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個地方能滿足你所有的白日夢幻想。
周末。
薛輕語背著書包從外面回來,回到房間,小心翼翼地將書包里的東西拿出來。
是十張A4紙。
薛輕語拿著紙輕輕的平鋪到桌面上,這時,臥室的房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藏什么呢?”席小小走到薛輕語身邊壓低聲音問。
“咿呀!”薛輕語一個激靈嚇了一跳。
“是我啦!”席小小指指自己。
“姐,你怎么走路沒聲???”薛輕語呼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心口。
“是你太專注了好吧?!毕⌒⒁暰€落到薛輕語的日記本上,“你光明正大的放桌面上不怕媽偷看?”
“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概率問題。你可以藏到床底下,我買了書后就是這么干的。”
“萬一媽翻呢?”
“咱媽也不可能掀床板吧?”席小小反問道。
薛輕語瞬間明白了席小小說的“床底下”是哪里了。
有的床大體上看是實心的可事實上是中空的,可以放一些用不上的東西。而席小小就經(jīng)常把買來的小說放進去。
“我日記可是天天寫的啊?!?p> “日記什么的,可以偽造??!”
“姐,媽要是知道一定會罵你?!?p>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對于家長來說現(xiàn)在的我們一定要把重心放到學習上其他的對學習提高沒有絲毫用處的東西都要扼殺在搖籃里。你總不好讓咱媽發(fā)現(xiàn)你畫畫的事情吧?”
薛輕語點點頭,“對了,姐,你寫文怎么沒被發(fā)現(xiàn)???”
“我存U盤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沒錯!”
席小小想了想又說,“畫好后準備投稿嗎?”
“沒想過,以我的水平不太行?!?p> “我看你發(fā)的動態(tài),你畫的超好的!”
“因為你是我姐??!”薛輕語笑了。
“不不不!我不光是以你姐姐的身份來夸贊你的畫,而是以心來夸贊的!你要相信我!”
國慶節(jié)放假后的一個星期三,高二(3)班迎來了一次課外活動,最后一次課外活動。
“分科你想好了嗎?明天就要交表了?!背砸琅f不死心的問白覺和慕一回。
“文?!卑子X面無表情的看向遠方。
“文科啊。大哥,你有沒有必要一天問十遍?。俊?p> “你倆就不改改注意嗎?。。俊?p> “不改!”
“嗯。”
“你倆忍心讓我一個人學理科?”
“你妹妹學那個?”
“文科啊。怎么?”
“沒什么,突然有了一個說服你學文的理由?!?p> 白覺知道楚江言沒明白,“他的意思是,我們倆和你妹妹都學文,你也可以考慮考慮學文科啊?!?p> “靠!”楚江言還是不肯死心想了半天想到一個好主意,“阿覺你知道嗎?席小小學理?!?p> “不可能?!卑子X答的斬釘截鐵。
“為什么???”
“因為就她的腦子而言就學不了理科?!?p> “得得得!我一個人學理科挺好!”
“放心,到時候我們四個人一個班,一定會去看你的。”慕一回將手搭在楚江言的肩上。
楚江言一巴掌拍開慕一回的手,“去去去去!少來!當我是動物園里的動物呢!”
“打羽毛球嗎?”白覺突然說。
“三個人怎么打啊?”楚江言收起難過的表情。
“不是還有席小小么?!?p> 換上秋季校服的席小小閉著眼睛拿著水瓶安穩(wěn)的坐在臺階上,像一朵向日葵一樣吸收著陽光然后微笑。
“打羽毛球去么?笨熊?!?p> 白覺的影子將席小小籠罩其中擋住了后者的陽光。
“誒?”席小小睜開眼睛抬頭看著白覺。
“走吧?!卑子X說完就往楚江言和慕一回那邊走。還沒走出三米遠就聽見席小小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還沒同意啊喂!”
白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她,“哈?同意?誰管你同不同意?!?p> ……
還能這樣嗎喂!自主呢!人權呢!人權哪去了喂!
……
……
最后,席小小還是拿著羽毛球拍站在了樹蔭下,泛黃的樹葉完美的阻斷了陽光的照射。
“就叫‘春眠不覺曉’組合好了?!卑子X嘴角擎著笑不經(jīng)意察覺。
發(fā)呆之際席小小聽到白覺這樣說。
“打個羽毛球還要起隊名??!你倆要是去比賽還不得上天??!”楚江言恨不得把羽毛球拍往地下一摔,轉過頭對身邊的慕一回說,“是不是?。∫换?!你說句公道話!”
“嗯……我們就叫‘言回’組合吧!”慕一回說完打了個響指。
“喂喂!什么鬼?。 ?p> 楚江言還在一邊抓狂,這邊就已經(jīng)開始打了。
“一回??!我現(xiàn)在懷疑你是細作了!”
“哦,好。我去那邊了?!蹦揭换負炱鸬袈湓谀_邊的羽毛球走到網(wǎng)球網(wǎng)那里正準備鉆網(wǎng)。
“你給我回來喂!”
兩組打了來來回回不下十輪。
說實話,席小小在旁邊什么作用都沒起到,就是站在一邊——抱著球拍發(fā)呆。
她根本不會打羽毛球??!
“一打二啊?”楚江言略歪著頭問。
“嗯?!?p> “那你要輸了。輸了的人買水??!”
“好?!?p> 又打了兩輪,白覺嫌席小小礙事就將其趕到一邊觀戰(zhàn)。
席小小站在一旁目光隨著羽毛球跑。
難以想象,白覺以一敵二居然還能打個平手。
“傻了么?回教室上晚自習啊笨熊?!卑子X毫不留情的將羽毛球拍拍到席小小的頭上,然后將對方懷里的球拍抽走扔給楚江言。
“先走吧笨熊?!?p> 席小小愣了三秒然后轉身離開了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
她一句話都沒說……所以……自己居然傻不拉幾的走開了!連個“嗯”字都沒有!
走出五米開外的席小小反應過來在心里吐槽自己。用雙手捂住臉深吸了口氣。
白覺將提前寫好的便利貼貼在席小小的桌角上,然后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騎電動車帶你吧?”席小小將便利貼收到桌洞里轉過頭問他。
“確定?”白覺皺著眉。
“嗯?!?p> 晚自習放學,最后還是白覺帶的席小小。
因為席小小騎電動車帶人根本扶不住把……
笨熊之名漸漸的變的實至名歸了。
慕一回最后在高二上學期的期末考試之前填完了所有的坑,而他的寒假就可以去做兼職了。
白覺依舊時不時地去補課,照常的送席小小到單元門門口。
薛輕語在這個寒假畫了一張彩鉛,畫的是,午日的陽光下一個老奶奶倚在藤椅上靜靜的休憩,手里緊握著一支向日葵面帶微笑。
席小小看見了薛輕語的畫,偷偷地拿走,偷偷地帶出去,騎著電動車跑到郵局將畫稿郵寄出去電話留的是薛輕語的。兩個星期后,一個信封郵了回來,那是薛輕語的第一筆稿費。
楚婉言拿著畫筆,看了又看放下最后又拿起。
楚江言打開電腦將一本書完結,又開一本新連載。在打下“END”時,心里沒有預想的難過而是開心。
時間的長河一直在嘩嘩的流淌??鞓返挠洃涀兂闪艘粔K石頭,長時間經(jīng)河水沖刷變成了光滑的鵝卵石,永久的留在了河里,根深蒂固。
那些難過的、痛苦的記憶全部變成不慎掉入到河里的雜草,早就不知道被帶去哪兒了。
那些心結、搖擺不定的想法,最終凝結成冰塊,漸漸的隨著河流慢慢的融化了。信念也隨著河流的流淌也愈發(fā)堅定了。
可是,總有那么幾條長河,河面上的固執(zhí)的、頑固的冰塊非但沒有融化反倒日益增長越來越大,漸漸的整條河都凍住了。于是,這條長河有了一個新的任務——等待。
有朝一日,河水終會破冰而出。
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有朝一日都會有了去處。
總有一個地方能滿足你所有的白日夢幻想。
晚上回到家,席小小打開自己的QQ郵箱。
又一封投稿信件,石沉大海。
莫名其妙的,席小小打開QQ莫名其妙的給白覺發(fā)了莫名其妙的消息。
席:有一塊茫然的石頭掉進了海里,咕嚕咕嚕咕嚕咕嚕……之后,就再也上不來了。白覺,我就是那塊石頭。
白:嗯,那我就潛入海里把你撈上來好了。笨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