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看病
“那你們應(yīng)該對云瑤劍法基本上沒什么了解啦?”
陳疏影又喝了口茶,她體內(nèi)的涼寒之氣還沒完全去除,正需要這種驅(qū)寒的藥草茶。
她說這句,一是為了試探他們是否知道邪神的控制之法,二是為了看他們是否對她的云瑤劍法感興趣。
“基本上是沒什么了解的,但是我們卻知道邪神的控制方法,而且我們對祖上所學的云瑤劍法并沒有什么興趣?!?p> 錢多像是看穿了陳疏影的想法,把她的顧慮一一消除。
“你把一直追殺我們的劊日教攪得雞犬不寧,為了表示感激,我們愿意告訴你,邪神的控制之法。”
錢來接過錢多的話頭說道。
錢多與錢來本就是孿生兄弟,心有靈犀,兩人相對點了點頭,表示此舉是他們深思熟慮后做的決定。
陳疏影此時只覺得自己時來運轉(zhuǎn),簡直太幸運了。
“老爺!山兒又不好了,你們趕緊過去看看!”
陳疏影正準備道謝,右邊的房間里突然急匆匆跑出來一個蓬頭垢面,哽咽著說話的婦人。
婦人看樣子已有四十余歲,頭頂已有了白發(fā),眼角還掛著淚珠,眼眶紅紅的,眼皮紅腫,顯然剛才還在痛哭。
“快進屋去,還有客人在,你這樣成什么體統(tǒng)!”
錢多聽得婦人的哭訴,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大聲呵斥道。
婦人被這一聲斷喝,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趕緊抹了一把眼淚,又退回了內(nèi)室中。
“兩位小兄弟,莫怪,家中婦人沒見過什么世面,讓你們見笑了,但是這會兒,請恕我們失陪片刻,我們的孫子又犯病了?!?p> 錢多滿懷歉意地說罷,站起身來,就準備與錢來進到內(nèi)室之中。
“不妨事不妨事,不過,不知家中小兒患的什么病癥?我是一名醫(yī)師,雖然醫(yī)術(shù)不甚精湛,但也可為小兒看上一看……”
陳疏影知道司馬不為定是不會管這等閑事,便提議自己前去看看。
“不好意思,我這藥童身中易形蠱毒,需要火鳳火凰草入藥,這已過去半個時辰,若不能在三個時辰內(nèi)處理火鳳火凰花,只怕就浪費了這極難尋到的好藥?!?p> 司馬不為說話間也站起身來,向著錢多錢來兩位老人拱手道。
“恕我們不能看令孫的病癥了,我們這就要下山了。”
話落,司馬不為便不由分說,拉起陳疏影就往門口走去。
“司馬公子,等等,我們這里也有處理藥草用的器具,你且看看,能不能處理你說的那個火鳳火凰草再說!”
錢多見司馬不為要走,急忙挽留道。
“我家孫兒的病是打娘胎里帶的,我們用盡了好藥,也沒辦法醫(yī)治,又不能帶年幼的孫子出這冰雪之地,害怕加重病情,陳影公子既然會醫(yī)術(shù),不妨給我們看一看?!?p> “就算看不好,我們也不怪你們,畢竟我孫子病得年月久了,治不好也是正常。”
錢來好話說盡,只盼能把陳疏影與司馬不為留下來。
陳疏影聞言,向司馬不為閃動了幾下眼睛,示意他留下,見他不為所動,又左右晃動著他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咱們就留下來吧~你去看看他們這里能不能處理藥材,如果不行,我就隨你回去。”
陳疏影想著在司馬不為查看處理藥材的器具時,自己應(yīng)該就能看出錢多錢來他們孫子得的什么病了,于是便這么說道。
“一個大男人,撒什么嬌,真是不像話,那好,我去看看他們這有什么器具,能不能處理草藥,你且去看看他們的孫子吧?!?p> 剛才陳疏影拉住他的胳膊一陣晃動,一雙眸子忽閃忽閃的,閃得司馬不為的心都化了,他嘴上說著不像話,心里卻極為受用,轉(zhuǎn)眼間便松了口。
于是,錢來拉住司馬不為,走向左邊的內(nèi)室,而錢多則在前面引路,帶陳疏影去向右邊的內(nèi)室。
一踏進內(nèi)室,陳疏影只覺得眼前一副高宅大院的景象。
不同于大廳之中的空曠冷清,只有幾張桌椅,內(nèi)室之中雖然昏暗,但是走廊里侍女小廝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走廊的右側(cè)是一間又一間的房間,上面編著號碼,一二三四五六,而狹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房間。
錢多在前面引路,一路上,侍女小廝見了錢多都停下了腳步,站立在走廊兩側(cè),低著頭道一聲“老爺”,等他通過,才去做事情。
過了有八個房門,才算到了他們孫子所在的房間。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一群婦人在痛哭:“山兒,我的兒??!你怎么這么苦的命?。∩絻喊?!”
錢多推門進了房間,就“哼”了一聲:“哭什么哭!山兒還沒死呢!一群下不了蛋的母雞,天天就知道哭?!?p> “小云,山兒怎么樣了?給陳醫(yī)師說說。”
錢多只有白眼珠的眼睛望向房間里床頭的方向,那里一個滿頭珠翠的四五十歲的女人坐在床頭,也在悄聲抹淚。
“山兒這次病癥發(fā)作地格外嚴重,口吐白沫不說,還每隔半刻就胳膊腿抖動得厲害,陳醫(yī)師,你快來看看吧!”
女人讓出了床頭的位置,露出了里面蓋著被子,煞白著一張小臉的孩童山兒來。
山兒的膚色慘白,長長的睫毛上濕漉漉的,肉嘟嘟的臉蛋,下巴看上去竟有三四層,看模樣應(yīng)有有一兩歲了。
但是身形看著只有七八個月大。
陳疏影走到床邊坐下,翻了翻山兒的眼皮,里面的眼睛竟和錢多錢來一般,沒有黑色眼珠,看來也是瞎子。
看來他們家這盲癥竟是遺傳的,陳疏影心頭有些詫異。
她又稍稍打開被褥,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被褥里,山兒大腿以下像曬干的豆角,干癟瘦弱,更襯得他肚大如鼓,上半身圓乎乎的。
她捏了捏山兒干巴巴的小腿,問道:“山兒得這病多久了?”
滿頭珠翠的女人在一旁流著眼淚呆愣著正想著什么事情,一時沒有回應(yīng),錢多推了推她的手臂,提醒:“小云,陳醫(yī)師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