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錯當(dāng)罰
原來不過是有預(yù)謀的監(jiān)視而已。
可是,這個理由就足夠賠上一條人命嗎?
齊良女,還是個小姑娘,她是線人?但自己有什么秘密可打探的呢?
長發(fā)柔柔地?zé)o力披散開,季逍把玩著一縷青絲,在手中繞來繞去,并沒有一點愧疚或是不安的感覺。
因為覺得有理由,就能做一切殘忍的事了嗎?
“荒謬……”她喃喃道。
扯回自己的頭發(fā),她直視季逍,“她已經(jīng)死了,對不對?”
“算是吧。”他又來拈她的頭發(fā)。
阮年年站起來,“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你都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是嗎?”
他終于不耐煩起來,沉著臉道:“本來就沒錯?!?p> 一瞬間,她產(chǎn)生了一種淡淡的心涼。
“就算她犯了什么罪,也不應(yīng)該是你來做這個懲罰者,你又憑什么?”她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艱難,“這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人命——大于天!”
季逍望著她,有短短一剎那的怔忪,緊接著面色冷硬了下去,冷笑一聲,“那么現(xiàn)在在你眼里,我是個邪魔外道了?”
阮年年說不出話來。
“她死有余辜,”他冷冷道:“對當(dāng)獎,錯當(dāng)罰,我有什么不對?你們義正言辭地來指責(zé)我,又憑什么?”
他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下,把她澆了個透心涼。
是啊,她憑什么?非親非故,非敵非友,她有什么資格來指責(zé)他?
突然記起曾經(jīng)看過的某本書中說道,道不同的兩個人,哪怕再志趣相投,最好也不相為謀,趁早分道揚鑣,這叫及時止損。
可能這就是季逍與她最大的不同,季逍想當(dāng)行刑者;而她,充其量只想做個旁觀者。
兩人之間氣氛冰冷。
季逍不再親近她,起身往外走,失望中帶著憤怒。走到門邊,他頓住身形,說了一句,“不分對錯,優(yōu)柔寡斷,你也一樣?!?p> 修長的背影消失在清早的晨曦中,兩人不歡而散。
阮年年呆了許久,心里又痛又悶,說不出來的憋屈,直到良女過來溫柔開解,“姑娘,別難過了?!?p> 她怔怔看著沉穩(wěn)懂事的良女,手捂住雙眼,哭了出來。
“這株是入惡草,性情最是容易受別的草藥影響,故此單獨栽種;這株是不遮天,別看現(xiàn)在小,以后葉子會越長越大,所以也是要移栽的;這株是嫣然紅玉,果實長得非常漂亮……你到底在不在聽!”
“……嗯?哦,我在聽?!比钅昴昊剡^神,忙集中注意力。
說話的是個男童,名叫梓歸,不過十歲上下,正在抱怨,“云師兄還跟我說你是個上進(jìn)的好苗子,我看不過爾爾!你該不會是走后門進(jìn)來的吧?”
離上次吵架已經(jīng)好幾天,季逍負(fù)氣離開,便再也沒回來。就算回來,阮年年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這時候弟子們分配打理的地方也定了,自己被分在問虛山的藥廬,這里是栽種闔宗上下所需草藥的地方,聽說是云星特意將她要過來,安排在這個常用藥草區(qū)的。
錦瑟琴弦
更晚了,寶寶感冒鼻塞,折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