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回事,怎么像有手抓住我的腳?”
站立的腳尖像是被一雙手用力拖住,使黑漢子的身體欲倒不倒。
雖然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但是也極為不習(xí)慣,當(dāng)下急了,心中驚詫不安,道:“我這是不是見鬼了?”
是啊,沒見過召喚術(shù)術(shù)法的人,第一次見這種術(shù)法當(dāng)然不解,黑漢子還差點罵了出來呢!
“你又使術(shù)法了嗎?”
只有見過的人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判斷出這正是召喚術(shù)術(shù)法。
既然莫云白能看穿這一切,泥香也不否認(rèn)。
她看了一眼莫云白,神情顯得自然,像是對待最為熟悉的愛人,纖纖玉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莫云白就像中邪了一般,雙眼死死盯住泥香的眼睛。
而這一瞬間仿佛成為了永恒,因為這個神一般的女子,竟然用自己熾熱的唇,春風(fēng)一樣親向他的臉頰。
某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制著莫云白,對此,他根本無法閃躲。
這一刻停住了,微熱的唇濕潤著莫云白的眼。
直到客棧內(nèi)響起了一片掌聲,莫云白才驚醒了,向后一個踉蹌,靠在椅子上。
直到掌聲嘎然而止,他才愕然看見地上正躺著一具具尸體。
“??!”
有史以來,莫云白第一次看見這么多死人。
不過還好,他面前還站立了幾個人,不然他真要跳起來了。
然而風(fēng)來無聲,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夜寒冬不敢在這里動手殺人,但不能說明他的手下不敢在這里動手殺人。
呼風(fēng)喚雨的身形如同一道鬼魅,剎那間閃進(jìn)了客棧,穩(wěn)穩(wěn)地站在夜寒冬的身邊。
他們和往常一樣,恭敬地給夜寒冬行了一禮,然后一起敵視著泥香、莫云白、黑漢子這三人。
他們都是月影軒的殺手,武功之高非一般江湖高手能比,其殺人手法迅捷無比。
莫云白肉眼凡胎,剛才并沒有看清楚,現(xiàn)在驚疑了,道:“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嗎?”
這兩個人也太黑心了,客棧里的這些客人多半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愛看熱鬧的人,他們只是做了一個觀眾、看客最本分的事情,但卻受到了不該有的懲罰。
——死亡。
泥香吻住莫云白,本來是故意做給夜寒冬看的,好讓他死心。
但她全然沒想到周圍的人太多,更沒想到這些看客為她的勇敢鼓掌后,卻引來了殺生之禍。
一個男人最愛面子,尤其是像夜寒冬這樣的人。
是的,縱然夜寒冬能忍,可他的屬下看在眼里,萬萬忍不下心。
“你們這些人竟然敢羞辱我家軒主,當(dāng)真是想找死嗎?。俊?p> 莫云白兀自驚奇,心中不忍,不知道躺在地下的這些人為誰所殺。
此刻,經(jīng)呼風(fēng)這樣一說,他也就清楚了——人就是呼風(fēng)喚雨殺的。
“原來真是你們殺死了這些人,你們真是好狠心!”
莫云白來到尸體跟前,將其抱在懷里,聲淚俱下,道:“醒醒!醒醒!你醒醒??!”
試問,死了的人又怎么會開口說話呢?
莫云白一連查看了好幾具尸體,而這些尸體早已毫無氣息,全都成為了死人。
第一次看見黑漢子殺人的時候,莫云白也像現(xiàn)在一樣,心中痛苦難當(dāng)。
只是他也清楚,這一次殺人和第一次看見殺人的時候完全不同。
第一次在江邊,他指責(zé)黑漢子不該殺人,黑漢子還給他解釋了為何要?dú)⒛侨耍沁@一次不一樣了,對于他的指責(zé)和不滿,兇手非但不解釋,而且還囂張的用劍指著莫云白。
“小子,這兒沒你什么事,這些人侮辱我家軒主,就是該死!”
看見身前橫著一柄長劍,莫云白臉色白一陣,又紅一陣。
他自信邪不壓正,神情戰(zhàn)戰(zhàn)兢兢,腳步一步步后退,道:“你們干什么,你們還要?dú)⑷藛幔侩y道你們還想殺我么?”
倒在地上的死人都是被快劍抹了脖子,每具尸體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細(xì)縫,高月懸映下,那殷紅的血色從細(xì)縫中流出,更讓人醒目。
劍雖快,但中劍的人依然短暫地掙扎過。
即使掙扎的時間很短很短,然而在掙扎的時候卻也打翻了客棧中最里的那兩根大蠟燭。
蠟燭摔落在地上,火光忽然消暗,還冒著一股股黑色的煙霧。
這些煙霧最后恰恰消失在客棧里最暗的角落。
看見莫云白被兩柄長劍逼得步步后退,泥香就要忍不住出手阻止,可夜寒冬忽然冷冷對呼風(fēng)喚雨明令阻止,輕聲喝道:“你們放肆,手里拿的劍,是新劍嗎?還不快住手?”
夜寒冬在問誰?
也許,只有莫云白對此有疑問。
慶幸夜寒冬說話說的夠及時,不然誰都無法預(yù)料那手握長劍的兩個人是死是活?
要知道泥香若施展召喚術(shù)術(shù)法,說不定就會順手為這客棧里死了的人討回公道。
——斬殺呼風(fēng)、喚雨這二人。
看來,夜寒冬也是個明白人。
“公子,我知道殺人是你們月影軒的天職,殺人也是解決問題最簡單、最有效的手段,但是死亡畢竟象征著黑暗,我真希望你們月影軒今后行事不要如此極端,動不動就殺人,殺人真的很不好!”
聽了泥香的話,夜寒冬深深點了點頭。
但是。
黑漢子卻嚷了起來,只聽他大聲呵斥,道:“你們兩個小雜碎,敢動我兄弟一根汗毛,老子把你們碎尸萬段。”
說罷,黑漢子揮起手里的鬼斧刀,千金壓頂般向呼風(fēng)喚雨砍去。
雖然斧子的威力大,但更讓夜寒冬忌諱的是黑漢子的身份。
是的,這一斧刀劈下去,后果只怕不堪設(shè)想。
——
連夜寒冬也看不出黑漢子手里的斧子發(fā)力重心點在哪,誰又能看的出呢?
眼見那斧子風(fēng)雨而至,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催促呼風(fēng)喚雨,說道:“你們還不快后退???”
這也是命令。
月影軒的軒主下令,那作為門徒的他們理當(dāng)遵循。
想想月影軒創(chuàng)立至今,還沒誰敢違抗軒主的命令,所以現(xiàn)在看來,呼風(fēng)喚雨也將不例外。
他們聽到命令后,他們的長劍趕快收回,準(zhǔn)備退下來。
腳步雖已退后,身體卻還未完全退下來,他們反而感覺到背后勁風(fēng)大盛。
待得兩人驀然轉(zhuǎn)過身來,才看見夜寒冬的右手迅捷伸出,二指和中指手間的白光瞬間耀眼,光芒連成了一道劍氣,硬生生頂住了那柄在空中翻滾的巨斧。
巨斧如山,傾倒壓下。
那道細(xì)若銀針的劍氣在狠命抵擋著巨斧。
如此盛景,只把莫云白看的心驚肉跳,只令他踉蹌欲要后倒。
幸好泥香站立與他較近,雙手緊握他的臂膀,將他扶好,兩人四眼才看著眼前的一切。
只是,這一切也太驚心動魄了。
“莫大哥,小心!”
劍氣和巨斧對峙生出的勁氣,如驚濤駭浪一般波及客棧,使得客棧內(nèi)其余的蠟燭都飛落撞擊在墻上。
隨著泥香的叫喊,最后火光也熄滅,那蠟燭安靜地躺在地上。
“這兩人都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內(nèi)力高深難測,小心被誤傷!”
泥香說的沒錯,所以莫云白也狠命的點頭。
只是他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架,所以他忙催促道:“你身懷召喚術(shù)術(shù)法,快阻止他們,別讓他們打了,一會兒他們沒互相打死,倒是傷害了像我這樣的無辜人士?!?p> 就算莫云白不說,泥香也會制止。
不經(jīng)意間,客棧內(nèi)紫光閃爍,隨著時間的推移,紫光逐漸變強(qiáng),最后強(qiáng)逼著客棧內(nèi)所有的人都閉上了眼睛。
勁氣虧弱,強(qiáng)勁紫光,損之眼肌,讓其疲勞甚極,直到那巨斧之力和劍氣同時消散,紫光才慢慢彌散。
待得眼睛睜開,他們再有互博之意時,只瞧得在他們兩人之間早已站著那個紫衣女子。
夜風(fēng)獵獵,紫衣偏飛。
這時候,夜寒冬、泥香、黑漢子三人斜站客棧內(nèi)連成一線,而靠客棧里站的黑漢子則是雙目圓瞪,瞅著夜寒冬。
然而。
夜寒冬也正瞧著黑漢子,這兩人相對一眼后,竟然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泥香,當(dāng)下心生許多欽佩。
“好厲害的術(shù)法呀!”
這不是贊揚(yáng),這是嘲諷,任誰聽了都會這么認(rèn)為。
這時候,從客棧外傳來的聲音勁氣如飛刃,鋒利無比,穿破了窗紙,割破了門栓
不錯,聲音正是從這些破洞之處傳進(jìn)來的。
像是威脅,像是飛刃割破人的耳膜。
“客棧外面還有高手???”
不過這個高手此時并沒有進(jìn)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