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總是來得很快,古鎮(zhèn)攝影展后,攝影班就進入了考試季。
很多來不及想的事,更來不及想了。
加上班主任的離開,以及葉老師為大家準備的七條叮囑,讓我們明白這都是他的良苦用心。雖然那晚大家在教室里喝酒玩耍了一夜,甚至最后都睡在了教室內(nèi),可我還是有很多事沒想明白。
等次日清晨葉老師趁眾人未醒離開時,我才趴在窗戶上看了看校門口方向。
但教室離校門口很遠,哪怕我跳著腳看,也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聽說他和上官仙兒會跟葉老師一同離開,但昨晚班會,他和上官仙兒并沒有出現(xiàn),也許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xiàn)。
但,他為什么不來呢?
是傷勢太重,還是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他留戀的東西,連聲再見都嫌浪費時間。
若是要我來選,那應(yīng)該是傷勢太重才對?!
畢竟……一劍貫穿胸膛。
當(dāng)那晚看到他被人一劍穿胸,為何我的心也像被撕裂般疼痛呢?!
我愛他嗎?
以前是不太清楚,好像愛,又好像不太敢愛。
但現(xiàn)在,我想說,我愛。
可惜,他愛的人是林洛雪,不是我。
聽說他跟洛雪表白了,還被拒絕了。
可是我呢?我能為他做些什么呢?
他說他討厭我的懦弱,我的呆蠢,說我是螻蟻中的螻蟻,看一眼都心煩。
可是我想說,不是的,如果你再看到我,我會改變的,為你而改變。
哪怕是為你變成一個很壞很壞的人,甚至是那種武功高強、詭計多端、鐵石心腸的人也在所不惜。
可是,我行嗎?
我們,還能再見嗎?
這一點,李殊詞不知道,但她知道宮夜羽不喜歡自己,他只是利用她,為了另一個她。
考試完后,學(xué)校為各個班級在寒假期間布置了一些必須要完成的實習(xí)項目,包括去有工資沒學(xué)分的廣告公司和電視臺實習(xí),以及沒有工資但有學(xué)分的童趣屋公益活動,以及沒有學(xué)分沒有工資純義務(wù)的前往藝考考點助考。
至于第四種,是該在家里,實在閑得慌就去干點家教什么的。
對于公益,李殊詞選擇的是童趣屋,因為宮夜羽也參加過童趣屋,且她自己很喜歡孩子緣故。
在放假后收拾行李時,李殊詞向林洛雪道:“洛雪,你為什么要拒絕殿下???”這個問題,李殊詞已經(jīng)問了不下三遍了,甚至她們宿舍知道宮夜羽的那個她是林洛雪時,也都吃了一大驚。因為她們已經(jīng)接受李殊詞是宮夜羽的那個她了,結(jié)果人家表白時才來了個反轉(zhuǎn),目標徹底換了個人。
記得鐘白和許連翹知道后追問著林洛雪要答案,結(jié)果她給的答案是,因為表白被拒,所以被人表白時才會情不自禁的拒絕,因為表白被拒的那種痛,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承受,未免太不公平了。
所以今天她還是這個解釋?!
“表白被拒嗎?”
李殊詞疑惑問道:“有多痛?!”這個林洛雪思量一下道:“很疼痛,錐心刺骨?!”宿舍里其余兩人見她問林洛雪這個,也都扭頭看向了她,而李殊詞對于疼痛不太明白,所以她看向許連翹道:“連翹,錐心刺骨和一劍穿胸哪個更痛?!”
“世界衛(wèi)生組織(WHO)將疼痛等級分為四度:O度為不痛;一度為輕度痛,屬于間歇痛,可不用藥的那種;二度為中度痛,屬于持續(xù)痛,影響休息,需用止痛藥的那種;三度為重度痛,屬于持續(xù)痛,不用藥不能緩解疼痛的那種;四度為嚴重痛,屬于持續(xù)劇痛伴血壓、脈搏等變化,如不打麻藥做手術(shù),生生斷肢,貫穿等傷勢?!?p> 許連翹合上行李箱道:“但后面我還加了一種痛,那屬于超越人體承受極限的痛,如分娩,三叉神經(jīng),男人被人踢碎蛋蛋等,都在這一行列。至于洛雪說的錐心刺骨?是一種比喻詞,因為錐心刺骨,不死也殘。她用這種比喻,說明那時她很痛很痛,按現(xiàn)在來說,屬于重度痛,不用藥不能緩解的那種?至于你問的一劍貫胸,屬于第四級,僅次于超越人體承受極限?!”說到這,許連翹好奇地打量著李殊詞道:“對了,你問這個干嘛?”
“因為殿下去救我的時候,被家族考驗者一劍穿胸?!?p> 每每想到那個畫面,李殊詞的臉都會慘白起來:“宮家的人在一定時間內(nèi)沒查到殿下的那個她,殿下就有表白資格,不管成敗,宮家都不會打擾那個人?!但是他還有家族考驗,跟他二姐比武,在那場驚心動魄的器斗中,他們彼此貫穿了對方胸膛,但他那時還站著,算是通過了考驗。”說到這,她看向同樣面色慘白的三人道:“如果錐心刺骨再加上四級痛,算不算是超越人體極限的痛呢?!”
“這個,算是吧?!”
許連翹點點頭:“畢竟在表白被拒后受的傷?!崩钍庠~道:“也許,這跟他無法來參加給葉老師送別的班會有關(guān)?!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重要了,他走了,跟葉老師一起。我只知道他傷的很重,但究竟有多重,我不知道?!”
“所以,你現(xiàn)在是在怪我了?”
林洛雪支吾道:“怪我拒絕他的表白,讓他帶著那種心情去比武?”
“不?!”
李殊詞搖頭道:“我想讓你知道,殿下的疼,不比你少?!闭f完這句,李殊詞便一抬行李箱的拉桿,起身出去了。見她要走,鐘白趕忙問道:“殊詞啊,你去參加那個活動啊?”
“童趣屋?!”
走廊里傳來李殊詞的聲音,鐘白攢道:“果然蕙質(zhì)蘭心,跟人家選一樣呢?!”說完,她看著林洛雪和許連翹道:“你們呢?選哪個活動?”
“沒想好,也許利用假期賺點錢!”
“我不打算參加活動,但某人說我除了美貌和交際手段一無是處,所以我打算假期多看點書充實自己。”
見洛雪是這個打算,許連翹笑道:“女人,看書只是增加知識,實習(xí)才能增加閱歷。所以職場,才是檢驗一個人是否有生存資格的最佳場合?”
林洛雪思量一下點著頭道:“好像也有道理,但學(xué)校安排實習(xí)活動我不喜歡,你帶帶我唄?!”
“沒問題,我會聯(lián)系你的?!”
林洛雪點頭,用手做了個聯(lián)系手勢道:“那我等你吆。”說完也出了宿舍。
放假回家后。
路橋川對助考興趣十足,而鐘白鐘情童趣屋活動,至于任逸帆,他被系里安排助教,沒得選。
雖然路橋川想勸鐘白跟自己參加助考活動,可鐘白執(zhí)意要去童趣屋,他也很無奈。
所以這次路橋川為了鐘白,決定再次妥協(xié)??伤麤]想到他主動放棄了助考機會,不料抵達童趣屋后卻發(fā)現(xiàn)鐘白并未出現(xiàn),原來鐘白也為他妥協(xié),瞞著他去參加了助考。
所以兩人錯開了。
對于這個錯開,路橋川無比失落,幸好他也在童趣屋的搭建現(xiàn)場,遇到了為賺學(xué)分而來的肖海洋和不缺學(xué)分只想體驗一把宮夜羽曾經(jīng)工作和想為孩子們獻點愛心的李殊詞。
幸好,他們在這里也遇到了一個熟人。
宮夜羽曾經(jīng)女友,黃鈺。
而這個童趣屋搭建團隊,也的確是宮夜羽曾經(jīng)待過的團隊,長江商學(xué)院童趣屋搭建愛心團隊。
只是,童趣屋搭建,消耗的是體力,所以身為男生的路橋川與肖海洋每天像苦力一樣。而鐘白在助考考點做起了輔導(dǎo)老師,雖然一開始她鬧了些烏龍,但隨著漸漸熟悉助考的工作后,她也開始習(xí)慣起來。
雖然她和路橋川約定每天視頻通話,但路橋川因過度疲勞經(jīng)常陷入沉睡錯過了通話時間。等白天吃飯時,那貨也經(jīng)常因為跟隊友們搶飯吃,對通話草草了事。
即便在工作時,路橋川想偷懶跟鐘白通話,也要經(jīng)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這樣還被逮到過好幾次呢?所以路橋川跟鐘白的視頻通話,已經(jīng)被簡略到用微信發(fā)個問候、吃了嗎、吃什么的程度了。
這也讓鐘白感覺,她跟路橋川?!
真的分開太遠了。
所以,她漸漸有了些甩開路橋川,想獨自開跑的想法。
因為她在助考期間,認識了任逸帆的一個遠房親戚屈功澤,他和另外兩個同伴來藝考,而那兩位是一對戀人,其中那女孩是屈功澤暗戀的人。而鐘白發(fā)現(xiàn)屈功澤的成績遠遠高于藝考分數(shù)線卻還來參加藝考十分不解?
但屈功澤為了陪伴自己的發(fā)小不愿放棄,使鐘白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這也讓她自以為的認為她跟路橋川之間根本不是愛情,也不是路橋川為了彌補她十三年的付出,而是一種習(xí)慣性的陪伴,如家人一樣。
這讓她終于知道她跟路橋川沒有愛到激情四射的問題出在哪了?因為他們即便到了大二,關(guān)系也如大一一般,在一起只是為了陪伴。
一種時間長了如家人般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們不忍分舍,不忍破壞。
但這真不是鐘白要的感情,她要的是愛情,不是親情。
所以鐘白跟路橋川提出了──分手??!
而路橋川──
坦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