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傾國第一次聽到墨玉閣的詳細情形。她突然發(fā)現(xiàn),長久以來,墨玉閣也好,慕容璟也罷,她從未真正了解過。
對她而言,墨玉閣不過是當初在云清山上偷聽到的一個名字,而慕容璟也不過就是一張笑臉、一塊玉牌、一個名字,不過就是幾面之緣、幾日相處,除此之外,她對他竟一無所知。
下意識的,她將手中的玉牌緊緊握住,沉默了許久后,才將其收入懷中,隨即問道:“現(xiàn)在眾人是否都已經(jīng)知道我并未受傷?”
半夏搖頭:“這倒不見得,眾人只聽聞那翠兒是對您意欲行刺,并牽連出了安西王世子,但您未受傷的消息想必是并未走漏。”
傾國點頭,心里卻明白,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昨日那事之后,必然已經(jīng)有有心人得到了消息,不過秘而不宣罷了。
“此事父皇如何處置?”
“自打昨日安西王世子被收押后,安西王便到皇上帳前求情,但皇上始終沒有見他,他便一直跪在帳外不肯離去。這期間,鎮(zhèn)東王、定北王、平南王都先后去求見過皇上,但皇上竟誰也未曾召見?!卑胂拇鸬馈?p> 隨后,半夏像是自言自語道:“其實,無論這安西王世子究竟定罪與否,就憑翠兒這次鬧出來的這聲勢,別的姑且不說,就只說他再談婚論嫁也是不易了。哪個名門大戶愿意將自家嫡出的小姐嫁給一個尚未婚配便將丫頭收了房的紈绔世子?但若娶個庶女,或是小門小戶家的小姐,怕是安西王又會覺得辱沒了他這安西王嫡出世子的身份,無論怎樣都是不妥的。”
鎮(zhèn)東王、定北王、平南王也去了?傾國像是沒聽見半夏的自言自語,心中開始盤算起這幾人的意圖。父皇不見他們,必然是因為心中清楚,這幾人無非要么是求情,要么是落井下石,確實是沒有見的必要。可見,父皇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但他的決斷是什么呢?
傾國這會兒冷靜了許多,把墨玉閣的事放在腦后不去多想。頭腦冷靜下來之后,她細細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回想了一遍,突然打了個激靈。
“半夏,翠微,我問你們,如果你們是要害我的人,當我在眾目睽睽之下中了毒箭,之后父皇又向眾人宣布,說我受了重傷且身中劇毒,你們還會特地派個丫鬟來我這個必死之人身邊來向我下毒,且迫不及待,即使鋌而走險也要殺我滅口嗎?”
半夏與翠微對視一眼,都輕輕搖了搖頭。
“好了,陪我去父皇那走一趟吧?!眱A國站起身來,走到衣架前,隨手抓了件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
半夏與翠微見狀,急忙上前,一邊幫傾國穿衣,一邊卻出言阻止道:
“公主,皇上皇后有吩咐,讓您在帳中裝病,不得出去啊。”
“是啊公主,若您此時出去了,怕是會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萬一再……”
傾國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笑意,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