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蹊蹺的團滅事件(上)
嘁嘁嘁……
“別鬧??!”
嘁嘁嘁……
“我都說了別鬧了!”女孩大聲發(fā)著牢騷,不滿地將手邊的東西向外丟去。
女孩穿著黑色的法師服,迷糊的雙眼還未睜開,白天過多的施法讓她非常疲勞,這個時候對她的打擾如同將水倒入滾燙的油鍋那般,女孩沒有炸開就已經算修養(yǎng)很好了。
嘁嘁嘁……
“搞什么啊?!”
她用力推了推身旁的同伴,想借此讓對方安靜些,她雖然是個瘦弱的法師,但這并不代表她沒有脾氣,若是真的惹怒了自己,她完全不介意讓對方吃下燒紅的火碳。
“?。?!”
嘶溜一下,女孩立刻清醒了過來,她伸出的手指傳來了火辣辣的刺疼,像是被火給燎了,熾熱灼燒的感覺順著她的手指擴散到了四周。
她趕快將螢石從背包里拿出。
白色的光芒很快點亮了昏暗的帳篷,她趕緊就著光亮去看自己疼痛難忍的手指——兩個細小的刺洞正緩慢地流淌著黑色的血液。
很顯然她是被毒蛇給咬了。
慌張地從背包里拿出解毒劑灌下,雖然還不清楚是什么品種的毒蛇,但現(xiàn)在能做緊急處理的就只有這花了一金幣買的解毒劑,祈禱它能夠起到作用吧。
等等,祈禱?!
突然間,她想到自己身旁正躺著一個神官,依稀記得她有學過解毒之類的祈禱法術吧,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她叫起來再說吧!
她趕快推了推身旁躺著的同伴,但后者依舊安靜的躺著,仿佛已經睡死了過去。
女孩加大了力度,甚至用螢石敲打著同伴。眩暈感已經開始襲上她的額頭,在死亡面前她已經顧不上許多,滿腦子就只有趕快將這根救命稻草叫醒。
可不管怎么用力,如何大聲地喊叫,同伴就是沒有回應。
她忍著頭暈,搖搖晃晃地將螢石靠近同伴的臉。她現(xiàn)在非常后悔自己因為貪圖便宜而去購買最便宜的螢石了,這照明的范圍實在是太小,必須要極其靠近才能將對方的臉照亮。
“啊?。。 ?p> 一張毫無生氣的腫脹大臉映入法師眼簾,兩個比她手指還要大的刺洞傷口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咽喉處。
嘁嘁嘁……
毒蛇爬行地聲音仍然出現(xiàn)在帳篷里,女孩顧不得頭暈難耐,艱難地站起身來,用搖晃的步伐緩慢地向帳篷外逃去。
“gugugugugugu……”
一打開帳篷門,女孩驚恐地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的并不是守夜的同伴,而是十幾個正瞪著黃色眼睛的哥布林,它們嘴角流淌的口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像極了一群饑餓的野獸。
“KINDLE(點燃)……”
咒語還未念完,眼前便是一黑,毒已經攻上了她的腦袋。
女孩在倒地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東西走向她……
……
冒險者公會,清晨。
“唉,又一個小隊被全滅了?!惫衽_旁正整理著文件檔案的兩個公職人員就昨晚發(fā)生的慘劇討論著,她們臉上毫無表情似乎早已是見慣了這種事情。
“我聽說尸體全部發(fā)黑腫脹,整個樣貌都改變了?!币粋€扎著三股辮的年輕女職員一邊將今日的冒險者委托整理出來,一邊向同伴說著自己今早聽聞的消息。
“好像是他們宿營時不小心把帳篷搭建在蛇穴附近了,結果晚上毒蛇覓食時鉆進帳篷中攻擊了他們,冬眠剛醒的蛇可是相當兇狠的啊。”另外一位金色法神殿制服的同事也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分享出來。
雖然她們的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情感,但相互討論時的語氣多少還是有些傷悲。她們對死亡冒險者的消息接觸太多早已麻木了,但默哀之情卻至始至終都從未減少過。
“他們的死不是一個意外?!逼降穆曇敉蝗怀霈F(xiàn)在柜臺外,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發(fā)出聲音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一整套老舊盔甲的男人,他渾身上下都被經過啞光處理的護具覆蓋,就連他的臉也被暗灰色的面甲遮蓋的嚴嚴實實。
“今天來得有點晚啊,哥布林殺手先生。”柜臺小姐禮貌地出聲問候,“是出了什么事了嗎?”
被稱為哥布林殺手的男人熟練地翻著柜臺小姐遞過來的幾份任務委托,里面的內容如往常一樣都是和哥布林有關。
“只是去看了看出事隊伍的駐扎地。”哥布林殺手淡淡地將手里拿著的任務文件遞回給柜臺小姐:
“這幾個任務我全都接了。”
早就知道他會這么做的柜臺小姐已經提前將手續(xù)準備好,只需要他簽字便可以完成。
遞過沾滿墨水的鋼筆后,柜臺小姐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您勘察出什么了嗎?”
“那附近沒有任何一個蛇穴,而且在帳篷附近還有一些驅蛇藥的氣味,所以不太可能是蛇自己爬進帳篷里的。”
“需要我上報嗎?”柜臺小姐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有人預謀襲擊了一隊冒險者的話,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如此簡單的定案了,一切都需要鎮(zhèn)警備隊重新調查。
“不用,這件事交給我解決就行?!备绮剂謿⑹值卣f道,他似乎已經清楚是誰動的手。
“是哥布林嗎?”柜臺小姐很了解眼前這個穿盔甲的男人,知道只有哥布林才會讓他如此在意。
“嗯,我在一顆樹下發(fā)現(xiàn)了半個哥布林的腳印?!备绮剂謿⑹譀]有否認。
他默背著任務文件上需要記住的地方,片刻之后便將文件留在柜臺上自己離開了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