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狐貍終究只是狐貍
“iyo~小子,在王都玩的開心嗎?”
身材高大的男子悠閑地從門后走了進來,臉上掛著那副熟悉的戲謔笑容。
“艾……”吳雍啞然失聲,吃驚地望著眼前的不速之客,“艾納爾???”
“也就半個月不見,至于這么吃驚么?”艾納爾將雙手抱在身前,臉上的表情愈加欠揍,“怎么?想念和我摔♂跤的美好時光了?”
所謂摔♂跤,就是近身格斗術(shù)的練習(xí),雖然不及現(xiàn)代格斗術(shù)那么科學(xué),但也可謂是招招致命。即使是點到為止的訓(xùn)練,也極易落下一身瘀傷,再加上艾納爾本身就是個人高馬大的真實猛男,那幾個月的格斗訓(xùn)練簡直就是地獄級別的體驗。
“不……完全不想念……”吳雍不加掩飾地說出了大實話,“話說你的傷……?”
“嗯哼,已經(jīng)痊愈到做一千個仰臥起坐也不會把傷口撐爆的程度了。倒是你——”
艾納爾吹了聲口哨,隨意地踮起吳雍的胳膊,像是菜市場買豬肉的大媽一樣打量起來。
“不錯,肌肉更結(jié)實了,看來你到王都后也沒閑著。”
接著,他面向一旁的于洛穎,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般地躬下身,行了一個和他極其不搭的紳士禮。
“于小姐比當(dāng)初更加美麗動人了,用我們摩根的俗話來講,就是‘美酒只會越陳越香’?!?p> “哈哈……謝謝您。”于洛穎似乎對艾納爾的贊美有些不自在,“很高興再見到您,艾納爾先生?!?p> “我也是。”艾納爾眨了眨一邊的眼睛。
“所以,”吳雍擋在了艾納爾身前,阻止這個欠揍的家伙繼續(xù)調(diào)戲于洛穎,“能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嗎?”
“關(guān)于這點,”凱恩斯從桌后走上前來,“弗里德曼已經(jīng)考慮到了騎士廷沒法協(xié)助你們,所以就從科莫村派了他們兩位過來。”
“兩位?”吳雍疑惑道。
“沒錯,兩位。”艾納爾半扭過身子,朝著后面的房門喊道,“喂!小妮子,你打算在那里躲多久?”
在吳雍的注視下,一雙手扒在了門框上,接著,自門后露出了半張臉,瞪著一雙如貓兒般警覺的眼睛。
吳雍看著那雙被爐火映得明亮的眼睛,騰地想起了在哪里見過那副眼神。
永冬之地的蘿莉刺客!
“誒……?”于洛穎也想起了這個孩子的來歷,不由地發(fā)出了聲。
“快過來?!卑{爾招了招手。
蘿莉躲在門后,一動不動。
“給你三秒鐘,否則明天沒有蜜餞脆餅吃。”艾納爾伸出三根指頭。
蘿莉像是炸毛的貓兒一樣縮了縮肩,一聲不吭地走到艾納爾身后。
“這小妮子當(dāng)時和我在一間病房,我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坐在我床邊,手拿一塊毛巾,準(zhǔn)備往我脖子上勒。”
艾納爾說著,搓了搓小女孩的頭,而女孩像是被公開提及了某個黑歷史一樣,滿臉通紅。
“很顯然她沒成功。我痊愈之后,就開始訓(xùn)練這孩子如何正確地用毛巾勒死敵人,以及如何使用本來就是武器的武器。雖然最開始很不老實,但自從我給她吃了一塊蜜餞脆餅后……嗯,不得不說,這小妮子很有天賦?!?p>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吳雍聽得一臉懵逼,“你倒是說重點啊?!?p> “重點就是,弗里德曼要我?guī)е@小妮子來協(xié)助你們,她曾在安特拉加嶺附近的悼念者分部接受過訓(xùn)練,知道那邊的一些情況?!?p> 艾納爾說著,又搓了搓小女孩的頭,那孩子本想起手反抗,但似乎是想到了蜜餞脆餅的事情,只得屈辱地鼓起了臉,以此表達不滿。
凱恩斯清了清嗓子,“安特拉加嶺遠在南疆,路上有人相互照應(yīng)是很有必要的。請保護好這三個年輕人?!?p> “我會的,拉森先生?!卑{爾收起了那副輕浮的表情,向凱恩斯行了一個白石軍禮,隨即又看向了吳雍和于洛穎,“我和這小妮子住在下城區(qū),明天一早,7點的鐘聲敲響之后,峭石街南口見,別遲到了?!?p> 見兩人一點頭,艾納爾朝小女孩勾了勾手,帶著她往大門走去。
“艾納爾,”吳雍叫住了對方,“我送你一程?!?p> “你這話說得跟送終似的,”艾納爾打趣道,“也罷,來吧,順便給我講講你這段時間都干了些什么?!?p> 向凱恩斯團長打了聲招呼后,四人前后腳地離開了房間,步入通往運輸圓盤的走廊。
“所以,你想問我些什么?”艾納爾開口問道。
“這小姑娘……”吳雍瞄了一眼緊跟在艾納爾身后的女孩,“是弗里德曼讓你帶來的?”
“對啊。”艾納爾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說實話?!?p> “小子,你有時候真是敏銳的過分了?!卑{爾停下了腳步,有些煩亂地嘆了口氣,“行吧,是我要帶她來的??颇鍎倧哪谴稳肭种谢謴?fù)過來,以后說不準(zhǔn)還會有什么危險,我本來想托王都的朋友領(lǐng)養(yǎng)這小妮子,但她說什么都不肯,還……”
“我說了!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女孩突然大喊大叫起來,“別想把我跟條狗一樣丟掉!”
“就是這樣?!卑{爾聳了聳肩,“現(xiàn)在,這熊孩子算是纏上我了。”
“我好像有些理解她的想法了。”于洛穎在一旁點頭道,“她把你當(dāng)作了父親?!?p> “那我恐怕是全摩根最差勁的老爹了。”艾納爾咧嘴一笑,又搓了搓女孩的頭。
正當(dāng)此時,運輸圓盤從下層升起,停靠在走廊的正前方。一個全副武裝,披著紅白斗篷的男人從圓盤上走了下來。那男人一看到吳雍,本就苦大仇深的臉變得愈加陰沉。
“……狐貍?!眳怯旱吐暷畹?。
狐貍向前走來,鐵靴在地板上踏得生響。
“你在這兒干什么?”他停在吳雍面前,冷冷地問道。
“團長找我有事?!眳怯汉喍痰鼗卮?。
狐貍掃過其他幾人,狹長的眼睛中包裹著敵意。
“這個人?!彼哪抗庾罱K定格在艾納爾的臉上,“我沒見過。”
“我只是一個無害的良民罷了,別在意?!卑{爾懶洋洋地說道。
狐貍的目光挪向了艾納爾的腰間,“帶著寒鐵長劍的良民?”
“眾所周知,白石鐘塔對我們這些庶民來說是個危險的地方,”艾納爾微微抬了抬頭,“帶把劍防身不過分吧,我的大人?”
狐貍瞇起眼睛,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這里是33層,騎士廷的行政樓層,你知道私自攜帶武器的后果嗎?”
“很可惜,我并不知道這些狗屁規(guī)則。”艾納爾露出了一個戲謔的微笑,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劍柄上,“要不,你給我講講看?”
狐貍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約摸十秒左右的對峙后,他緩緩地將手從匕首上移開,大步流星地從吳雍的身旁掠過。
“哼,”看著狐貍的背影,艾納爾發(fā)出了一聲輕蔑的笑。
“狐貍終究只是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