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雖然希望秦艽能遠(yuǎn)離這些事,但是秦艽既然做了決定,那他便也只能盡最大努力去幫她了。
他答應(yīng)會讓人暗中留意邊關(guān)的事情,爭取早日找到他的這位乘龍快婿。
正事說完,秦艽才湊近秦山,笑瞇瞇的問:“父親,你說你見過段星?他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出色?”
秦山斜眼看著她,道:“這么想知道?”
秦艽也不扭捏,直接道:“好歹是我丈夫?!?p> 秦山哼了一聲,還是道:“那小子,是個(gè)人才?!?p> “我見他那一次,是在戰(zhàn)場上。他一身鎧甲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頭盔也不知所蹤,一頭長發(fā)亂舞,臉上血跡斑斑,只有那雙眼睛像是狼一樣閃著光,讓人不寒而栗。而那小子就真的是匹狼,千軍萬馬之中,一把長槍虎虎生風(fēng),周圍三米內(nèi)無人敢靠近?!?p> 秦山回想起那日所見的場景,眼里不禁帶了贊賞,忍不住說了一句:“是個(gè)好小子?!?p> 秦艽眨了眨眼,說:“你說他長相不錯(cuò)?”
秦山瞪眼:“男子漢大丈夫,長相很重要嗎?那都是表象,你要透過表象看本質(zhì)?!?p> 秦艽:“這表象要看的下去,我才能繼續(xù)去看本質(zhì)啊。若是連表象都看不下去,哪里還有興趣去看什么本質(zhì)。”
秦山:“你你你……小女兒見識。”
秦艽笑瞇瞇道:“我本就是小女兒,自然沒有男子那般見識?!?p> 秦山被她堵得無話可說,最后只得到:“放心,那張臉絕對讓你有興趣去深入了解他的本質(zhì)?!?p> 秦艽眼睛亮晶晶,說:“比起楊陵如何?”
楊陵此人雖爛,但是那張臉還是可以的,也曾讓無數(shù)小姑娘趨之若鶩。
秦山嫌棄道:“和段星比,楊陵那張臉也就普通而已?!?p> 秦艽滿意了,伸手拽著秦山的袖子,不大不小的撒了個(gè)嬌,說:“如此甚好!父親定要早日尋到他?!?p> 秦山瞪大眼睛看著秦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膚淺!”
秦艽也不辯駁,站起身伸了個(gè)懶腰,要走。
秦山:“你求我辦事,辦完就想跑?是不是太無情了一點(diǎn)?”
秦艽:“你要如何?”
秦山嘿嘿一笑,說:“留下來陪我吃飯!”
秦艽有求于人,這點(diǎn)小事還是要滿足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頓飯還吃出了一頓氣來。
她與秦山同桌吃飯,身為妾室的錢湘本是不能上桌的。但是錢湘前些時(shí)日被秦霈霈牽連,被秦山給了臉色,如今想著法的想要討好秦山。
飯桌之上,她搶了侍女的活,殷勤的給秦艽和秦山布菜,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
秦艽不待見錢湘,但是也不想因?yàn)殄X湘和秦山起沖突,便只悶頭吃飯,時(shí)不時(shí)的和秦山搭幾句話。
奈何錢湘是個(gè)不消停的,為求表現(xiàn),一會兒要給秦艽夾菜一會兒要給秦艽盛湯。
秦艽耐心告罄,抬頭看她,道:“好歹是個(gè)主子,不用在這里伺候我?!?p> 錢湘笑瞇瞇的道:“哪里的話?伺候世子妃是我的福氣,只是世子妃莫要嫌棄的好?!?p> 她伸手想要給秦艽夾菜,伸出的手腕上赫然戴著一只碧玉的鐲子。
這鐲子成色一般,也不是個(gè)什么多值錢的玩意兒。就是顏色看著喜人,戴起來好看。
秦艽的視線掃到這鐲子,原本平靜的臉色霎時(shí)間風(fēng)雨欲來。
她啪的一下摔了筷子,一把扯住錢湘的手,厲聲道:“你這鐲子哪里來的?”
錢湘被秦艽嚇了一跳,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我……”
“說,哪里來的?”秦艽那張臉已經(jīng)冷的能凍死人了,捏著錢湘的手緊的咔咔作響。
錢湘吃痛,忙道:“世子妃你弄疼我了,你、你先放開我,疼!”
秦艽怒火上來,燒紅了眼睛,厲聲喝道:“我在問你,這鐲子哪里來的?”
錢湘被秦艽隔著鐲子抓著手腕,她整個(gè)身子都快趴在飯桌上了。
秦山見此也站了起來,沉聲道:“怎么回事?嬌嬌你冷靜點(diǎn),先放開她在說?!?p> 秦艽募然轉(zhuǎn)頭看向秦山,然后狠狠的將錢湘甩開了。
“秦山,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個(gè)女人手腕上的那鐲子你可眼熟?”秦艽惡狠狠的瞪著秦山,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錢湘被秦艽推倒在地,此刻捂著手腕嗚嗚掉淚。
秦山偏頭看她,然后幾步走過去掀開她的手。
垂眸一看那鐲子,秦山的臉色也變了。
他冷聲道:“你這鐲子哪里來的?誰允許你碰了?”
不怪秦艽這么生氣,這鐲子乃是她娘青黛的遺物。
錢湘也嚇到了,臉色慘白的道:“我、我打掃房間的時(shí)候見那些首飾都落了灰,覺得怪可惜,所以就……老爺,我就只拿了這一支鐲子,我撿了最便宜的戴,那些貴重的東西我一樣都沒碰,真的?!?p> “誰允許你進(jìn)她的房間的?”秦山也紅了眼睛,厲聲道:“我說過,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她的房間,你沒聽見嗎?”
錢湘忙道:“以前老爺每日都打掃,我是見你前些時(shí)日忙世子妃的婚事都沒打掃,我這才自作主張。老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p> 秦山氣的話都不知該如何說了,伸手就去擼錢湘手腕上的鐲子,嘴里冷冷的道:“以后你若再踏入她的房間,我就砍了你的雙腿。你若再碰她的東西,我就剁了你的雙手。說到做到!”
錢湘嚇得瑟瑟發(fā)抖,任由秦山粗暴的將那鐲子取了。即便被擼掉了一層皮,錢湘也沒敢吭聲,捂著帶血的手腕縮成一團(tuán)。
秦艽目睹了這一場鬧劇,心中怒火也是難平,冷聲道:“你既連她的遺物都護(hù)不住,不若交給我?guī)ё??!?p> 秦山握緊了手中的鐲子,看著秦艽低聲道:“她都不在了,你好歹給我留點(diǎn)念想。”
秦艽一看他這樣,再大的怒火也發(fā)不出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既要念想,便好好約束你房里的人?!?p> 說罷,帶了商路轉(zhuǎn)身就走。
再待下去,她怕是要忍不住將那錢湘給活活手撕了。
若沒有這對母女,說不定她娘還能多陪她許多年,看著她嫁人生子然后兒孫繞膝。
這一切都被她們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