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眨巴眨巴眼睛:“但是小侯爺與小姐相識相知,情分非比尋常啊?!?p> 雪晴一拍額頭,無奈地閉上眼:“誰告訴你我們相知了,還情分非比尋常?這瘋話,你也就在我跟前說說罷了,切莫在外面提起,否則我們主仆幾個,都得被世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新芽也是意識到自己此話不妥,當(dāng)下黯然答道:“知道了,小姐,唉。”說著垂頭喪氣出去了,那樣子,倒似比自己被人嫌棄更要沮喪三分。
雪晴看著她沮喪的背影,笑著搖搖頭,方拆開手上的信看了起來。
紙上寥寥數(shù)語,只說自己要隨王老將軍往川蜀之地探查墨家后人蹤跡,不及道別,因此作書一封云云。末尾還莫名其妙加了一句:“多則一月,少則半月,便可歸來?!?p> 雪晴哂笑一聲:這個蘭亭,越發(fā)讓人看不懂了。他的來去,又與自己何干,何必眼巴巴送了信來報告行蹤?何況尋訪墨家后人這種事,應(yīng)該算是軍中機密,怎么也能隨便與自己提及呢?莫非是想借自己的口將消息傳遞出去?這倒是像他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只是他若想散布這個消息,多的是渠道,何必借自己一個閨閣女子的口?任何一種渠道都比自己更加方便快捷效果好啊。想不通啊想不通……
既然想不明白,雪晴索性放下信紙,隨手拿過桌上一本書冊,翻看了起來。
卻說蘭亭這邊,一行十來人快馬加鞭,跑死了十?dāng)?shù)匹軍馬,仍是花了五日,方才到了眉山腳下。在客棧草草吃了兩口,稍事休整,蘭亭便帶著眾人前往當(dāng)年與孟瑤相遇的酒樓。
這酒樓乃是當(dāng)?shù)刈顬楹廊A的,據(jù)說老板和孟知府家關(guān)系匪淺,所以才能在此地長盛不衰。
蘭亭進得門來,徑直奔赴柜臺,伸出一只手來:“掌柜的,麻煩通知你們老板一聲,有故人來訪。”
掌柜的是個六十來歲的精干老頭,笑瞇瞇瞅一眼蘭亭手心里那張玉牌,頓時笑道:“公子請上二樓雅間稍坐,我這就喚伙計去通知老板?!?p> 蘭亭點點頭,讓陳老將軍等人在一樓大堂喝些茶水、吃些點心,自己帶著為學(xué)徑直上了二樓盡頭的一個雅間。
不到一盞茶功夫,就聽得門外呼啦啦涌進來一群人,當(dāng)頭的就是孟瑤。
孟瑤本帶著一幫年輕小伙在酒樓旁的場地蹴鞠,見了玉牌,便知是蘭亭到了。當(dāng)下也不玩蹴鞠了,領(lǐng)著這幫小子們便往雅座奔。
進得門來,果然見臨窗而坐的正是蘭亭,此刻正轉(zhuǎn)頭望著他,臉上笑微微的。
他三步兩步跨過去,朝著站起來迎他的蘭亭肩頭就是一拳:“你小子,一去兩三年,終于想起我來了?”
蘭亭也提起拳頭,看似隨意地搗了一拳在孟瑤肩頭:“我不來,你難道就不能上京城找我去?”
孟瑤被這一拳頭砸的,夸張地嗷了一聲:“一見面就下殺手,蘭亭,你好狠的心啊……”說著做出西子捧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