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躊躇半晌,斟酌問道:“阿顏昨日,可是無緣無故就暈倒了?”
“是啊,不過很快就醒了,別擔心,”雖然自知此時有蹊蹺,但昨日看著肖富貴一家問心無愧的樣子,阿顏實在不知道從何查起,只得說些寬慰話,好讓白鶴不要擔心。
“那,你那日,剛剛過來的時候,也是突然就昏睡過去的嗎?”
好像是這么回事,阿顏不置可否點點頭,難道自己要回去了?不,不可能,各奔毫無契機?。堪㈩佅胫忠幌伦訐u搖頭,一會兒一穿越的,當寫小說呢!
白鶴沉默良久,坐著喝茶,今日這茶,白鶴是一杯接著一杯,福安跟在后面燒都來不及,悄悄扯了小豆子問:“掌柜的怕是沒考好,回來便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又是買空盒子又是傻笑嘆氣的,這該如何是好?”
小豆子瞅瞅這兩位氣氛詭異的大人,嘆口氣道:“倆人鬧別扭了唄,你還小,你不懂!”
“哦!”福安似乎是明白了些。
阿顏覺著今日甚是煩躁,不論做什么,白鶴總是站在一邊看著,光看著也就算了,還總是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著話兒搶活兒干,阿顏真的是要崩潰。
“阿顏,你的烹飪功夫是跟誰學的?”
“自學的?!?p> “阿顏我?guī)湍闱胁?,嗯…切這么細夠嗎?”
“阿顏你最喜歡哪個簪子?下次我給你買個花鈿如何?”
“阿顏你這鹽是不是放多了?”
……
“千諸,你要不,還是坐那兒喝喝茶?”阿顏終于忍不住了,這祖宗仗著這幾日不用讀書,越發(fā)的啰嗦起來,恨不得上茅房都得跟著自己。
白鶴知道阿顏是嫌著自己在邊上礙事,也不惱怒,阿顏讓喝茶,便乖乖坐板凳上喝茶。
“阿顏,你覺得我這次能考中嗎?我倒是不抱什么希望,如今雖是眾考生一律平等科考,但那些名門世子,早已拿了高官的舉薦帖子,我一介平民,又無銀錢可使,想必是中舉渺茫?!?p> 無銀錢可使?那是因為你把錢都拿來買金子買盒子了啊大哥!阿顏一團子火正沒處發(fā)泄,正想好好說他一番,一轉(zhuǎn)頭,卻是什么氣也沒了。
這白鶴大個子,正蹲坐在一方小矮凳上,抱著雙膝,捧個肖茶盞放在膝蓋上,喝一口茶,看看阿顏,撿著些話兒說說,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煞是好笑。阿顏已經(jīng)忘了要怎么罵他,抿著嘴笑。
“你不要買這么多東西了,把錢好好存著,萬一哪天要打點各方,你可怎么辦?”
“無礙,我得先緊著阿顏喜歡的,阿顏開心便好,”這下白鶴也不喝茶了,直接撐著手看著阿顏,一會兒又溜達到她身邊來,舀個水,拿個鹽罐兒,手里嘴里沒一個閑著的。
哎,白鶴哥哥果真是得了失心瘋了!怕是這輩子都治不好了!小豆子啃著賀清送的糕點,邊咂嘴邊搖頭。
龍鳳酒樓。
小六子朝肖富貴使了個眼色,,往后院兒走去,肖富貴客套敬酒幾杯,不經(jīng)意的跟著去了。
“老爺,剛剛小的聽一樓第三桌的喝酒胡謅,說兵部的劉大人準備將鎮(zhèn)邊的兵力調(diào)一半回碧城。”小六子壓低了聲音,站在院里的石桌邊給肖富貴斟茶。
“那桌是什么人?”
“大約是劉大人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這消息不知真假,老爺您看。。。”
“還說什么了嗎?”
“那人借著酒勁,還說劉大人假意歸順了太子,實則幫著哪個皇叔密謀大事,說的天花亂墜的,小的看,閑聊吹牛罷了。”
肖富貴卻不敢怠慢,當下寫了條子,叫人送去云霧閣,親自交到魚兒姑娘手中,嘆口氣道:“這權(quán)力之爭啊,若非皇家人,不能明白啊,這爾虞我詐,苦的還是老百姓?。 ?p> 小六子見自家老爺每日為此事憂心,心中十分不解,問道:“老爺,咱們都是事外之人,為何要卷入這紛爭之中呢?”
肖富貴瞪一眼小六子:“跟你說了多少遍,景娘是我肖家的恩人,她的主子,便是咱們的主子,景娘能有悲憫慈善之心,我們豈能不顧恩情?切莫說人命了,就是這龍鳳酒樓,也是受了她莫大的恩惠!如今只是幫著打點消息,何來同流同派之說!”
這一頓教訓,小六子只得站著連連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