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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主播

第二十四節(jié) 我拒絕

大唐第一主播 一斤桃花 3025 2019-02-12 09:00:00

  李行周沒有踹鐙策馬帶球前沖。

  他依舊是一揮杖,居然依舊只是一揮杖。

  李行周一杖揮出,馬球便從包圍他的對方隊員頭頂掠過,化成了一道虹光,劃著一道弧線。

  仿佛一顆彗星般橫亙于長空之中。.

  所有人都仰起頭,向空中看去,目光追隨著那道紅光移動著。

  從這顆球一飛出去,人們就從角度上知道,它不是傳給任何一人的。

  難道是李行周自知這一球無法準確地傳出,所以存心破壞,想要讓球出界?

  隨即,他們就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

  那團化作紅色流光的虛影,竟然徑直飛向了對方的球門……

  站在中場,直接射門?

  這個打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不錯,他們在沙灘上隨意劃定的這個球場不太規(guī)范,比標準球場的確小了一些。

  可也不是站在中場,就能直接擲球入門的??!

  唐代的擊鞠用球都是實心堅木制成的,彈性有限,又比較重,站在中線位置揮杖,根本不可能把球打進對方球門。

  哪怕你是大壯士也不可能!

  因為你的力道太大的話,只能使球杖的弦月形頂端折斷。

  或者那實心木球受力不住,一擊粉碎。

  但是,李行周做到了!

  他一杖揮出,球化流光,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射進了對方的大門。

  這不是力大無窮就能辦到的,臂力要大,更要使得一手巧力。

  那球不是被擊出去的,是被球杖抄起來旋到一個最易發(fā)力的角度時拋出去的。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球杖好端端的,球也沒有碎,卻能打出這么遠的距離。

  可是抄球時要柔,拋球時要剛,力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這可不是懂得它的道理就一定能夠辦得到的。

  球飛進對方的球門,落在地上彈動幾下,一路滾出去。

  沿著沙灘滾向一直在另一側(cè)觀看他們擊鞠的那幾個女人的帳圍子。

  球是飛走了。

  可是,圍觀的人群瘋狂地歡呼起來。

  李行周揮杖擊球,球化流光,球杖定格于空的剎那英姿,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在李行周一方的賽場邊緣,每進一球,便會插上一面紅旗。

  那個負責“唱籌”(裁判)的人正插下一面新的紅旗,大熊一方的旗已成林。

  對方球員繼續(xù)比賽的勇氣被李行周這一杖徹底擊潰了,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他們無奈地承認。

  “我們輸了!”

  “彘哥兒,真是好樣的!”

  大熊大笑著向李行周挑起了大指。

  李行周笑了笑,翻身下馬,快步去追那顆紅球。

  自從上場就壓根沒跑過一步的那匹駿馬打了個很響亮的鼻兒,搖頭擺尾地走到一邊,自顧啃草去了。

  那個穿著大紅牡丹錦彩衣裳的艷媚少女斜臥在軟榻上面。

  一手托著香腮,另一只瑩白如玉的手掌上,正輕輕托著那枚紅球。

  她此時已經(jīng)沒了在洛水河畔的青澀勁兒。

  她的五指修長,涂著豆蔻的指甲很長,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此刻,那枚紅色的球靜靜地停在她的手掌中,球被陽光照著,紅光似乎能映透她的掌背。

  太平公主輕輕旋轉(zhuǎn)著馬球,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眸中不禁露出訝色。

  那就是一枚普通的硬木馬球,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那個站在中場的少年,一杖就把這樣一枚實木馬球射進了球門?

  太平公主詫異地揚了揚眉,凝睇看向那個朝她們走來的少年,

  這不是那個有些李行周嘛?

  除了作詩,看不出他還有這一手??!

  李行周剛剛趕到帳圍子前面,幾個錦袍大漢就攸地閃出來,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下人身份,但是一個個都是身著襕袍,錦帶纏腰,頭上戴著絲織的幞頭,透著一股不凡的貴氣。

  再看他們個個身材魁悟,目中精芒隱隱,顯然都不是好相與。

  由仆知主,幾個家仆已是如此作派,主人身份可想而知。

  李行周知道這些游人必定是極尊貴的權(quán)貴人家,忙站定身子,長揖道。

  “在下失手,把球打進帳來,驚擾了貴人,還請恕罪?!?p>  斜臥的太平公主淡淡一笑,托著那紅球的手掌輕輕地搖了搖,攔住李行周的幾個錦袍漢子立即退后幾步,讓開了道路。

  李行周舉步上前,隔著兩丈多遠,再度躬身揖禮道:“請貴人賜還馬球?!?p>  他隔得還是有點遠,一時還是認不出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淡淡地笑道。

  “你的馬術(shù)可不精啊?!?p>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音色微微有些低啞,帶著些微的磁性。

  說話時節(jié)奏矜持而舒緩,清麗如云。

  李行周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但是他還是知道些分寸。笑道。

  “不瞞貴人,在下從未學過騎馬?!?p>  太平公主目中異采一閃,詫異地道。

  “不曾學過騎馬?那么,你的擊鞠是怎么練的?”

  李行周說道。

  “擊鞠么,在下這也是頭一回?!?p>  太平公主目中微微露出一絲訝色,回首對那周邊的婦人笑道。

  “初次擊鞠,便有這般身手的,你見過么?”

  婦人莞爾的說道。

  “從不曾見過。如果這位小郎君沒有說謊的話,當真是一位擊鞠奇才了!”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肯定地道。

  “他沒有說謊?!?p>  說著,她轉(zhuǎn)回頭來,一雙精亮的眸子往李行周身上一照,問道。

  “你姓甚名誰,家住哪里,現(xiàn)執(zhí)何業(yè)?”

  她自然知道李行周的姓名,但是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更何況,在洛水河畔的見面更像是兩個寂寞男女的調(diào)情。

  李行周微微猶豫了一下,便決定在這個太平公主人面前說實話。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人的氣勢似乎有洞徹人心的魔力,李行周直覺地感到一種威脅感。

  對方本沒有必要問他的名姓,既然問了,必有目的。

  如果他隨便編個名姓,一旦對方使人去查,反而壞了他的事情。

  而對她直言卻也無妨,因為王夫人的手下人都不在這里。

  李行周道:“在下姓李名行周,從清河道洛陽來求學?!?p>  太平公主微笑道。

  “喔!原來是清河來的大才子?!?p>  她這一開口,李行周心中微微一凜,原來是她?

  太平公主輕輕轉(zhuǎn)動手中的紅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紅球在她掌中輕輕轉(zhuǎn)動了一圈,她的剪水雙眸才輕輕揚起,微笑道。

  “你雖然是初次接觸擊鞠,卻極有這方面的天分。我有心召你入我府中,以后專心習練馬球,如何?”

  李行周飛快地抬眼看了下坐著的這三個女人,暗暗揣測著她們的身份,張口就是入府。

  他迅速的回想到剛才到底有沒有得罪她。

  于是,他謹慎地答道:“我是懶散慣了的人,不習慣到貴人府上當差做事?!?p>  太平公主蛾眉一挑,尚未再言,旁邊那素衫婦人已經(jīng)嫣然道。

  “李公子,先別忙著拒絕?!?p>  “這位貴人可是真正的貴人,貴不可言的貴人。”

  “呵呵,你若能得她的青睞,與你可是一場莫大的機緣?!?p>  李行周笑了笑,說道。

  “打球是打不了一輩子的,在下雖然只是學子,生活倒也安穩(wěn)。”

  “在下胸無大志,不求富貴,但求溫飽,溫飽之余,能得自由,足矣?!?p>  太平公主眸波中微微漾出笑意,道

  “李公子先別急著表白,你不妨再考慮考慮,若是改了主意,可往這里來找我?!?p>  她一個眼神遞出去,一個錦袍大漢已向李行周遞出了一樣東西。

  東西入手,沉甸甸的,李行周定睛一看,卻是一枚黃銅打制的魚符。

  魚符刻成一條魚的形狀,上面鐫刻有字,是唐代用以證明皇親和官員等人身份的信物,也就是宋明時候所說的腰牌。

  根據(jù)身份的不同,魚符的材料也各有不同,太子用玉質(zhì)魚符,親王用金質(zhì)魚符,一般官員和侍衛(wèi)則用銅質(zhì)魚符。

  李行周手中的這枚腰牌正是一枚銅質(zhì)魚符,正面只刻著一個大大的“衛(wèi)”字,背面卻是一行小字。

  “太平公主府行走。”

  李行周霍然抬頭,愕然看向那位少女。

  剪裁得體、質(zhì)料上乘的紅裳宮裙,裹著那具凹凸有致的誘人**。

  陽光灑在她隱泛流光的衣裙上,仿佛就是一尾臥于洛水邊上的美人魚。

  在洛水湖邊行走的玉足此時已經(jīng)遮掩住了,她也沒有了在洛水邊的那個青澀勁兒。

  她,就是那位公主中的公主?

  雖然前世的李行周再不學無術(shù),再不好讀書。

  但太平公主還是聽過的。

  太平公主不出所料地從李行周眼中看到了震驚、欣賞和剎那的迷醉。

  她微笑著,正等著預期之中的驚喜和拜謝。

  “哼,讓你在洛水湖邊欺負我!”

  她暗自得意的想到。

  然而李行周的目光只是剎那便又換成了一片清明。

  就像河堤下的那道洛水一樣,清澈明凈。

  “人各有志,安能強求?小子性喜自由,散漫慣了的人,實在難受規(guī)矩約束,貴人的好意,小子心領(lǐng)了?!?p>  李行周沒有點破她的身份,只是將腰牌托起,恭恭敬敬地退還。

  三個婦人都有些詫異,那老婦人突地恍然,失笑道。

  “你這少年,想是不識得字,呵呵,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這位就是……”

  李行周沒有讓她說下去,而是長揖一禮,打斷她的話道。

  “請貴人賜還馬球,在下不敢打擾貴人游興。”

  老婦人微微一窒,神色間便有些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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