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軒想拉住他,卻突然眼前一花,暈了過去。
甄盈盈聽的“砰”的一聲,車內(nèi)就沒了動靜,微覺奇怪,從擋風玻璃看去,只見何之軒身體前傾,頭埋在方向盤上面,似乎是睡著了。
這個時間他怎么會睡著?甄盈盈扣扣的輕敲玻璃:“何之軒,你怎么了?”
一連問了三遍,都沒有回應。
甄盈盈看著就要離去的白色轎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何之軒。
白燁霖透過后視鏡看著甄盈盈的行為,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決定,微微嘆氣了一聲。
“爺,為什么你要成全他們?”歐安忍了好久,終于在道路駛出隧道那一刻,忍不住問了出來。
“為了順利的盡快離開?!卑谉盍匚⑽⒀鲱^,目光望著車窗外的茫茫燈火,神色忽明忽暗,說道:“以后不要再找她了?!?p> 歐安愣了一下,說:“爺,你真的想好了?”
白燁霖說:“天意如此,人力何為?”
歐安起先不解,稍稍一想,仿佛想起了什么,說道:“難道何之軒是?”
白燁霖不等他說完,就微微點頭:“按著爺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應該是他無疑?!?p> “爺,那咱們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
白燁霖微微點頭。
歐安大喜不已,笑道:“那真好,我以前看仙俠電視,總覺得那里面御劍飛行,上天入地,一件不可能的事,沒想到,很快,我就能親眼去見識一番了……”
興奮的說了半天,卻見白燁霖毫無喜色,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白燁霖并沒有他預想的那么開心,問道:“爺,你不開心,是舍不得甄小姐嗎?”
“沒有?!卑谉盍乇晨恳伪?,微微垂眸,語調(diào)平淡道:“離開是注定的事,有什么好開心或不開心的。”
歐安雖覺得他這話說的太過冠冕,有欲蓋彌彰之嫌,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話不需要說太明白,因此只說了一句:“爺說的也是?!?p> 白燁霖“恩”了一聲,吩咐道:“聯(lián)系一下簫陌,讓他去幫幫甄盈盈?!闭f完,就閉目養(yǎng)神去了。
蕭陌趕到時,甄盈盈剛好通過心肺復蘇,把何之軒救醒了,兩人有這一層救命之恩,莫名親近不少。
蕭陌站在花樹下看著,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不要出去打擾他們,直到他們的轎車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才現(xiàn)身出來。
在他身后不遠處的白燁霖,見此微微搖頭嘆息。
蕭陌像是有感應一般,回頭看了柳樹下的白燁霖一眼,兩男四目相對,良久,皆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像沒看見過彼此一樣,各自轉(zhuǎn)身離開。
一條路分兩半,在轉(zhuǎn)彎處時,一個瘦小靈活的男人迎著蕭陌道:“大哥,那邊有行動,咱們是現(xiàn)在行動,還是按原計劃行事?”
“不用行動了?!?p> 瘦小男人微微一愕,睜大了眼睛,問:“真的不用行動了?”
簫默點燃了一支煙,一面吐著煙圈,一面淡淡的笑道:“屁話真多,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瘦小男人搓了搓手掌,尷尬的笑道:“平時看你對甄小姐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你這一下脫手不管,我還真有點難以理解?!?p> 蕭陌身體一僵,臉微現(xiàn)痛苦之色,說道:“別廢話了、走去喝酒?!闭f著,搭上了瘦小男人的肩膀。
瘦小男人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好好,走走?!?p> ……
昨夜凌晨環(huán)城高架橋上,一輛貨車發(fā)生了側(cè)翻,旁邊一輛轎車被貨車的貨物砸中,車上有兩名乘客,一男一女,正送醫(yī)院搶救中,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交通廣播里,女主持正用清晰流暢的語調(diào)說著這一段臺詞,等她說到“生命危險”這里時,有一雙保養(yǎng)得宜的婦人的手,輕輕擰動開關(guān),關(guān)掉了廣播。
緊跟著一個飽含笑意的男聲道:“阿芳,我沒有騙你吧?”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灰暗,這里又靠角落,更是讓人視線模糊,夏文芳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從他的笑聲中,她能感受到他的得意,說道:“先別急著開心,還沒脫離生命危險,不代表就一定會死!”
男人不以為然的咧嘴,笑道:“就算她不死,你不是還有后招嗎?”
夏文芳微微勾唇:“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