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門外傳來兩聲輕輕的叩門聲,姜白露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畢燃回來了,
畢燃站在門口,恭敬地對狄鳴說:“先生,袁鴻帶著胡極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樓下大廳?!?p> 和狄鳴、白澤一起下了樓梯,姜白露老遠(yuǎn)就看到了茶臺邊的袁鴻和胡極。
袁鴻墊腳蹲在茶臺邊的石凳上,正從果盤里抓了一個蘋果來啃,細(xì)長的尾巴甩在身后,悠閑地?fù)u著。
胡極也是蹲著,不過他是蹲在袁鴻的石凳邊,大尾巴卷在他自己身上,畏畏縮縮地團成一個球的樣子。
看到胡極,姜白露就想起被白澤帶走前看到袁鴻仿佛是在打胡極的樣子,她擠到狄鳴和白澤前頭,跑下樓梯朝茶臺邊奔去。
“胡極,你沒事吧?”姜白露跑到胡極跟前,擔(dān)心地問。
胡極蹲在地上也沒應(yīng)聲,一臉又委屈又無辜地朝姜白露搖了搖頭。
“你怎么了?”姜白露還是第一次見胡極這么蔫的樣子。
“我沒事?!焙鷺O小聲說著,朝她眨了下眼睛。
聽到胡極說話,蹲在凳子上的袁鴻歪頭瞪了他一眼,嚇得胡極一縮脖子,老實地閉上了嘴。
姜白露不滿地說:“袁鴻,你干嘛欺負(fù)他?”
“我欺負(fù)他?”袁鴻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他拿手指指著胡極的腦袋叫道,“這家伙拉你去闖鬼域你還怪我欺負(fù)他?”
“???啥是闖鬼域?”姜白露迷茫地問。
“你不知道吧,不知道你還護著他,”袁鴻說著從凳子上跳下來,照胡極肩膀就踢了一腳,“今天你護著他,明天他還能帶你去冥界玩,玩死了你倆就都不用回來了,是吧?”
“我真不知道那是鬼域,我要知道肯定就不拉她去了?!焙鷺O捂著腦袋委屈地解釋道。
姜白露這才明白,袁鴻是在生氣胡極帶自己去了危險的地方,所以才會這樣對胡極。
她走過去拽拽袁鴻的袖子,勸道:“好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不要再追究了?!?p> 袁鴻不滿地挑了下嘴角,甩開姜白露的手走到茶臺另一邊坐下,說道:“你們看著處理吧,我不管了?!?p> 姜白露又看看狄鳴和白澤,白澤臉色也不是很好,冷冷地注視著還蹲在地上的胡極,倒是狄鳴,看向胡極的眼神充滿了好奇,似乎在看一樣新奇的物件。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白澤坐到一邊的石凳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胡極。
“嗯……其實吧……”胡極撓撓頭,“這個該從哪說起呢?”
“從頭說起,”狄鳴不知何時已打開折扇,慢悠悠地?fù)u著,“別在地上蹲著了,隨便坐吧?!?p> “好。”胡極應(yīng)著,起身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石凳上。
姜白露也坐下,和狄鳴白澤他們一起聽胡極從他的角度看到的整件事情。
其實,從在摩天輪上,胡極聽到姜白露說有光開始,他就知道海盜船有問題了,但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姜白露能看出來而自己看不出來。
就是因為憋了這一口氣,他才非要拉著姜白露去看個究竟。
由于胡極常年在外邊游玩,一年前游樂場海盜船事故的事他并不知道。直到兩人進(jìn)入隊伍后,胡極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沒有生命。
當(dāng)時胡極判斷,他們是闖入了某些東西的記憶。也許是那艘壞掉的海盜船,也許是船上死掉的某個人,由于一份未知的執(zhí)念形成的幻境,在重復(fù)著事故發(fā)生的瞬間。
如果是這樣,當(dāng)海盜船發(fā)生事故,船掉進(jìn)水里,這個幻境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兩人就可以脫離幻境回到現(xiàn)實世界。
但讓胡極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故發(fā)生后他們雖然脫離了海盜船的幻境,卻掉進(jìn)了時空漩渦,穿越到了另一個時間。
三千年前那個大量妖神鬼怪和人類共存的世界。
他們見到了原本早已滅絕的夫諸一族,見到了敖岸山上九轉(zhuǎn)分云陣的完全開啟,見到了數(shù)以千計的騰蛇以命闖陣。
“所以,在大陣被破的同時你們就回來了,并沒有看到之后發(fā)生的事是嗎?”聽完胡極的講述,狄鳴問道。
胡極點點頭。
狄鳴和白澤都陷入了沉思,胡極和姜白露一起穿越到了這個世界的另外一個時間點,在那邊過了近十個小時后又回到了他們離開的地方,而且這邊的時間只過去了兩個小時。
為什么會這樣,誰都沒有想明白。
狄鳴嘆了一口氣道:“就這樣吧,你們能平安回來了就好,以后要小心不要亂跑了?!?p> 胡極點點頭,姜白露卻還在一邊逗著松鼠小布。
因為胡極后邊講的她都知道,所以她就把小布放到茶桌上喂它點心吃,胡極說的東西完全沒有聽。
“姜白露?!卑诐蔁o奈地叫了一聲。
“嗯?什么?”姜白露聽到白澤叫她,迅速坐直了身子向白澤看去。
白澤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姜白露,剛從一個死地逃出來,這丫頭就如此放松,她是怎么能這么沒心沒肺的?
“以后,別亂跑!聽見沒,說你呢?!卑诐捎种貜?fù)了一遍狄鳴的話。
“好,我知道了?!苯茁哆B連點頭,答應(yīng)得干脆痛快。
白澤暗暗搖頭,看這樣子他就知道,姜白露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
狄鳴也無奈地笑笑:“折騰這么長時間,你們都回去休息吧?!?p> 事情是基本弄清楚了,可是,又有什么意義呢?他想找的是回去的方法,姜白露和胡極應(yīng)該是通過水下的時間漩渦回來的,這個方法對他們幾個并不適用。
姜白露換回自己的衛(wèi)衣牛仔褲,回到學(xué)校,如果不是拿身白色襦裙,她真的會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不過對于姜白露來說,既然已經(jīng)回來,這件事和夢也并沒有區(qū)別,它并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改變。
日子還是一樣過,大概是的吧。
周一早上,去上課的姜白露破天荒地發(fā)現(xiàn)白澤和袁鴻在自己前邊,已經(jīng)走到了教室門口。
她剛想上去打招呼,就見一個有點眼熟的女生跑過來,叫住了白澤,并遞過去了一個信封。
大概是情書吧,姜白露猜測著,她認(rèn)出,那女生是曾到她們宿舍找她麻煩的“白澤后援會”會長,好像叫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