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晚站在王智秀桌前,對著王智秀報告今日工作情況。
她已經做好了王智秀這次會借題發(fā)揮然后正大光明招攬她的準備。
四點半雖說是將推送及時發(fā)了出去但內容卻不盡人意。
最后解決方法是秦歸晚小組每個人將任務每人分配一些,趕著時間打了出去。余阿金也并沒有被秦歸晚怎么樣,她仗著有賈稞給她撐腰,就放心大膽地和秦歸晚對著干。秦歸晚心里知道就算王智秀過來也不過是批評兩句,所以也沒辦法發(fā)作。
這個部門幾乎是被賈稞攪的不得安寧,王智秀被架空成了名義上的經理,實際上穩(wěn)坐釣魚臺,真正操控著的人是賈稞。
上面知道這個事兒的人基本都被壓了下來,況且他們這個部一直不受公司重視,就算再怎么亂只要日常工作做到位,不鬧得太過分也不會有人管。
所以說就算王智秀是一只老狐貍也拿貼在身上的狗皮膏藥沒辦法,強行撕下來不僅損壞王智秀的皮毛,還會讓她肉疼。因為王智秀是一個特別愛惜自己羽毛的人,所以她想完美地解決這件事,不想落人口實。
說實話,賈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捋下來的,像她們這些老員工基本都簽了十年的合同,公司自12 年起成立,風風雨雨已經將近六個年頭,王智秀坐在經理的位子上四年都沒有晉升也是因為賈稞的拖累。
當初和她一起做分部部門經理的同事現(xiàn)在早都更上一層樓了,只有她現(xiàn)在還是創(chuàng)意設計部下分的小部室。
每每想到這兒王智秀簡直要恨的牙癢癢。
說到底,如果王智秀想要強行把賈稞摁死讓她辭職,她還需要向上層申請給她一大筆違約金。
她想要的,是賈稞自己提出要辭職走人。
……
辦公室。
秦歸晚將自己的三月份工作總結遞給了王智秀。
王智秀瞥了一眼沒接,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就在秦歸晚打算說沒什么事她就回去工作了的時候,王智秀這才開了腔。
“秦歸晚,你們今天的任務怎么回事?聽說出了點問題?!蓖踔切阋贿吪纠才纠泊蛑?,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秦歸晚心知王智秀一定會問這個問題,就將早已想好的說辭呈了上去。
“頭兒,是這樣的。今天是我任務的第一天,對于管理和任務布置不太熟悉,以至于任務分配的界限不是很清晰,導致了我們這次有點手忙腳亂。”
王智秀點了點了頭:“嗯,那對組員有什么新的認識嗎?”
“我的組員們都很積極的努力配合我,今天一天的工作我想到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人的優(yōu)點,比如劉海霞,她工作能力強又會為人處事。但是――余阿金這個人有點不好相處。”
“我知道今天的任務我有錯的地方,但是我愿意努力改正,下回不再犯。”
王智秀聽了一通秦歸晚的話,慢慢停下了打字,轉過頭問道:“劉海霞確實不錯,不過你說余阿金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日常工作有點不好開展?!?p> “余阿金今天干了什么了讓你這么不滿?”
秦歸晚沒想到王智秀會揪著這個話頭不放,就出垂下了眼睛沒說話。她深知多說多錯。
王智秀輕笑了聲:“秦歸晚你腦子里打的什么主意我都清楚,一天當好你的小組長,別搞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我們都是一個部門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樣說人家壞話可不好?!?p> 秦歸晚語塞,王智秀這樣一個回馬槍殺地她內心十分憋屈,心思百轉千回后道:“經理,我只是客觀真實地評價我的小組成員?!?p> “恩,知道了。我明白你意思?!蓖踔切戕D過臉笑笑,而后將視線重新轉向面前的電腦道:“不過劉海霞確實不錯,很有成長的空間,也挺適合做小組長的。這點秦歸晚你做的不錯,我原來也一直有在關注她。”
“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難也可以過來和我討論。好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辛苦你了,出去吧?!?p> 秦歸晚回到自己辦公桌上,真切地感受到了王智秀的手段。
她先問秦歸晚今天工作情況,秦歸晚回答了王智秀卻又以她說話為漏洞殺了個回馬槍,最后還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站在那的她甚至都想給王智秀鼓鼓掌。
這手段。
她聽王智秀一直有在關注劉海霞的說法,知道如果自己沒來這個部門,也許王智秀用的就是劉海霞?,F(xiàn)在的她成了她與賈稞之間博弈的棋子,秦歸晚還頗有點不忿,但又想了想,也沒什么。
你有利用的價值別人才會和你進行資源交換,這就是為什么聰明人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朋友一樣,道理是相通的。
因為秦歸晚聰明,值得利用,所以王智秀才會在她身上投入更多東西以便操控于她。
至于笨蛋?
“天妒英才”就是對笨蛋的最好解釋。
沒人會管笨蛋到底活多久。
秦歸晚沒想通,難道王智秀現(xiàn)在說這個話是想再讓她試探拉攏劉海霞?
說實話秦歸晚根本不想摻合這個部門里明里暗里的爭鋒,但是目前的情況是你死我活,她不爭就會在這兒干不下去,而目前她又不能辭掉工作,就所以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知道,如果敗了的話王智秀定會卸磨殺驢,將責任推脫的一干二凈,絲毫不念舊情。
所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是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
秦歸晚坐在椅子上想著剛才和王智秀之間的對話,思量半天后看了看表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就收拾了收拾東西打算回家。
她帶著渾身的疲憊上了公交車,路上幾次都差點睡著,到家已經近八點了。
誰知到家卻見到了穆甜和謝知非坐在沙發(fā)上,旁邊還有季青臨和云夢。
這樣的場景把她嚇了一跳,秦歸晚以為穆甜被別人欺負了,直接過來找她訴苦來了。
她趕忙疾走幾步:“甜甜?”
穆甜抬起頭,臉上并無異樣,秦歸晚長呼了口氣。
穆甜看到秦歸晚,笑地咧了一口白牙:“歸晚,你回來了?過幾天我就要搬過來啦!以后我們又是室友了!”
秦歸晚放下了手中的包,覺得身體變得輕松了起來,聽到穆甜這句話后轉過頭對著謝知非疑惑道:“知非,這兒還有屋子?”
謝知非將手中花茶放下,對著秦歸晚嫣然一笑:“青臨對面的房子空著,我們可以把里面的雜物一部分扔掉,剩下的堆到對面的陽臺去?!闭f著,指了指小陽臺,笑容略帶羞赧。
謝知非的這間房子有兩個陽臺,一個是大陽臺,位于客廳后方,一般是謝知非畫畫的地方。前幾天云夢還買了一個吊椅,陽臺還常年撐著一個大的遮陽傘,遮陽傘下就是謝知非的一堆繪畫用品。
另一個是小陽臺,用于懸掛一些潮濕衣物。
這個陽臺很少用到,因為謝知非為了省事專門買了衣物烘干機,根本用不著這里。
秦歸晚向謝知非指著的方向看去。
小陽臺已經完全被清理了出來,堆放著廢舊書籍,本子,雜志,衣服,磁帶和碟片,甚至還有一堆機器人玩具。
一堆東西滿滿當當?shù)厝诹诵£柵_的大收納箱里,箱子一個一個疊放起來,已經壘成了一個柜子的高度。
都這樣了,還沒收拾完?
秦歸晚對著謝知非舉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