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想到神明原來還這么幼稚,只是那陣涼涼的清風不停的撫過他的手腕和手指。
此時竟隱約有往上的架勢,他只覺他的手臂酥酥麻麻,有些異樣的感覺。
低低喃了句:“別鬧?!?p> 然后袖中的清風果真安分了下來,消隱蹤跡。
燕樘察覺到那陣風好似離開了,不知怎的竟有些失落。
遲疑開口:“你生氣啦?”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燕樘有些驚慌,眼角帶著絲急切,他怕神明真的生氣不理他了。
低低喚道:“我讓你摸好不好,我保證不反抗。”
“你還在嗎,應我聲好不好?”
“神明?”
他四周張望,明明知曉自己看不見神明,可還是期盼著能找到些神明存在的蛛絲馬跡。
“別不理我,我,樘兒錯了?!?p> 此時的祭酒依然在臺上激情昂揚的講著,眼角瞥見最后一排的學子東張西望,于是咳了聲,正聲道:
“尊師重道,是一個人的基本涵養(yǎng),我希望你們在聽博士和助教講課的時候,都能夠專心致志,而不是去開小差?!?p> 祭酒身材高大,又穿著一身青色長衫,嘴邊留著長長的胡子,顯得整個人道骨仙風。
此時的話說的鄭置有聲,將那些在人群中昏昏欲睡的學生一下子驚醒。
雖然祭酒大人沒有點明名字,燕樘也察覺到說的便是他,于是收起心思,認真聽訓。
其實剛剛是因為查寢的老師從宿舍門口飄過,嚇得簡略一把捂住了手機,等查寢老師走后,簡略這才重新打開游戲。
想著時間差不多該睡覺了,先和崽子道聲別。
于是正在專心聽講,其實內里神游天外的燕樘又感受到了神明回來了,原本被他放在衣兜的海棠花被翻了出來。
燕樘知道,神明在和他告別。
他沒有追究剛剛神明去了哪里,而是安安分分的小聲說了句:“保重。”
然后那朵海棠花便無力的下墜,燕樘伸手接過,放回了衣兜。
說好要陪他開學的,接過才來了一兩個時辰就走了,若說心里沒點憋悶是不可能的,但他又不能真把神明怎么樣。
也就是在心里念叨下。
而臺上的祭酒大人此時也終于停下了昂長的開學致辭。
新生們被助教帶回教室,由于這些新生先前都是在家啟了蒙,學了知識的。
所以課堂上便不再教授那些啟蒙知識。
而燕樘這些時日來也惡補了許多知識,加上他本就聰慧,進了學堂后到也不怕跟不上進度。
第一堂課是算術課。
之前在國子監(jiān)門口遇到小公子王延續(xù)坐在了燕樘前面。
王延續(xù)穿著一身有些臃腫的玉白學子服,余光瞥見身后的燕樘,兩道粗粗的眉毛同時往上挑,極具戲劇性。
只見他胖手一揮,直接靠在了后桌。
“喂,剛剛在門口那兒你還沒回答我你叫啥名兒呢?怎的,本公子不配知道你姓名咋?”
燕樘眉頭微微皺起,放下手中的書,瞥了一眼王延續(xù),又低下頭繼續(xù)看書,絲毫不為王延續(xù)的話語所動搖。
王延續(xù):“……”
嘿呦我的個暴脾氣,本公子看你穿的貧寒想給你送點人間溫暖,你還硬要做那雪峰上的冰雕是吧。
燕樘:我特么穿的是統(tǒng)一發(fā)放的學子服,你不也穿這身嗎?從哪兒看出來我貧寒了?
王延續(xù):大概是氣質。
燕樘:……我特么。
王延續(xù)扯過燕樘手中的書,放在自己的書桌上。
燕樘一時不察,竟著了道,本來他是不想多理這種富貴公子的,畢竟經(jīng)歷不同處不到一塊兒,嬌生慣養(yǎng)的還蠻橫。
他才不想去迎合這種人。
但是王延續(xù)把他的書奪走讓他覺得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小屁孩兒就是蠻橫無理。
“書給我?!?p> “怎么樣,怎么樣,理理本公子,然后本公子就把書還你。”
“給我?!?p> “就不給就不給,你能怎么著,長的又沒我壯又沒我高,矮矮瘦瘦的一個干癟小猴子,你能把本公子怎么樣?!?p> 換誰幾年吃不飽飯,有上頓沒下頓,也會發(fā)育不良的,只不過燕樘長的已經(jīng)不矮了,只是有些瘦,而王延續(xù)這個大胖墩兒太高。
其實也沒高多少,大概也就兩指的差距,但是王延續(xù)偏偏要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顯得特別欠揍。
“別后悔就行?!毖嚅痰偷驼f了聲。
“我會后悔?本公子會后悔?本公子告訴你,你今兒要是不報上姓名,這書你就別想要了,待會兒嚴助教來上課你就等著挨……哎…喲臥槽?!?p> 王延續(xù)最后一個字兒還說出來,就被燕樘一腳踢倒向了身后的書桌。
書桌不堪重量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向前倒去。
王延續(xù)的前面坐著的一個小少年差點兒被身后的書桌擠斷了腰。
還好燕樘沒有傷及無辜的打算,及時穩(wěn)住了書桌,護住了小少年的性福。
小少年一張俏白俏白的小臉兒便的像水蜜桃一樣紅潤,看著護住他的性福的燕樘羞澀的笑了一下。
“謝,謝謝?!?p> 燕樘一個惡寒,趕緊答道:“舉手之勞?!?p> 然后趕忙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書,逃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而看在小少年眼里,就是一身炫酷白衣的清冷少年,樸實無華好心腸地撿起地上散落的書,嘴邊淡淡一抹肆笑,瀟灑轉身,揚長而去。
看的小少年心中洶涌澎湃,這,這不就是他的夢中英雄嗎?
燕樘此時覺得那小少年盯著自己的眼神怪怪地,連忙抖了抖身子。
王延續(xù)這時也從桌子低下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紅著一雙大眼,控訴般死死盯著燕樘。
一雙短粗的肥指控訴似的指著燕樘。
一個前突無量懷胎六月的肚子無聲控訴著燕樘。
“你,你不要臉,嗚嗚嗚……”
一座堆滿肥嘌的小山此時嚶嚶嚶的趴在課桌上毫無形象地哭了起來,邊哭兩道粗粗的眉毛邊忍不住往上挑。
猛男落淚,不過如此。
看的燕樘嘴角直抽。
這時那位坐在王延續(xù)前面的清秀小少年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芬芳四溢,邊上繡著小花花的帕子遞給了王延續(xù)。
栯真
今兒去街上復印合同然后寄出去,花了我五十大洋,本來打算拿去買火舞那個皮膚的,心好痛,不能呼吸了/(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