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蚩狂奸邪的大笑起來,“魔珂,你以為你那三萬厄納大軍會乖乖的在原地等候你的歸去嗎,你做夢吧?!?p> 眾人神色大變,惶恐不安的注視著蚩狂,也不知道他在耍什么伎倆。
魔珂瞪大雙眼,不明所以的怒視著那魔武族的掌君,大吼道:“蚩狂,你又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本君什么也沒做啊”,蚩狂裝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來,“本君只不過是在出浮生之地之前,和蠱雕族達(dá)成了一個約定,本君提供給他們更多的食物和人神肉體,而他們則負(fù)責(zé)替本君看好你魔珂掌君的一舉一動?!?p> “原來你早已打算對本君動手了”,魔珂恨得咬牙切齒,大罵道:“蚩狂,你真是卑鄙無恥。”
“罵吧,罵吧,在你臨死前,讓你過過嘴癮也是本君唯一能夠為你做的了”,
蚩狂目光清冷的打量著眾人,仿佛并未將他們放在眼里,淡淡道:
“怎么樣,各位掌君,你們是想要助本君誅殺叛逆魔珂以表忠心,還是要與他一起投入那往生海中做蠱雕族的盤中餐呀”,
說著他揮動了一下黑色長袍,坦然自若的坐到后方的帥臺之上,故作深長的嘆道:
“哎呀,這百仙城不過十余萬凡夫俗子,投入那往生海中,怕也就夠蠱雕族兇獸一月的食物,若是再加上你們,那他們定然是歡喜的很呀?!?p> 各部首領(lǐng)聽到蠱雕族的名字,臉上浮現(xiàn)起的恐懼之意更甚,都不由得再度互相觀望起來。
慕南辰看到場面上的狀況突然發(fā)生變化,心中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想來指望這群畏首畏尾的部落掌君怕是沒什么希望了。只是令他不解的是眾人為何對蠱雕族如此后怕,在玄靈大陸時可從未聽說過這一族的存在。
目光定定的落在步練衣的身上,他壓低聲音,輕聲問道:“這蠱雕族是何方勢力?”
步練衣不禁也是一陣寒栗,貌似并不愿意提起這個名字,見他如此好奇的看著自己,也是難得,于是勉為其難的答道:
“蠱雕族本是翼龍族的分支,百萬余年前天神大戰(zhàn)后,逃到往生海近千萬海里外的深海之中藏了起來,直到萬年前才展露行蹤,他們有著神族人的外貌,魔族人的心性,性情十分復(fù)雜,據(jù)說蠱雕族人在深海中還豢養(yǎng)了許多海底兇獸,很是厲害,專吃人神肉體?!?p> 慕南辰聽她說的如此駭人聽聞,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你常年待在神女峰,怎會知道這么多奇聞異事?”
“當(dāng)然是秋北神君說的”,步練衣小聲答道:
“皇族在近萬年前曾派大軍去浮生之地肅清魔武族的叛亂,可還沒到暗夜城,五萬神軍先鋒連同那帶軍將領(lǐng)都一同消失在了往生海中,過了許久九洲萬尊才得知他們是被往生海中的兇獸當(dāng)了食物?!?p> “原來如此”,聽到秋北神君的名字,慕南辰自然不會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想來魔武族幾萬年來這般猖狂,怕是得了蠱雕族的庇護,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到處騷擾皇族洲地。
這時,只聽魔武族大軍之中,幾位帶頭的首領(lǐng)都紛紛站了出來,先是對蚩狂畢恭畢敬的附和道:“蚩狂掌君說笑了,我等歷來都是唯掌君馬首是瞻,怎敢做出背信棄義之事來?!?p> “是呀,是呀,我們眼下雖被拆分成幾大部落,可始終不敢忘記這骨子里流淌著的血液,遙想當(dāng)年魔神在世時,是何等的英姿颯爽,我們愿擁護蚩狂掌君重造魔武族往日輝煌?!?p> “一群勢力小人”,魔珂算是看透了這群人的心思,不禁又是破口大罵道。
“魔珂,若不是你蠱惑人心,顛倒黑白,我魔武族上下怎會離心,今日我便用你的血來喚醒魔武族十萬將士的雄心壯志”,人群中一獨角將領(lǐng)拔劍而出,身先士卒的就要向魔珂拼殺過去。
“好,御隆掌君忠心可嘉,今日本君決定在這百仙城繼位魔帝,立誓重振魔武一族,各位掌君誰能拿下魔珂叛逆,可算頭功,本君重重有賞?!?p> 在蚩狂的威勢下,各部首領(lǐng)紛紛拔劍而出,圍攻向魔珂。
魔珂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和眾首領(lǐng)周旋了半盞茶的時間,渾身上下已是遍體鱗傷。
就在魔珂掙扎之際,那被喚作御隆的掌君拼力一劍,直接在他胸前戳出了一個窟窿,魔珂隨之含恨倒地而亡。
御隆拿下他的頭顱,沾沾自喜的揮舞著劍,在眾人面前炫耀了一圈,激動得跪地向蚩狂參拜道:“屬下御隆愿率領(lǐng)獸陰部落全族十九萬人擁護魔帝,為魔武族光復(fù)大業(yè)鞠躬盡瘁?!?p> 步練衣以前從未見過不遠(yuǎn)處那血腥的場面,實在不忍直視,只得將整個上半身藏到慕南辰的背后,唏噓道:“好殘忍?!?p> 慕南辰漫不經(jīng)心的扁了扁嘴,見慣了廝殺,這對于他來說倒沒什么,只是蚩狂除去了心頭大患,接下來勢必會集中精力去攻打下界四洲,首度遭殃的便是五大仙山和北陸神洲。為此,他開始憂慮起往后的日子該如何打算。
只聽蚩狂拍手慶賀道:“好,御隆掌君沒讓本帝失望,本帝歷來賞罰分明,絕不會虧待有功之臣,既然魔珂已伏誅,那么厄納部落便由你獸陰部落接管吧。”
“屬下多謝魔帝,必不負(fù)魔帝信任”,御隆志得意滿的叩謝道。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滅了魔珂,蚩狂再無一絲顧慮,俯視眾人,眨眼間,王者之氣也隨之展露出來,“自今日起,我魔武族上下回歸正統(tǒng),不許有一族一人再向皇族稱臣,若有違者,魔珂便是下場?!?p> 各部首領(lǐng)自知敵不過蚩狂,不敢有半點抗議,就連厄納部眾也是紛紛跪地參拜,齊聲吶喊道:“我等謹(jǐn)遵魔帝懿旨?!?p> “好,給我將魔珂尸首抬下去,連同那十幾萬凡人一同投入往生海中,各部落點齊兵將,待處理了那些凡人后,明日隨本帝直取三重天北陸神洲府”,蚩狂吩咐道。
蚩狂這番話傳入慕南辰的耳朵里,他的心中為之一驚。
難怪這百仙城中聞不到一絲凡人的氣息,原來都被魔武族大軍控制了。那可是十幾萬生靈呀,作為曾經(jīng)琉蘇城的守護神將,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十幾萬人在自己眼皮下丟了性命。
怪不得方才異鳥在林中叫喚的那般急切,只怕是它早已發(fā)現(xiàn)了魔武族人的險惡用心。
“小家伙,你可真行啊,一定是凌瑤讓你這樣做的對不對”,
慕南辰開始意識到這異鳥的不凡,怕是它的血液里已經(jīng)有了凌瑤公主的意念,否則也不會有如此高的靈性,遂在心里默念道:“凌瑤,你放心,今天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負(fù)了你的慈悲之心?!?p> 他忽的背過身去,想要同步練衣商量,卻不知何時起這妮子已將整個身子都貼在了自己的背脊之上。
步練衣失去重心,身子一傾,順勢將他撲倒下去。
慕南辰害怕她叫出聲來,倒下之際,想要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哪知這小妮子并未按照常理出牌,被她雙手不經(jīng)意的狠狠一推,他抬起的手卻被她的身子順勢壓了下去。
再度睜開眼時,二人已經(jīng)緊緊碰撞到了一起。
一陣芬芳的香氣順著呼吸傳入慕南辰的鼻中,令他呼吸開始加促。慌亂間,他的左手不經(jīng)意的扭動了一下,觸碰到了她的腰身。
他趕緊將手抽了出來,不知所措的盯著上方那對黝黑的珠子,卻發(fā)現(xiàn)她也正一動不動的瞪著自己。
步練衣的心跳怦怦亂跳著就像是要炸裂開來,清晰的感受著一股熾熱的能量正向全身席卷而來。
這種感覺實在難以言喻,她臉脹得通紅,好在夜色之中不會太明顯,才讓她內(nèi)心的尷尬有了掩藏的地方。
可女人天生賦予的矜持讓她不假思索的坐起身來,一巴掌呼在了慕南辰的臉上,彎彎的細(xì)眉一時間皺成了一條線,想要大罵卻又不得不壓著細(xì)嗓,“流氓?!?p> “你這妮子,喚了我這么久的夫君,方才在渡靈島還想著要調(diào)戲本君,現(xiàn)在果真讓你調(diào)戲了,你卻不樂意了”,慕南辰?jīng)]好氣的小聲頂撞道。
那一巴掌不重不輕的正好驚動了魔武族,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蚩狂的大聲呵斥:“何人在此造次,還不快快現(xiàn)身?!?p> 這般危機時刻,慕南辰也無暇再去與她爭議,果斷道:“你聽我說,蚩狂要將這百仙城十余萬凡人投入往生海,你趕緊想辦法逃回去,找韶離君想辦法?!?p> “那你呢?”,步練衣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眼下并未再去計較方才之事,反倒是關(guān)心起他來。
“我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我想辦法先拖住蚩狂”,慕南辰說著站起身來,緩緩的朝著人群中行去。
步練衣想要阻攔已然來不及,她知道十幾萬生靈的性命論誰遇見也不會坐視不理。可眼前面對的是近十萬人的魔武大軍,憑他一人之力,如何相抗,很是焦急的小聲喚道:“南辰神君?!?p> “走?!?p> 慕南辰丟出這個字后,整個身影都暴露在了魔武大軍的視線之下。
步練衣恨恨的咬了咬牙,都怪自己太不謹(jǐn)慎了。
可后悔為時已晚,她只得無奈的背過身去,匆匆消失在了百仙城中。
只聽身后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慕南辰那似笑非笑的話語聲:“蚩狂神君,哦,不,現(xiàn)在恐怕得稱您一聲魔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