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露接過頭盔,戴在頭上,用手指把兩邊的帶子拽出來。
胡極很自然地伸過手,幫姜白露把頭盔帶子扣好,之后才自己騎上摩托,戴上頭盔。
姜白露坐在摩托車后座上,抓著胡極的衣服后擺,小心地問:“咱能不能商量個事?”
“什么事,你說?”胡極沒有急著發(fā)動摩托,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姜白露。
“你能不能慢點騎啊,像上次那樣我也許真的會吐?!苯茁墩f,似乎是怕胡極不信,她又補充道,“真的啊,我會吐你一身的?!?p> 胡極噗哧一笑,無奈地?fù)u搖頭:“知道啦,那你可千萬別吐我身上,我衣服可貴呢?!?p> “有多貴?”姜白露好奇地問。
“天上天下,僅此一件,你說得有多貴?”胡極笑道。
“這……”姜白露想了想,“我哪知道?!?p> 胡極笑笑,發(fā)動摩托,載著姜白露駛出宿舍區(qū),離開了學(xué)校。
在姜白露宿舍樓下一棵樹后,兩個女生正翻著手機里剛拍的照片,正是之前自稱“白澤后援會”的其中兩個。
“天啊,這個姜白露是個什么人啊,勾搭白澤和袁鴻不算,還從校外勾了個那么酷的帥哥來?!币粋€女生邊看照片邊酸溜溜地說。
“咱們把照片發(fā)給溫姐,她一定有辦法給這個姜白露點教訓(xùn)?!绷硪粋€女生也是恨得咬牙切齒,怎么能什么好事都讓她一個占去了?
這些事,當(dāng)然姜白露是不知道的,她坐在胡極的摩托后邊,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角。
還好這一次胡極的車速還算正常,姜白露自己就可以保持平衡,沒有像上一次那樣被風(fēng)吹得暈頭轉(zhuǎn)向。
胡極把摩托騎到游樂園附近,找地方將摩托停好,卻沒有急著進去。
“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胡極指了指附近的一家快餐店。
姜白露使勁點點頭,她出來太著急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現(xiàn)在是又渴又餓還不好意思說。
進了快餐店,胡極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和一桶炸雞,他把粥放到姜白露跟前,炸雞卻放在了自己那邊。
姜白露喝了兩口粥,味道不錯,但是……她瞄了一眼正在啃雞腿的胡極,朝炸雞伸出了手。
胡極拍開姜白露伸過來的爪子:“大早起的別吃這么油膩?!?p> “知道油膩你怎么還吃,”姜白露不滿地撅著嘴,“你還吃一桶,你自己吃得完嗎?”
“我當(dāng)然吃得完了,我什么腸胃,你能跟我比嗎?”胡極把炸雞又往自己跟前拽了拽,生怕被姜白露搶了去。
姜白露嘴角抽了抽。
跟之前袁鴻吃雞腿時一口一個的樣子比,胡極一口一口慢悠悠啃的模樣幾乎讓姜白露忘記了,眼前這個家伙是妖精協(xié)會的一員。
胡極和白澤袁洪他們一樣,不是人類。
“好吧,喝粥就喝粥?!苯茁镀财沧欤蒙鬃右ㄆ鹨簧字嗳M嘴里。
胡極笑笑,從桶里挑出一塊最小的炸雞翅,遞到姜白露跟前:“那,你只能吃一塊啊?!?p> “好?!苯茁堕_心地接過雞翅,問,“胡極,你能告訴我你是什么嗎?”
胡極啃著雞腿,頭也不抬地說:“你猜?!?p> 姜白露看著胡極認(rèn)真啃雞腿的樣子,說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很像一頭豬啊?!?p> “什么?”胡極抬頭瞪了姜白露一眼,“你眼睛是塑料的啊,我長這么瘦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豬!”
姜白露噗哧一笑,她當(dāng)然沒有真的認(rèn)為胡極是豬,不過是逗逗他而已。
不過,看他這細(xì)長的眉眼和皮衣上鮮紅的大毛領(lǐng),姜白露心里便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狐貍!”姜白露指著胡極,“你是狐貍精對不對?”
“呵呵?!焙鷺O冷笑了兩聲,“叫狐仙不好嗎,我一純爺們,你叫我狐貍精,聽著怎么那么別扭?!?p> 好像是哎,姜白露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兩聲:“好吧,那就狐仙,我沒猜錯吧。”
“沒猜錯,”胡極咧嘴笑著說,“我這么明顯的特征你想猜錯都難吧?!?p> 姜白露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胡極說得沒錯,姓胡,長一副雌雄莫辨得勾人模樣,衣服上還帶著這么大這么紅一個大毛領(lǐng),恐怕是個人都會聯(lián)想到狐貍上去了。
“那,我還能猜到,你是一只紅色的狐貍。”姜白露補充道。
胡極愣了一下,笑容從臉上消失了。他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小聲叨咕了一句:“可惜,我不喜歡紅色。”
“什么?”姜白露沒聽清胡極的話。
“沒什么,吃飯吧?!焙鷺O低下頭一副專心啃雞腿的模樣。
“他說,他不喜歡紅色?!毙〔疾缓蠒r宜地插嘴道。
“啊?那為什么你還要穿紅色衣服?”姜白露追問道。
“這與你無關(guān)?!焙鷺O抬起頭,看向姜白露。
姜白露沒敢再問了,她看到胡極的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尤其是眼睛,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這會看起來有些發(fā)紅,是胡極不喜歡的紅色。
姜白露和胡極之后誰都沒有再說話,這頓飯,兩人吃得有些尷尬。
悶頭吃完飯,胡極還是帶著姜白露去了游樂場。
周末,游樂場里人很多,到處都是帶著孩子的家長和一對一對的小情侶。
與周圍喜笑顏開的人群相比,姜白露和胡極兩個人顯得有些沉悶。
“跟我來?!焙鷺O說著抓著姜白露的手走向路邊一處售貨亭。
這是公園里常見的售貨亭,售賣各種熒光棒、泡泡機以及或搞怪或賣萌的發(fā)箍。
胡極交了錢,從架子上摘下兩只發(fā)箍,一只金色的小鹿角,一只是紅色的貓耳朵。
他把小鹿角戴在姜白露頭上,自己則戴上了那對貓耳朵。
“我是露水的露,又不是這種鹿?!苯茁锻虏壑?,還是抬手把頭上的發(fā)箍扶正些。“你又不是小貓,干嘛戴一對貓耳朵啊?!?p> “都差不多嘛,就當(dāng)是我的耳朵嘍?!焙鷺O戴好貓耳朵,抬起兩只前爪抓了抓,“你看,我這樣像貓還是像狐貍?”
“像貓!狐貍是不是貓科的?”姜白露問。
“誰跟你說的?是犬科??!”胡極說著抬手敲了敲姜白露的腦袋,“真是笨死了。”
“我又不知道的,”姜白露撇著嘴,“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紅色嗎,怎么買個紅耳朵戴上???”
胡極表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頭轉(zhuǎn)向姜白露:“紅色,是我媽媽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