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起床啦!”
未然躍到任嘉斐的床上,拉著她的胳膊,叫道。
任嘉斐現(xiàn)在除了吃飯、上網(wǎng),一點(diǎn)兒奮斗的激情都沒有,像死尸一樣躺在床上,瞪著無神的大眼睛。任由未然拽著,但就是不起床。
未然又穿上鞋,爬到對面茹婷的床上,對著她撓癢癢。
“未然,你不要煩我啦!”
茹婷重新把未然拉開的被子捂住頭,嚷道。
未然雙手叉腰站在宿舍中央,吼道:“茹婷、任嘉斐,你們兩個真是夠了!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床上起來。我要帶你們找回青春的活力?!?p> “去哪兒,課堂上嗎?看教授那光禿禿的額頭?還是體育場?那可是我的傷心地。你還是放過我吧!”
茹婷奄奄地問著,未然的話絲毫沒有引起她的共鳴。
“難道你們兩個就要這樣死在宿舍了嗎?余生與床為伍?茹婷,你的抗挫能力也太差了吧!我上次還在餐廳看到L。人家比你活的滋潤多了……”
“好啦好啦!不要說了。我起床,走!去KTV唱歌,我請你們?!?p> 茹婷截斷未然的話,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
任嘉斐耐不住兩人的軟磨硬泡,只好起床。
2)
未然三人去往KTV的路上,夏妍開始了與老師的對峙。
“未然、任嘉斐、茹婷!這三個同學(xué)呢?”老師摸摸頭上僅剩下的幾根銀絲,眼睛把教室從左到右掃描一遍。
難道從小到大的老師們都長了一雙超能力眼睛,能射出紫外線,掃描一圈就能看到事情本質(zhì)?
夏妍無奈的站起身,“老師!他們?nèi)硕际遣〖?,還沒來得及補(bǔ)假條?!?p> “難道三個人都病了?你們宿舍是中了流感病毒,需要我下課向?qū)W校反應(yīng)一下嗎?”
教授的頭上下擺動,唾沫星子亂飛,咆哮途中頭上僅剩的頭發(fā)三番五次掉下來,都被他及時攏起。
“老師,她們是月事,嘻嘻!”
夏妍旁邊的男生猛地站起身來,看看夏妍,一副英雄救美的得意樣。
老師的老臉一紅,頓了頓,反應(yīng)過來,朝男生吼道:“她們?nèi)齻€這種事情你怎么知道,難道她們先向你報備的?”
男生低下頭,無言以對。
周圍同學(xué)轟的一下炸開,大笑不止。
老師看看夏妍,調(diào)整一下呼吸,示意她坐下去。
“算啦!只這一次,下節(jié)課記得補(bǔ)假條給我?!?p> 3)
未然坐在KTV包房的角落里,靜靜的看著茹婷和任嘉斐擼著袖子,扯著嗓子嚎叫。竟然幫她們開心起來,或許釋放一下就好了。
從S.H.E的《天灰》《我們怎么了》《沿海公路的出口》到蔡依林《倒帶》《假裝》《消失的城堡》《一個人》再到楊丞琳《匿名的好友》《缺氧》《黑色月亮》。
茹婷吼得聲嘶力竭,眼睛通紅,手握著話筒,又叫了一箱啤酒。
任嘉斐索性藉著包房里的音樂聲,趴在座位上,嚎啕大哭。
“未然,喏!喝一點(diǎn)兒?!?p> 茹婷聲音沙啞著,遞給未然一瓶啤酒。她乜斜著眼睛,看到未然眼神里的抗拒,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對不起!喝迷糊了!忘記你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茹婷大概不知道,以前的未然是個酒鬼,甚至連蘇華也喝倒過。但是自從父親去世后,味覺只要觸碰到酒就會不自然的抵觸,反胃,嘔吐不止。有時未然也在想,爸爸,是不是你這是在提醒我,讓我不要喝酒,要照顧好弟弟和媽媽?
KTV里面的狂歡一直持續(xù)到晚上,這個過程中未然只吃了些水果和零食,而茹婷和任嘉斐則把她們自己當(dāng)做了酒桶,拼命地往胃里灌酒。
未然一手拖著茹婷,一手拽著任嘉斐。剛走到前臺就被一個筆直的手臂截住。未然抬頭一看,原來是帥氣的服務(wù)員。難道這KTV還是一條龍服務(wù),管送回家?
“你們,你們是XX房中的客人嗎?”
“嗯嗯!對?。 ?p> “你們還沒付全款呢!原來支付的是定金。”
“?。俊?p> 未然把茹婷和任嘉斐放到前臺的沙發(fā)上,掏出手機(jī),“一共多少錢?”
“您看!”服務(wù)員極有禮貌地把賬單遞給未然,未然目光直接定位到總額上面,我的老天??!她視線由下到上游移,心中暗罵,茹婷,任嘉斐,你們兩個喝的什么鬼洋酒,那么貴?
未然打開手機(jī)的存額,總的才有四五百塊錢,她急忙轉(zhuǎn)身撲到茹婷旁邊,拼命地?fù)u她,“婷婷,我錢不夠啊!你的手機(jī)呢?”
“手機(jī)?”茹婷皺著眉頭,迷迷糊糊的問道。
“對?。 ?p> 茹婷摸摸包里,又摸摸身上口袋,酒醒了一大半,“好像忘在宿舍了!”
服務(wù)員站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未然跑到他的面前,“那個,我們這次出來錢沒帶夠,可以打個折嗎?”她雙手合十,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服務(wù)員。
“對不起!我們這最近沒有這個活動?!?p> “那賒賬呢?”
未然抓住最后的一根稻草,問道。
服務(wù)員尷尬的看著未然,“對不起!不支持!”
未然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心想,玩完了!這是要進(jìn)警察局的節(jié)奏??!
服務(wù)員看著三人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樣子,提議道:“你們可以給你們的朋友打個電話?”
“哦哦!對!”未然急忙撥打夏妍的電話,鈴聲持續(xù)很久,但無人接聽。
“這研姐在干嘛呢?怎么不接電話?”
電話那邊的夏妍瞪大眼睛,把母親緊緊的護(hù)在身后。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她的對面,臉色猙獰,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血沿著刀刃一滴一滴地滴在瓷磚上。
“對了!還有范一?!蔽慈徽f著就要撥打范一的電話。這時,手機(jī)屏幕上躍出老陸的來電顯示。
“你不能喝酒去KTV干嘛?瘋了嗎?忘記上次差點(diǎn)兒嘔出膽汁了嗎?你現(xiàn)在沒事兒吧!喝酒沒?”
未然剛按下接通鍵,陸星宇富有磁性的聲音便在耳邊炸開,未然急忙把手機(jī)挪開。
“你怎么知道我在KTV?”
“……”電話那邊停頓了幾秒鐘,說道,“定位??!傻瓜!”
定位?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未然腦中冒出無數(shù)個問號,但還來不及思考,她看見服務(wù)員小哥哥漸漸不耐煩的表情。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老陸,你就能來這兒一趟嗎?帶些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