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瑤雙腳還踩在車上,身子被他死死的按在懷里,鼻尖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楚云瑤垂眸一看,發(fā)現(xiàn)墨凌淵的肩膀中了一槍,鮮血汩汩的往外涌,黑色的外套早已經(jīng)被鮮血浸染透了。
她的新衣服也沾染上了血跡。
楚云瑤嫌棄的推了推他,低聲怒斥:“放開我,弄臟我的衣服了。”
墨凌淵聽她還有心思關(guān)注自己的衣服,低低沉沉的笑意從唇齒間溢出,帶著薄繭的溫熱大掌撫了撫她纖瘦的后背。
“小東西,難不成為夫還沒你身上的新衣服重要?”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悅和不自覺的寵溺:“有我在,你還怕缺了衣服穿?”
楚云瑤掙開他的懷抱:“無功不受祿,我欠你的人情算是還清了?!?p> 住在少帥府,她每天做飯給他吃,就當是抵消了自己的房租費和伙食費,畢竟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嘗到她親手做的飯菜的。
他送自己鉆石發(fā)夾,而她今天救了他一命,正好兩不相欠了。
墨凌淵正想問清楚什么叫做還清了,只見暈倒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宮爵蘇醒了過來。
后頸上的疼痛提醒他到底是怎么暈過去的,看到近在咫尺的楚云瑤,撿起座椅上的手槍,槍口對準她:“豈有此理,竟敢打暈本總統(tǒng),違抗軍令?!?p> 墨凌淵迅捷的抱著楚云瑤旋了身子,擋在她面前,側(cè)身看著宮爵:“總統(tǒng),有話好說,您對云瑤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后排的護衛(wèi)正巧也睜開眼,看了看窗外,揉著后頸:“已經(jīng)到軍營了?”
宮爵愣了一下,這里果真是軍營。
楚云瑤冷冷淡淡的開口:“宮總統(tǒng),我并沒有違抗軍令,車子已經(jīng)開到軍營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可不可以先處理我夫君肩膀上的槍傷?!?p> 對于打暈他的事,楚云瑤只字不提。
宮爵犀利的視線落在墨凌淵的肩膀,琥珀色的瞳仁瞇了瞇,眸底閃過一絲精光。
將手槍扔到一邊,緩了面色:“大概是我誤會了,你沒事就好,先去處理傷口吧。”
軍醫(yī)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背著一個急救藥箱,急匆匆的趕過來。
他身后跟著一個同樣身穿軍裝英姿颯爽的女孩,女孩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長長的烏黑發(fā)絲纏綁成粗粗的麻花辮垂在胸前。
墨凌淵牽著楚云瑤的手,一伙人進了辦公室。
楚云瑤打量了一下辦公室里的擺設(shè),拉開柜門,從里面找出一套干凈的衣服,搭在椅背上,“等傷口處理好,換上這個?!?p> 墨凌淵盯了她一眼,唇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默認了。
軍醫(yī)弓著身子,用剪刀剪開墨凌淵的衣服,看著肩膀上的傷口,擦干凈傷口周邊的血跡,用鑷子探了探傷口的深度,為難的道:“少帥,傷口太深,子彈嵌進了骨頭里,取出來有點困難。”
他不是穆清,只是普通軍醫(yī),平時醫(yī)治那些皮糙肉厚的士兵還行,面對墨凌淵,連清洗傷口的手指都是顫抖著的,帶著本能的敬畏之心,生怕出了任何差錯。
“穆醫(yī)生不在,少帥如果相信我,我愿意一試。”站在李軍醫(yī)身后的女兒李長青自告奮勇:“這里沒有人比我更精通外科手術(sh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