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抬手就要拂開咫尺之遙的冬雪。
盛晗袖事先便覺得這兩人的姿勢很眼熟,不正是她預(yù)見中的站姿么?
石竹明著不過是一抬手,可實(shí)則用了不小的力氣,冬雪被她“無意”地推倒后,就磕在了石塊上。
“哎?”盛晗袖眼疾手快地摁住石竹揚(yáng)起的還未碰到冬雪的胳膊,和聲細(xì)語道,“說話就說話,動什么手哇?!?p> 她走到兩人中間將她們隔開,冬雪自然要后退幾步以防沖撞了主子,看出門道的紅衣疾步向前,卡住冬雪的后腰。
別人看不出來,紅衣卻心如明鏡,石竹那一下絕不會輕,冬雪武藝不高怕是會摔倒的。
紅衣看了看腳邊的石塊,盛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盛姑娘?!笔袂サ溃笆桥炯痹炅?,望盛姑娘見諒。”
“急躁?為什么急躁?”盛晗袖一派純良,撲閃著煙青色的大眼睛,“是因我學(xué)得慢,讓你不耐煩了?”
石竹眼眸一震,竟是未能立即回話,她以為這賤人是好拿捏的,哪知道如此伶牙俐齒。
她再度壓低幾分身子,“盛姑娘誤會了,奴婢怎會不耐,幫助您是奴婢的榮幸?!?p> “石竹,掌嘴?!毕惹白陉帥隼锏那匮艃鹤呓?,時(shí)間卡的真是好,“看來是我平日對你管教太松了,居然對盛妹妹不敬?!?p> 喲,可真鐵面無情大公無私吶。
忽然就jio得,能看出這么精彩的戲,那點(diǎn)汗流得也值當(dāng)了哎。
盛晗袖假意地道了聲不用,石竹已經(jīng)自扇巴掌,也就頓了頓,眼睜睜地瞧著嘴巴比她主子更討人厭的婢女扇了自己五六下,才繼續(xù)勸阻。
“可以啦可以啦,我天生愚笨,虧得石竹有耐性,雅夫人您便饒她一回罷。”
說得跟石竹能停下自罰是她的功勞一般。
秦雅兒嘴角輕微抽搐一下,笑顏不改的寬容大度地道:“石竹,還不謝謝盛姑娘大人有大量。”
“是。謝謝盛姑娘?!?p> “不客氣不客氣,我還得謝謝你呢?!?p> 秦雅兒暗自攥緊了手,小賤人不好對付啊,“這樣吧,我看妹妹你也累了,又到了用午膳的時(shí)辰,不如暫時(shí)停下,晚些時(shí)候姐姐再來教你?!?p> “好啊?!笔㈥闲湫v如花,“可麻煩您了?!?p> 紅衣眸底斂了絲笑,她是看得明白了,秦雅兒在她們盛姑娘這可討不著好。
你叫我妹妹,我叫你雅夫人,我寧愿尊敬你對你伏低做小,也不稀罕這假姐妹關(guān)系。
偏卻她秦雅兒怒也怒不得,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微笑送走演技派和她的關(guān)門弟子,盛晗袖折過身對著紅衣從頭看到腳。
便在紅衣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時(shí),她瞇眼笑,“紅衣啊,我看你根骨奇佳,是練過武的好苗子哦?”
她自個是有“先見之明”,曉得冬雪會出事,而她阻攔石竹前,瞥到紅衣雖臉色未變,但并無出手的跡象。
直到她動了,紅衣方才迅疾地出動。
綜上所述可推斷出,一來,紅衣是位高手。
二來嘛……盛晗袖的表情愈加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