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而下,雨越下越大了!順著屋檐落下來的雨幕如簾珠垂掛。
“錚~”
一聲劍吟,手中猶如一泓清泉的寶劍直接化成了一道匹練,融入到了雨幕中。
她毫不猶豫的率先出手了,面對這個光著腳丫子的妖女。
她認了出來,這是陰葵派的天魔功,她們兩派自然是老對手了。
“咄~竟然是陰葵派的妖人!”
綰綰彩帶飄飄,白綾舞動,姿態(tài)優(yōu)美,卻又暗藏殺機,兩條白綾以柔克剛,鼓蕩著內(nèi)氣,堅若鋼鐵,柔若棉絮,同時尖端附帶了兩個小鈴鐺,施展天魔音。
擾亂著師妃暄的內(nèi)氣和心境。
冰冷的劍光劈開了雨幕,也照亮了她的內(nèi)心,她的內(nèi)心如明鏡高懸,不起絲毫波瀾。
那天魔音自然沒有起絲毫的作用。
柔軟的白綾綢緞將兩人包裹在內(nèi),隔著白綾兩人相望。
一劍破空,劍光果決,劈斷了眼前的白綾,然而后面并沒有綰綰的蹤跡,驟然一柄幽暗弧度猶如彎月一樣優(yōu)美的短刃從她眼前劃過。
被她躲了過去,一只纖細充滿了魔力的手拿起了那柄短刃,綰綰那雙靈動嫵媚的眸子帶著眼中難以言表的目光望著她。
那目光讓她很不舒服。
于是無聲無息間,她的色空劍夢幻般的出現(xiàn)在了綰綰眼前。
兩人兵器終于有了第一次接觸。
“錚~”
天魔刃和色空劍的邊緣震蕩出的氣勁,散出的漣漪將周圍的雨水排成了真空。
一觸即分,同時呼吸一窒,平分秋色。
綰綰像是夢幻的精靈,又像是黑暗中的獵手,邁著妖艷而邪惡的天魔幻舞,道道黑暗重重的幻影圍著師妃暄進攻。
師妃暄神圣而莊嚴,不動如山,和手中劍達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僅僅依靠若有若無的靈覺來感受,用劍去看,不思不想。
至純至精,專注如一,一劍刺出,雖無聲無息,卻大放光明,澄澈一片,內(nèi)蘊之力無與倫比。
與此同時,天空一道閃電劈下,天地煞白一片,那劍光似乎與閃電接連成片。
綰綰訝異,自己也算是經(jīng)受了那魔頭和邪王的熏陶,自認為功力大有所長進,竟然還拿不下這個小尼姑。
頓時心生不服,停下了步伐,施展天魔力場,手中的兩柄天魔刃幻化出無數(shù)璀璨的刀光仿佛從陰影中拉扯出了無數(shù)妖魔鬼怪,與那劍光交接在一起。
不過幾個呼吸,兩人便已經(jīng)交手了近三十來招!
兩女像是花蝴蝶便在瓢潑大雨間舞動在街頭巷尾。
無數(shù)周圍的人家哪怕聽到的聲音,也無人出來查看,蒙頭大睡,這是屬于這個年代庶民無奈的智慧。
遠處客棧里的江湖客似乎有些蠢蠢欲動,聽到了這里的兵器交接的聲音,想要偷偷過來查看。
裴矩儒雅的拿出了一柄折扇,天空的陰雨到了他的身邊自動向著兩邊分開。
陸小風(fēng)眺目遠望,通過這個位置剛好看到定鼎門前近百米寬青石鋪就的天街,直抵達西北地勢最高的地方,皇城紫薇城,恢弘壯麗,燈火通明,恍若接連天地。
唯有這個年代,才能見到磚木建筑最高的奇跡。
那里安靜一片,高大的護城墻將皇城與洛陽分割成了兩個地方。
似乎絲毫沒有受到中原大亂的影響,甚至連楊公寶庫即將開啟的消息也沒影響到這里的安寧。
侯希白隨意地拿出了自己原本珍重的美人扇,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絲毫不在乎他多情公子的風(fēng)度,滿是狼狽。
他想要找回他怦然心動的感覺,但是心中鐵石一片,那兩個極美的女子此時在他眼中視若平常。
他知道自己該出手了,再不出手,吸引佛門到來,總不能讓師傅為他收拾殘局。
雖然他很狼狽,但是花間游的身法卻很是瀟灑,他直接出現(xiàn)在了師妃暄身后,手下毫不留情,出手極其狠辣,朝著她脊柱的大龍便打了下去。
絲毫看不出剛剛還是他的夢中情人。
裴矩滿意的點點頭。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瓢潑大雨,積蓄心頭,靜念禪院內(nèi),帝心和尚睜開雙眼。
黑暗的靜室如出現(xiàn)了剎那間的白晝。
“我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妃萱還未歸來嗎?”
“是的師尊,不過才出去三個時辰,師尊為何如此擔(dān)憂?”
旁邊的象鼻和尚回答。
他看著天空的雷云,這樣的天氣他再也無法監(jiān)視那魔頭,不知道那魔頭又在搞什么陰謀詭計。
“只是總感覺心里有些不安,那魔頭按照行程應(yīng)該會在明早抵達洛陽!”
“那楊廣昏君還未答應(yīng)我們的要求嗎?”
他看向了另一個徒弟。
那個豬臉的和尚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是的,師尊,那楊廣似乎突然硬氣了許多,氣色也好了許多,最近開始上朝處理朝政了!出動禁軍圍剿魔頭的事情,他并未松口!”
“呵~不知我們這位陛下這次是怎么推諉的?”
“他說江湖事江湖了,朝堂和江湖畢竟是兩個世界?!?p> 帝心冷笑一聲,那只銳利的鳥喙似乎反射著毫芒,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氣。
“他從哪里的底氣,敢說這一句話!沒有我佛門的支持,我看他怎么坐穩(wěn)那張椅子!”
“砰~”
一聲巨響,他把手中的茶杯拍成了齏粉。
“梵清惠和宋缺到了何處?”
他那弟子臉上冷汗都露了出來。
“這個~這個陪侍在他們周圍的小沙彌已經(jīng)被宋缺一刀劈死了!他們現(xiàn)在在哪我們也不清楚!”
“這么說來,寧道奇也不知在何處了?”
金翅大鵬帝心冷冷的看著這個豬面的弟子,隨著他的身體的變化,他的戾氣是越來越重,他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控制不住了!
哪怕佛門心法有時也鎮(zhèn)壓不住心魔??!
閉上眼睛,過了許久睜開雙眼才恢復(fù)了清明。
宋缺是個近乎完美的男子,和傅采林的面容近乎走了兩個極端,他此時靜靜站在雨幕下,手中是伴他一生的天刀,此時雨水順著雪亮的刀身往下流,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的被洗滌干凈。
地面上是一個中年素衣比丘尼,她眼中有難以置信,也有釋然,鮮血從她的脖頸肆意釋放,那里有一個刀痕。
一目一個童
感謝惡月彗星降臨和孤鬼拾尸的打賞。有點晚了,大家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