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心情平定下來的夏滿,努力的忘記早上的所見所聞。下午上課也沒有叫李銘意,自己背著帆布的雙肩包出了家門,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然后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下午還有一堂大課呢……得打起精神來才可以,夏滿想著。
而夏滿走后,李銘意的身影才從玻璃窗上倒映出來,他看著夏滿走的方向,依依不舍。
哪知道夏滿才剛從巷子里拐出去,要看就要走到公交車站了,一輛漆黑炫亮的邁巴赫豪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夏滿旁邊。
“夏滿,上車,我送你去學(xué)校?!笔⒅獤|拉下后車窗,滿懷關(guān)心的對她說道。
夏滿看著這輛威風(fēng)凜凜的豪車驚了……
“不了!你這車要是開到學(xué)校被我同學(xué)看見了,她們肯定說閑話、戳我脊梁骨!”夏滿第一反應(yīng)想的就是趕緊跑,扔下一句話,手抓著雙肩包,假裝不認識盛知東轉(zhuǎn)身就向著公交車站沖刺。
盛知東一看,自己特意來接她上學(xué),這小家伙不想坐自己車就算了,還假裝不認識自己,連忙讓阿晉驅(qū)車跟上去。
“夏滿!”盛知東在后面喊她,前面的少女只是跑也不回頭看。
盛知東見前面的人沒反應(yīng),實在沒有辦法,喊道:“我到學(xué)校之前把車子停遠點總行了吧!”
他真是拿夏滿沒辦法。
阿晉在前面抓著方向盤,差點笑出聲,盛總啊,您這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前面奔跑的少女聽完這話才停下來,氣喘吁吁的看著盛知東,吼道:“你真是沒完沒了!”
阿晉看著夏滿的眼圈有點腫,刻意壓低了聲音對后排盛知東說道:“盛總,夏滿小姐眼眶紅腫,好像是哭過了?!?p> 車子靠近了盛知東仔細一瞧,還真是!
一股無名的火蹭蹭蹭的上來,直沖心臟,車子還沒停穩(wěn),盛知東就拉開車門把夏滿拽上了車,剛要用手碰夏滿的眼睛,夏滿像是介意一樣閃身轉(zhuǎn)頭躲開了,這個反應(yīng)讓盛知東的火氣更大了。
“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盛知東生氣地問她。
這一問,夏滿又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眼眶又紅了,眼角泛起了淚花,還是笑著對盛知東說道:“沒事的,沙子迷了眼睛,用手揉紅的。”說完,還像是證明什么一樣用手揉揉眼角。
盛知東知道是夏滿是有意隱瞞,也不逼她,關(guān)心得問道:“你這樣還能去上課嗎?”
“沒事的我今天就一節(jié)大課?!毕臐M很感激盛知東的關(guān)心,可是盛知東這個人的身份實在太高高在上了,她真的消受不起,“那個……盛總,你以后就不用特意來接我了,我自己可以去的?!?p> 聽出小家伙拒絕的意思,合著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是在這里等他呢!
“我在這邊有新開發(fā)的項目,所以來的頻繁了一些,是順道,不是特意?!笔⒅獤|咳了一下,說道。
他可不能讓這個小家伙看出自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雖是特意來的,可是也不想讓她知道,所以索性隨便扯了一句話,這樣一勞永逸,之后來接她也名正言順。
“原來是湊巧,那就好……”夏滿松了一口氣一般,然后就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坐在后排車座上,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
這個時候,銘意哥哥在干什么呢?
是和那個妖媚的女人在家里打鬧說笑,還是帶著她已經(jīng)出門逛街去了?
盛知東感受到身旁的人對自己并沒有多少熱情,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打斷了女生的沉思,“夏滿,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子,是不是大書法家李朽的兒子?”
“嗯,怎么?你認識?”夏滿看向盛知東,點點頭回答了他的話。
“沒有,之前去國外出差,聽說過李朽兒子的婚事?!笔⒅獤|毫不在意的說了這樣一句話,他并不是特意,只是想試試夏滿對李銘意的心意。
夏滿她……是不是喜歡李銘意。
國外?婚事?
這些事情怎么銘意哥哥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雖然每次暑假和寒假,李銘意都會坐飛機到國外跟她媽媽住一段時間,但是不可能會有婚事的啊?
“你從哪里聽說的?”夏滿對盛知東的話產(chǎn)生了質(zhì)疑,“銘意哥哥不是那種人?!?p> 盛知東沒有放過剛剛夏滿臉上一閃而過的難以置信,于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句:“我既然是做這一行的,必然是要清楚這些名人的生活。”
夏滿欲言又止,想要開口卻不知說些什么,最后硬生生把自己心里的疑問咽了下去,但是手攥得緊緊的,心口生疼。
然后,她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問道:“你認識跟銘意哥哥談婚事的女孩子嗎?”
這一問,盛知東瞬間就明白了夏滿所想,“好像是李銘意母親在國外朋友家的孩子,是個混血兒,那個女孩好像是做服裝設(shè)計的,在國外也頗受贊譽。”
“原來如此,也是呀,這樣的身份才能配得上銘意哥哥呢!”夏滿聽完,身上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松懈下來,十分開始的模樣,“銘意哥哥從小就照顧我,我們一起長大,他找到了稱心如意的人,我也就能放心了?!?p> 看見夏滿明明難過卻不表現(xiàn)出來,在自己的面前硬是要做個體貼哥哥的妹妹,她一直以來,就活得如此卑微?
“夏滿……”盛知東是在不忍心見她這副模樣,想要開口勸勸她,“你難過就說出來,你哭出來也好。”
要知道難過的時候最聽不得的就是安慰,夏滿原本完美的偽裝好像在盛知東面前什么都不是,夏滿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挫敗感,一滴眼淚瞬間從臉頰滑落。
盛知東心一緊,她這幅樣子可不能去上課了,于是沖著前面一直被忽視的阿晉,吩咐道:“去離我們最近的別墅?!比缓蠡厣?,抱住了已經(jīng)開始痛哭流涕的夏滿。
“他一直,一直都是我喜歡的人啊……”盛知東聽著懷里的夏滿聲嘶力竭的哭訴,他的心像是被一雙手緊緊地抓住,喉嚨里也有酸澀的感覺,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這么多年來第一次這么認真地愛上一個女孩,并且處心積慮的接近這個女孩,雖然他用了并不光彩的手段讓她信任自己,但是她在自己懷里的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沒錯,是他給遠在國外的李銘意媽媽施壓,讓李銘意的婚約得以提前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