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傾談不覺忘終日,懶讀無典誤一年。四人邊喝茶邊聊天,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已到午飯時間了,四人依舊覺得意猶未盡。
四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袁天罡便留三人在家中吃午飯,三人也沒有推辭,席間,推杯換盞,賓主盡歡。
不料吃至中途,袁天罡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被一魚骨卡在喉嚨之中,嚇得杜淹三人大驚失色。最后取來米醋喝下,才慢慢將魚骨取出。
袁天罡自己也不明白,一個大老爺們怎么會被魚骨卡到,他左思右想,心中不禁一凜,難道世上真有天譴不成?莫非剛才給杜淹和王珪兩人看相的時候因為自己知道歷史,所以說得太詳盡,以至于上天給我警告?
袁天罡以前是絕不信有什么天譴的,但是他現(xiàn)在的神奇經(jīng)歷也是他沒有辦法解釋的啊。穿越這種事,他以前從來都只是當成笑話,那只有小說中才有的吧,現(xiàn)實中怎么可以有這樣扯蛋的事?、
可是現(xiàn)在這過去他認為扯蛋的事就真實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這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不同的認知。自己沒見過或沒聽過的事不見得不是真的!
看來天機不可泄露這幾個字還真是要認真對待,否則到時怎么死都不知道。作為一個能洞察天機的人,更是要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主意已定,袁天罡決定以后給人看相或測卦決不可巨細無遺的和盤托出,而是應該有所選擇的去說,以免惹來天譴。
休息了一會,袁天罡終于緩過勁來,喉嚨雖然還有些許疼痛,但并無大礙。
“袁兄,令兄受此卡喉之苦,實乃吾等之罪過也,吾等深感不安,望袁兄勿怪!”王珪不愧是個仁義磊落的人。
袁天罡一擺手,淡笑道?!笆瀚d兄言重了,吾乃修習奇術之人,且不能知,汝等只讀圣賢書之人焉可知之?”
“話雖如此,吾仍深感惶恐,若因吾等令袁兄身體抱恙,真乃百死莫贖!”王珪仍然心懷歉疚。
“叔玠兄無需自責,此事豈能怪罪于汝等?不必介懷!”袁天罡灑脫一笑。
袁天罡接著道,“三位不妨與吾到書房,吾再給韋挺兄一相,如何?”
韋挺急忙接口道,“如此甚好!”
杜淹和王珪看到韋挺那一副迫不及待的猴急樣,也不由撫須哈哈大笑。
“三位請!”袁天罡向韋挺三人拱手一禮,三人也抱拳還禮,“袁兄靖!”便跟著袁天罡去到書房。
書房不是很大,但布置得非常雅致,書架上擺著一排排整齊的書籍,韋挺三人粗略的打量了一下,除了諸子百家,四書五經(jīng)外,發(fā)覺書架上的書不是易學就是相術,要不然就是觀星風水之流,余下的都是些奇聞軌事,山野荒談。
四人分賓主坐落,侍女自然是又奉上香茗。
袁天罡攏了攏衣袖,笑道,“三位,寒舍簡陋,貽笑大方,諸位莫要見笑。”
“清雅幽靜,袁兄果然是個雅人啊!”杜淹贊嘆道。
王珪也撫須笑道,“素聞袁兄博覽群書,如今所見,名不虛傳,能到袁兄書房一觀,實乃大幸!”
“叔玠兄謬贊了,若說博覽群書,吾于叔玠兄面前豈不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袁天罡哈哈一笑。
其實他內(nèi)心里的確有些飄,從小到大,博覽群書這四個字和他絕對不沾邊,沒想到穿越過來還得到一位大儒如此高的稱贊。
“閑話就不說了,先給韋挺兄一相,相完再聊不遲。”袁天罡道。
杜淹與王珪二人見韋挺此時正一副急不可奈,哈哈一笑道,“也好,若再不相,恐韋挺兄必怨吾等二人不識時務也!”
袁天罡仔細的觀察韋挺,韋挺挺起胸膛,坐得筆直,目不斜視。
“韋挺兄天堂飽滿,面相如虎,行坐有度,將來必可出任武官,官可至御史大夫!”袁天罡道。
韋挺不說話,他在等袁天罡說下去,那知道袁天罡只說了這一名就沒有下文了,拿起桌上的香茗慢慢品嘗起來。
這下不但韋挺不解,就連杜淹和王珪兩人也是不明白為什么袁天罡突然說不說了。
等了好久,袁天罡還在喝茶,始終一言不發(fā),韋挺急了,對袁天罡道,“袁兄可還有話未曾言明?”
“韋挺兄,如此急躁,日后必定遭貶!”袁天罡淡淡道。
“還請袁兄細說,吾洗耳恭聽!”韋挺有些不好意思的訕訕道。
袁天罡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對韋挺道,“韋挺兄,言盡于此了,還有何話不曾說?”
杜淹、王珪、韋挺三人面面相覷,這就完了?沒了?杜淹和王珪的都說得那么的詳盡,怎么到了韋挺這里就這么幾句話就打發(fā)了?
他們又那里知道,袁天罡他怕死??!前面兩人不知道忌諱,說得那么詳細,結果中午吃飯就給他整一個魚骨卡喉,要是韋挺的再說得那么詳細,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可不愿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況且,其實他和這幾人還是第一次見面,連熟人都算不上,他會為他們冒這個險?洗洗睡吧!換作是誰也不會這么傻,難道袁天罡他就傻么?
韋挺還是不死心,對袁天罡深深施了一禮,忐忑道,“是否韋挺有得罪袁兄之處,還請袁兄明言!”
放下手中的茶杯,袁天罡對韋挺道,“非也非也,韋挺兄并無得罪之處,莫要誤會,只是,韋挺兄還要如何細說呢?”
“不望袁兄巨細無遺,只是如叔玠兄般韋挺就感激不盡!”韋挺懇求道。
“韋挺兄,非吾不想細說,實不能細說也,望韋挺兄見諒”袁天罡神秘的用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韋挺還想再說,一旁的杜淹和王珪看到袁天罡的動作急忙拉住他,在他耳邊細聲道,“韋挺兄,非袁兄不愿說,乃不能說也,天機泄露太多,心遭天譴!汝可記得袁兄午飯之時被魚骨卡喉否?”
韋挺一想,的確有些奇怪,按理說,魚骨卡喉這等事只有幼童才會出現(xiàn),袁天罡他一個大男人,又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被魚骨卡喉呢?
細思極恐!難不成是上天給袁天罡的警告?讓他不要隨泄露天機?越想他越覺得是這么回事。
想明白了以后,韋挺也不再強求,拱手對袁天罡道,“袁兄,是吾執(zhí)著了,兄勿怪!”
袁天罡笑笑道,“無妨,韋挺兄既知吾之苦衷,吾心甚慰,不若再促膝長談,如何?”
韋挺三人在這種情況下那里還好意思留下,于是便向留下相金,向袁天罡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