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門口。
“娘娘,我不敢……”墨蕊看著那個一片漆黑無光的門口,雙腿打著戰(zhàn)不敢走進。
“本宮陪你?!蔽涿魉卣f完就不再廢話,拿著袖中匕首頂著墨蕊的后腰,在她耳邊低聲道,“走!”
墨蕊往前走著,被迎面而來的陳腐潮濕之氣熏得差點吐出來。
但還是只能向前一步步的挪,一秒也不能?!A耍前沿笆谆蛟S就扎了進來。
她不怕死,她知道自己肯定要死。
她只是不想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而已。
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聽到了交談的聲音。
是一個年輕男人略微嘶啞的聲音。
他說:“你不要威脅我。永遠(yuǎn)不要。你以為拿相凝心的命、相凝心的一切就可以讓我聽命于你嗎?這輩子都不可能!你以為我能有多在乎她?她不過是我父親送進宮的一枚棋子罷了。我會在意她嗎?”
是奚沅璟。
墨蕊的力氣在此刻被抽干。
要不是腰后有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她恐怕已經(jīng)癱倒了。
此刻她想轉(zhuǎn)身就走,不想再在這個讓自己心碎的地方多待一秒。
然后她哭出了聲。
“哭什么?!蔽涿魉氐秃?,“來都來了,本宮不能白走一趟。”
這樣的聲音明顯讓周圍的正在打盹的士兵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們都齊刷刷的看向來者,出劍。
然后他們看清了,是肅妃——和她的侍女。
那算了。
肅妃和他們現(xiàn)在的頂頭上司司凝不是有點來往嗎?
況且肅妃那么得寵,想要處置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算了,就當(dāng)沒有看見。
一幫人繼續(xù)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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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來了?!奔疚⑿Γ稗啥?,你的女人來了?!?p> “凝心!凝心!”奚沅璟終于恢復(fù)了生命力,沖到牢房門口,抓著門上的隔斷,向著那個正在被挾持的女子叫喊。
“奚沅璟,你還有臉喊我的名字?!蹦锢潇o的不可思議,“原來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枚不名一文的棋子罷了。你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不是么?”
“什么呀……凝心你冷靜一點,我什么時候騙過你?!?p> “你不是一直都在騙我嗎?你打算騙到什么時候??!是不是我被你利用到死都不知道你心懷鬼胎!”
奚沅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
武明素此刻已經(jīng)松開了墨蕊,姬凝司也從角門里出來并且把墨蕊關(guān)了進去。
墨蕊一個踉蹌摔了一跤,下意識右手撐地。
然后她慘叫。
怎么忘了呢?她的手已經(jīng)徹底的廢掉了。
被上過那么多次拶指的手,怎么可能還有力氣?
“凝心你……你為什么不肯聽我說!”
“你還要我怎么聽你說?聽你漫無邊際的狡辯嗎?還是你知道我心軟又想用一些情話來哄我高興?然后一高興就原諒你了,繼續(xù)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奚沅璟一時語塞。
“‘你以為那相凝心的命、相凝心的一切就可以讓我聽命于你嗎?這輩子都不可能!你以為我能有多在乎她?她不過是我父親送進宮的一枚棋子罷了。我會在意她嗎?’”
奚沅璟驚訝地聽著墨蕊的重復(fù),這句話,她是怎么聽到的?
“無話可說了?”墨蕊大笑,“這就是你的原話,這就是你眼里的我。完全不值錢的我。”
然后她發(fā)現(xiàn),武明素和姬凝司已經(jīng)不知何時走了,只有一把匕首被丟到了她邊上。
那么近,她一伸手,就能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