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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圖

第一百二十章 揮袖一別

社稷圖 西鄉(xiāng)二里 3046 2019-03-13 16:48:49

  方才蕭子申說到神隱逸時,尚書臺就突然想起了一人,現(xiàn)又聽得展平言“說不定還有其他人”,就接道:“展老哥,你可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神隱逸之師宰父辛突然亡逝之事?那神隱逸帶回的只是骨灰,除了神隱逸,竟沒有半個人知曉宰父辛是在何時、何地亡逝的。神隱逸更是對宰父辛亡逝之因三緘其口,只道病故,導(dǎo)致時人都懷疑是不是神隱逸弒師?!?p>  展平點頭道:“我記得當(dāng)時儒圣還笑話過宰父辛,說大魏第一高手死得也太窩囊了些!當(dāng)時因事不關(guān)己,所以眾人皆不在意,現(xiàn)在聯(lián)系起來看,說不定就是死在道山。”

  易司禮喝道:“一群無恥之徒!道門到底妨礙到他們什么了?竟是如此多高手圍攻而上。此事若得了實證,老夫就算賠上性命,也要拉那群惡賊去地下磕頭請罪?!?p>  蕭子申見眾人怒氣沖天,想定不會輕饒那是非梟境了,又不覺擔(dān)心起月盈來,就道:“諸位前輩,這些消息是寒月使者告訴我的,請你們就饒過她吧。我聽人說,她也是苦命人?!?p>  蕭子申知曉地陽子的情況,現(xiàn)又見眾人正是怒火上頭,可不敢提是地陽子說的,就只道聽人所說。

  易司禮不清楚月盈之事,又與她無半點交情,雖然理解蕭子申為何給月盈求情,但想那月盈既是是非梟境之人,自也該陪葬的。因而對給月盈求情的蕭子申也就有了火氣,就過去一把抓住蕭子申領(lǐng)子,喝道:“小子,你算什么東西?竟也敢來給那些惡賊求情!”

  尚書臺見狀,怕怒火騰燒的易司禮真對無辜的蕭子申出手,忙上前拉開易司禮,把蕭子申護在身后,喝道:“師弟,你冷靜些。這些事與小兄弟有什么關(guān)系?若不是他與月盈,我們怕半點消息也不會有,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亂罵亂打。再說,那月盈二十多年前只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她又不是原本是非梟境之人,是上代寒月使者從外面帶回去的,自與三清之事扯不上關(guān)系。我等尋仇歸尋仇,可不能好歹不分,污了我儒道俠名!”

  易司禮本就是一時怒火攻了心,并非蠻不講理之人,再加之尚書臺說得在理,所以尚書臺一喝之下,頓時就清醒了過來。此時又見衛(wèi)子師俏目瞪著自己,才又想起自己一不小心得罪大家伙的寶貝了,忙又去給蕭子申賠不是。

  蕭子申知曉眾人都在氣頭之上,自然不會去與易司禮計較;又見尚書臺疾護自己,一時感激不盡,忙又謝了尚書臺。

  衛(wèi)子師見狀,就過來瞧著易司禮,喚了聲:“易師伯!”然后一哼,轉(zhuǎn)身扯了蕭子申衣袖就走,便把蕭子申拉到自己身旁坐了。易司禮見果然惹惱了寶貝,忙又去給衛(wèi)子師賠禮,直逗樂了方罷。

  衛(wèi)情天笑道:“三師兄,早叫你改改那急躁的毛病,你看看,這不找不自在么?”易司禮回道:“誰叫你偏生了個寶貝,弄得大家伙都不敢惹。我還沒尋你麻煩,你倒數(shù)落起我來了!”展平道:“誰叫你愛昏頭,這怪得誰來。”

  衛(wèi)子師瞧著蕭子申笑道:“蕭大哥,你別放心上,易師伯就那樣,沒有惡意的?!笔捵由挈c頭道:“我明白的。”

  帝九詔見眾人安靜了下來,就瞧向蕭子申道:“蕭兄弟,你這番功勞可比前面的大多了。雖然我們尚要查證,但有了方向總比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要容易千百倍。不過封爵之事,朝廷自有規(guī)矩,需要實打?qū)嵉膶ι琊?、對百姓奉獻才行。而你這個功勞又是不能夠上報朝廷的,所以,你那什么爵位是不可能的了。你若想要什么其他的,只要力所能及,帝九詔一定辦到。”

  蕭子申搖頭道:“殿下,你就當(dāng)我上次玩笑吧。你們幫了我那許多,又傳我武功,我是感激得很的,哪還敢有什么奢求。我就希望若真查實了是非梟境惡行,大家就饒過寒月使者吧。雖不知她到底是好是歹,但這事上她定是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否則也不可能說出來?!?p>  帝九詔點頭道:“蕭兄弟,你放心吧。依寒月使者這般大功,別說她與當(dāng)年之事毫不相干,就算她是參與者,將功折罪,我們也不會因為這事太過為難她的。只是那是非梟境終非久留之處,你以后若再遇到她,就勸她離開吧。若她怕是非梟境報復(fù),就讓她到汴京尋我,我必護她周全?!?p>  蕭子申見帝九詔如此說,就完全放下心來了。雖說勸導(dǎo)月盈之事還需從長計議,但現(xiàn)在有了帝九詔作保,又要容易許多了。

  帝九詔想了想,又瞧向衛(wèi)塵泱道:“塵泱,蕭兄弟這次幫了我們大忙,雖然蕭兄弟不在乎,但我們多少也應(yīng)該表示一下,你就將‘大道風(fēng)行’傳與蕭兄弟吧。他現(xiàn)在修為不高,還是逃命的本領(lǐng)有用些。”

  衛(wèi)塵泱忙點頭應(yīng)了。

  衛(wèi)子師見帝九詔又讓哥哥傳蕭子申本領(lǐng),而且又是三清界武學(xué),頓時歡喜不已,就輕聲對蕭子申道:“蕭大哥,這是三清界的輕身功夫,比經(jīng)天緯地的儒風(fēng)步影還要厲害些,你快謝了殿下吧?!?p>  蕭子申聞言,頓時大喜,忙又起身向帝九詔致謝。

  接下來幾日,衛(wèi)塵泱又將太公武經(jīng)、陽脈九卷及大道風(fēng)行多番講解,直到蕭子申均記仔細了方罷。

  這一日大早,蕭子申辭別了眾人,拿了長劍、包袱,獨自一人離開了南海情天。

  蕭子申走出不遠,見大家已經(jīng)回去了,就折返往南海情天北面山峰去見地陽子。

  地陽子見蕭子申背了包袱行來,就問道:“小兄弟,你要離開了么?”蕭子申點頭道:“是的,殿下讓我去昆侖黃泉谷的生死玄觀取些冰涇草,我也順便去道山三清界瞧瞧?!?p>  地陽子點頭道:“我也料定你差不多該離開了,正等你呢?!?p>  蕭子申記得地陽子說過的要跟著自己一事,就道:“道長,那我們走吧!”

  地陽子搖頭道:“我不跟你去了。”見蕭子申不解瞧來,續(xù)道:“段公明讓我回去了。我想,怕是因為我追殺是非梟境眾人之事破壞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惹得他不快了;又怕我在外面折騰出其他事來,所以想把我留在身邊看著?!?p>  蕭子申見地陽子這般為難,想起上次自己勸說未果,就又道:“道長,以你的修為,那斷劍山莊怎奈何得了你,你怎不離去?縱使不能回道門,自己一人自由自在也是好的?!?p>  地陽子搖頭道:“你不明白的,我現(xiàn)在身不由己,還不能離開,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自有分寸。你一人獨自前去道山,一定要注意安全,路上若有不妙,就去京西路的安州尋那安撫使裴仲殊。他既是儒門之人,又修為高深,怕是與我相當(dāng)?shù)?,以你與大家的關(guān)系,他定會助你。若到了昆侖,只要你入了黃泉谷,就沒人能拿你怎樣了?!?p>  蕭子申應(yīng)道:“我聽子師姑娘說過,他與衛(wèi)大俠一般,也是經(jīng)天緯地六儒宗之一?!钡仃栕拥溃骸笆堑?,而且他是經(jīng)天緯地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卻比我還小幾歲,照此下去,他以后必是經(jīng)天緯地巨擘?!?p>  蕭子申道:“子師姑娘也吩咐我回轉(zhuǎn)的時候,最好去拜訪一下他,大家交個朋友也好?!?p>  地陽子道:“應(yīng)該的,他也是一條豪爽漢子,總歸是值得結(jié)交的。”說著,又瞧著蕭子申,嘆道:“我在江湖上聽得不少關(guān)于你師父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以前對你說過,讓你好好孝順你師尊,現(xiàn)在卻不知對不對了,總之你自己好好思量吧?!?p>  蕭子申道:“道長放心,我?guī)煾钢挛易詴幚砗茫傊汇4罅x就是了?!钡仃栕优牧伺氖捵由昙珙^,道:“如此就好!我也該走了,咱們就此分別吧,后會有期?!闭f完,就對蕭子申一抱拳,拂塵輕揚,含笑轉(zhuǎn)身離去。

  蕭子申見得地陽子偉岸身影,步伐豪邁,心卻孤獨。一把道劍,不知將歷多少風(fēng)雨;負罪道身,豈有再回三清之日。踏步如風(fēng),帶起了衣袂,帶起了拂塵,帶去了塵埃,帶去了心死。

  蕭子申轉(zhuǎn)身回望,南海情天依舊如故,哪里的人兒,也要依舊如故。

  蕭子申在峰頂瞧了南海情天多時,方依依不舍的轉(zhuǎn)身離去,回到方才大路后,就騎了馬往岳州奔去。待到了城里,蕭子申舍不得衛(wèi)家的馬隨自己跋涉千里,就去了衛(wèi)府,將那馬交與衛(wèi)府下人后,方到江畔尋了小船過江。

  蕭子申過江后,因之路途不大熟悉,雖有衛(wèi)子師給的京西、甘隴、劍南諸路地圖,但那地圖也只是大略城鎮(zhèn)方位,細節(jié)處卻不到位,所以竟錯過了宿頭。

  蕭子申望著茫茫野林,見天色已暗了下來,再走怕也難尋投宿之處,干脆就尋了一空地,撿些濕柴起了篝火,權(quán)做驅(qū)蚊逐蟲。吃了干糧,又將過江后新買的馬牽去了一旁吃草后,就閉目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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