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見卡布的酒杯已經(jīng)沒酒了,于是拿起酒瓶為他倒?jié)M一杯,然后問道:“那么另外一個人的下場又怎么樣?”
卡布順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續(xù)道:“當時候在場的人都嚇得目瞪口呆,滿圖長老道:‘另外一個人的下場也幷不好過,如今想起來也已經(jīng)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跟另外幾名好友打賭,看那個犯人到底能夠熬過多少天才會死去。有的人猜一天,也有人猜兩天,我自己則估計是三天。于是,我們就抱著緊張的心情,去到刑場湊熱鬧。
“一開始,那犯人已經(jīng)被那只餓到發(fā)了瘋的朱目冠鳩,蹂躪到傷痕累累,滿臉都是鮮血。奇怪的是那只朱目冠鳩包餐一頓之后,只是靜靜的待在一旁休息,然后就沒什么動靜。我們在刑場那邊等了三個小時,可是它依然紋絲不動,那么我們只好興味索然的回去。
“誰知,隔天天還沒亮,大牢就有消息傳出來,說那只朱目冠鳩逃脫了。那么我們便連夜趕過去看看,可是到了刑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犯人早就死了。他被釘在墻上的雙手已經(jīng)拔了出來,軟綿綿的垂掛在身上。他整個鼻子已經(jīng)血肉模糊,只露出一個大洞,而那只朱目冠鳩似乎是沖破鐵制的籠子逃走了。
“當時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到現(xiàn)在都還是一個謎。到底是那個犯人拔出釘在墻上的手,將籠門打開把朱目冠鳩趕走?還是朱目冠鳩硬硬沖破鳥籠逃走的呢?這些都已經(jīng)無從稽考了。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犯人將手拔出來之后,他一定會殘廢。所以他即使如何掙扎,也逃離不過厄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只朱目冠鳩,對自己無情的撕咬及吞噬。無論他如何努力也不能提起雙手,去驅(qū)趕那只像死神般的朱目冠鳩,最終只有在無助的痛苦中靜靜死去?!?p> “塔哈娜道:‘哈哈!那么扎力滿就是鳩種釘?shù)牡谌齻€實驗者了?!M顫聲道:‘你們……你們殺了我吧!’滿圖長老道:‘你想死?沒那么容易,如果你再不說實話,鳩種釘將會成為你勾魂刑罰,你那可憐的靈魂將會永久得不到解放?!倌岬溃骸M,你就將實情一五一十向滿圖長老交待吧!繼續(xù)固執(zhí)只會換來更大的痛苦?!?p> “扎力滿聽了鳩種釘?shù)臉O刑之后,顯然非常害怕,態(tài)度亦開始軟化。他點頭答應了仲尼,眼睛注視著那陰森的冥火,思緒著從前的往事,良久才道:‘當年我立志加入竭薩摩教,一心要闖一番大事業(yè),我不斷建立功勛,奮勇爭先,只用了短短的幾年時間,就成為了隸屬赤爪壇的赤珠信使?!f著指一指仲尼頸項那顆黑色的珠子,仲尼也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
“扎力滿接著道:‘沒多久我還被選為負責看守圣壇的職務,要知道,對于竭薩摩的信使來說,可以鎮(zhèn)守圣壇比任何事都要來的光榮。因為這不但證明信使自身的能力得到認同,還得到教中許多長老及祭師的信任?!倌岬溃骸拔乙嘞M约耗苡羞@么的一天??陕犇氵@么說,你的前途應該一片光明,那么為何……?’
“扎力滿道:‘為我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我跟你有一點不同,你為人比較沉實謙虛,不像我那么輕浮。當時是我人生之中,最意氣風發(fā)的時候,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只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強,不可一世。誰知,發(fā)生了一件事情,我的人生就此徹底改變了?!?p> “塔哈娜道:‘有什么事就快快把他說完,我們沒時間聽你在那邊長篇大論……’她還要繼續(xù)再說,卻讓滿圖長老給制止了。
“扎力滿瞄了一她眼,說道:‘我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不多不少跟這種莽撞性格也有些關系。大概在三個月前的一個月圓之夜,當日,是我負責看守祭壇的寶庫。我想你們也知道,我教的珍寶器皿與禁術卷軸都收藏在寶庫里面。不過里面最貴重的寶物,當屬“新月古卷”以及“日蝕古卷”。’塔哈娜問滿圖長老道:‘爹爹,日蝕古卷又是什么東西?’
“滿圖長老道:‘新月古卷以及日蝕古卷,乃是我教不傳之秘。知道當中秘密的,只有教中頂級職司的人。我雖然身為五壇之中,黑翼壇的長老,也未能獲知當中的秘密。扎力滿,你是否知道這兩個古卷當中的秘密?’
“扎力滿道:‘這是什么話,我雖然被選為祭壇的護衛(wèi),但卻沒有因此而忘記教中的規(guī)矩。平常接近祭壇時,我連正眼也不敢看上一眼,何況祭壇寶庫里面的寶物?就算是負責看守的人要接近祭壇,在五十步之內(nèi)只能以背部對著祭壇,再慢慢退到壇前,以示不敢直接仰視無處不在的深淵,我又怎么會知道兩個古卷當中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