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石竹急得沒得命令便抬起頭,“不,不要貶我為奴!”
充入奴籍之人和普通當人家奴婢的不同,后者還有可能為自己贖身獲得自由,而前者,是永世為最下等的奴沒有盡頭!
因為跟了秦雅兒,又會出謀劃策,所以石竹其實過得比一般人家的嫡女還要好,可若變了奴籍,她倒不如死了干脆!
裴凌棲對婢女的呼號充耳不聞,垂著細密的眼睫,好似興致不錯地把玩著手上的墨玉扳指。
見求他無果,石竹轉向自己的主子凄厲地哀嚎,“夫人,夫人求你救救奴婢,看在奴婢為您盡心盡力多年的份上,救救奴婢??!”
秦雅兒心頭跳了跳,恐慌蔓延開,咬牙開腔:“王爺……”
方易截斷她的話頭道:“若要為你的婢女求情,雅夫人,您可代她受那二十大板。”
板子她受了,但不會更改王爺將石竹貶為奴的決定。
秦雅兒雙唇僵住,全身席卷過冰寒徹骨的冷,她素來知曉這男人郎心似鐵,到底是她不畏輕重試探了他的底線。
見她低下了頭,石竹直覺無望,掙扎著喊:“不,不要夫人,求你,求求您了!”
“閉嘴!”秦雅兒陡然轉身呵斥,“事已至今,我也無力轉圜,以后,你自求多福!”
秉持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的盛晗袖,聽到這時所有的表情,慢慢歸于沉寂。
近處的秋月看到,她們姑娘露出了個淺淡的耐人尋味的笑,而她難以理解。
哀求聲隨著石竹的被拖走消失,秦雅兒失神地跪坐在屋子中央。
裴凌棲不溫不火地道:“聽說之前讓柳如絲代你教導袖袖,是因你生了病。”
“是、是啊。”秦雅兒本能地覺察到危險,牽強地扯了扯唇,裝作自然。
“方易,找個郎中給雅夫人仔細瞧瞧。另外,既然身體不適,你便在自個院子里好生休養(yǎng),待好了再出門?!?p> 這是變相的禁足!
秦雅兒不敢置信地仰望著首位上面容寡淡的男人,心里再是不情愿,也沒膽量為自己辯駁一句話。
她無需受皮rou之苦,僅僅是無期限的禁足,還是用石竹的后半生換來的!
而造成這一切結果的人,便是那小賤人!
從今往后,她秦雅兒,和盛晗袖勢!不!兩!立!
……
“何時醒來的?”裴凌棲走到屏風后,目光在看到這縮成一小團的姑娘時柔軟了三分。
“哦。”盛晗袖抬頭看向他,“在王爺說自己不像我好糊弄的時候?!?p> “……”
難得見到男人說不出話,盛晗袖還蠻得意的。
裴凌棲坐下來,“本王說的都是實話?!?p> “對的呢?!蔽⑿δ槨?p> “你好像對本王頗有微詞?!蹦腥四笏哪樀埃氨就鯉湍闾幜P了折騰你的人,你不感謝本王?”
“嗯,感謝,非常感謝。”盛晗袖欲哭無淚,她委曲求全好多天,被大佬幾句話打回解放前!
這回秦雅兒保證恨死她了!
她可得真心“感謝”大佬??!
裴凌棲不高興地手上加力,“臉耷拉下兩三寸,本王沒品出你的實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