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漆黑的情況下,岸水的移動并沒有受到阻礙,就像帶了夜視儀,發(fā)現(xiàn)桌子底下沒有人后,他它來到窗戶旁,伸手將窗簾拽下來,沒人,他開始環(huán)顧四周,保持著立正的姿勢,像個雕像,一動不動。
蒸汽好像不會散,感覺不到任何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岸水的耐心很好,他一直沒動,眼睛盯著整個屋子。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了異樣,書架背后好像沒有完全緊貼墻壁,他沒有猶豫,走了過去。
這次,他也不想打招呼了,直接用手,把書架拉開,后面還是沒人。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門口,有幾個人影想悄悄的想要溜出去。
岸水突然加速,幾步跑到門口,抓住了最后一人的后衣領(lǐng)。
也就在此時,老蔡揮起扳手,從背后高高跳起,扣籃一樣,擊向岸水的頭部。
啪!像打在水里,扳手直接穿過岸水的腦袋,濺起了一大片水花,老蔡落地,頭發(fā)已經(jīng)濕了。
對于這一擊,岸水沒有反應(yīng),把張錢提了起來,猛得往地板上砸。
一樣?xùn)|西竄到了張錢下面,使他沒有直接接觸地面,不過猛烈的撞擊也讓他夠嗆,他疼得啊了一聲,就感覺下面的東西有點軟。
是一塊瑜伽墊。
但收效甚微,張錢全身一陣疼痛,沒把眼淚給疼出來,還沒等他喘過氣來,岸水又把他提溜了起來,砸向另一邊。
這次,林中嘯直接撲在地面,用身子去接張錢。
岸水的力量實在驚人,把兩人砸的差點不省人事。
林中嘯忍著胸口的疼痛,試圖去掰抓著張錢的手。
摸上去,非常的冰冷,像摸在果凍上面,有點惡心,林中嘯先是一驚,然后用腳去蹬岸水。
岸水是飄在空中的,蹬了幾下沒蹬到,林中嘯的肩膀被兩個人拉著往外拽。
他知道是顧男和老蔡,此刻他的手死死的抓著張錢,三人的力量竟然也只能和岸水形成僵局,張錢像一張人民幣,被兩只手左右的拉扯著。
“臥槽!不要放手林子,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林中嘯沒多余的力氣和他廢話,三人使出渾身力氣,喉嚨里發(fā)出低吼終于是把張錢給拽了回來。
由于慣性,四人都摔在地上,然后開始爬的爬,滾的滾,只想離岸水越遠越好。
“靠!”張錢罵了一句,他摸黑向前爬,腦袋不小心撞墻上了,然后趕緊捂住嘴巴,去聽岸水的動靜。
周圍又恢復(fù)了安靜,滴嗒嘀嗒的聲音緩慢的響起,張錢心里一沉,完蛋了,我們根本看不見,而岸水好像能夜視,只聽他的聲音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誰,張錢感覺口干舌燥,渾身的水分像是被抽干了,身體的每個部位全是汗,蒸汽的熱量好像比剛才更高了。
“?。 鳖櫮械穆曇粼谟覀?cè)響起,張錢連忙起身跑了過去。
屋子現(xiàn)在并不是完全漆黑,因為岸水剛才扯掉窗簾后,能看清一些模糊的東西,但蒸汽太大了,依然不能確定顧男的安全。
張錢沒跑幾步,就看見前面有個火焰在跳動。
是林中嘯他打著火機,沖向了顧男的方向。
林中嘯心急如焚,想象著顧男此刻面臨的危險,剛想大聲詢問,就和一個人撞在一起。
熟悉的香水味,是顧男,林中嘯的火機往前一探,剛好對上了顧男驚恐的臉。
她哆嗦的說“走,走,快,快走?!?p> 林中嘯抓著她的手腕,朝門的方向跑去。
等他們跑出辦公室,兩人頓時感覺渾身清涼無比,外邊沒有蒸汽。
屋里安靜極了,蒸汽像棉花,塞滿了整間屋子,里面什么動靜都沒有,林中嘯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壓低聲音,試探的問道“張錢?老蔡?你們在哪?”
沒人回答,就在二人愣神的時候,一樣?xùn)|西飛了出來,是老蔡!
他重重的摔在墻上,沒發(fā)出任何的叫聲,然后落地,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林中嘯急忙上前。
當他看清老蔡時,整個人癱坐在地,老蔡不知是死是活,不過就算還有救,也是個廢人了,他的一只手已經(jīng)不見了,斷口呈撕裂狀,是被硬生生扯斷的!
血流了一地,老蔡臉色煞白,得先止血,林中嘯徹底慌了,他哆嗦著說“顧姐!你,你幫他止血,我,我去找張錢。”
突然,顧男抓住了他的手,說了一個子“走!”
林中嘯以為自己聽錯了,楞了一會兒,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說完就要往里邊沖。
“走!”顧男死死拽住他的手,說“不然都得死!”
“放手!張錢還在里邊呢。”
“來不及了!”
林中嘯看著她,打火機的火焰照亮她的面容,有些猙獰,林中嘯冷冷的說“我就當你什么都沒說?!?p> 林中嘯掙脫顧男的手“幫老蔡止血,我不懂這方面,你以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必須救活他?!?p> 顧男沒有說話,默默走到昏迷的老蔡身邊,林中嘯臉色極其難看,他沒有猶豫,扭頭就要進去。
“情況不對立刻退回來?!鳖櫮姓f道。
林中嘯點頭,舉著打火機,身影沒入黑暗。
走廊里的光線比較昏暗,但比起辦公室里的漆黑來說,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顧男看著老蔡,他嘴唇和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顧男身上沒帶任何有用的東西,她用力去撕扯老蔡斷臂處的衣袖,可是她根本撕不開。
顧男焦急萬分,腦子里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比如,用自己的內(nèi)褲作為止血帶。
她打了個冷顫,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
人在非常緊張的情況下,腦袋都會有一段時間的空白,她楞了一會兒,心想,情況緊急,再去找止血帶,就是在浪費時間。
顧男低下頭,去咬斷了的袖口,用力一扯,袖口被撕裂開,她繼續(xù)咬著,撕扯著,最后,弄下來一條布帶,在手臂斷口上方的位置,熟練的包扎起來。
總算是完成了基本的止血,她松了一口氣,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林中嘯已經(jīng)從里面摸了出來。
顧男連忙起身問他“怎么樣?”
“張錢不在里面?!绷种袊[回答。
不在?那會去哪?難不成被逼得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