年組比武環(huán)節(jié)!”

  話音剛落,會場觀眾席便爆發(fā)出了好一陣歡呼與鼓掌聲…

  與此同時,臺上的上官疑俯身蹲下,將書冊擺在了地上,而后雙手抱起簽筒、站起了身來。

  嘩嘩嘩——

  當著千余觀眾的面,上官疑搖動起了手中的簽筒來。

  不久,兩支木簽便先后掉出了簽筒,上官疑也隨之停下了動作,俯身蹲下,拾起兩支簽來。

  “下下癸卯,下下甲辰?!?p>  上官疑看到兩支簽上的字后,便翻開手邊的書冊、查詢起對應的世家與具體選手名字來,“奇怪…開場便是兩支下下簽,這是什么兆頭…”

  翻到名字后,上官疑捧著書站起了身來…

  這一刻,在場幾乎全部觀眾皆屏住了呼吸,臺下霎時一陣寂靜,所有人皆想知曉這屆世家武林會的第一場比武,將由哪家的誰與誰,來揭開這精彩的序幕…

  “第七十六屆世家武林會,少年組,第一場比試!”

  上官疑聲音洪亮的宣道:

  “封城雁月堡韓氏,韓梅!對陣,南海隼陽島秦氏,秦蕙!——”

  “請兩位姑娘,上臺來吧!”

  話音剛落,全場的目光便皆聚焦到了世家座區(qū)當中的,這兩名皆已是豆蔻年華了的少女的身上:

  韓梅與秦蕙聽得叫到自己,也在千眾矚目之下,不由自主地緩緩站了起來…

  只是此刻,她們心中皆是震驚不已。

  第一次參賽,開幕式后的第一場比試,怎么就是她們呢?

  與此同時,坐在王氏座區(qū)內(nèi)的王伊寧,卻是看著兩位姑娘在一眾親族的助威打氣之下、從自家座區(qū)中走出,緩緩朝那會場中央的九擂臺走去,神情間更是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剛送著妹妹上場的秦瑝,也第一時間朝王氏座區(qū)的前排望去、盯住了那王伊寧的反應。

  在他陰戾鋒利的眼神間,盡是想找王伊寧復仇的欲念。

  ……

  不出片刻,韓梅與秦蕙便在全場的歡呼聲中,穿過九擂臺間的縫隙,走來并登上到了中央擂臺,各自來到了臺上東西兩處邊緣,相隔五丈而立。

  然而兩位姑娘的臉上,卻是各自皆眉頭緊蹙,看似不像是緊張、可卻又并沒有興奮之意。

  “二位姑娘,規(guī)則都清楚了嗎?”

  上官疑則是站在兩位姑娘中間,目露微笑說道。

  “清楚?!?p>  韓梅、秦蕙望著對方,分別點頭以應。

  此時,她們各自的右手、也皆已握在了腰間長劍的劍柄上,蓄勢待發(fā)…

  “好?!?p>  上官疑隨即退了數(shù)步,而后清清嗓子,望向觀眾們、聲音洪亮的喝道:

  “少年組,第一場比試,韓梅對秦蕙,現(xiàn)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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