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霍亂級魔物
黑雨衣左臂中槍后,緩緩?fù)诉M小巷里,在外沿陰冷地盯著李觴,要不是李觴將鋤頭突然切換成槍械,恐怕他也不會受傷。
“眼前這人雖然一直在逃,但卻看不透他的實力,莫非還有所隱藏?”黑雨衣自動腦補著,頓時萌生了退意,自己從鳳凰山中逃竄出來后,已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確實沒見過拿鋤頭當(dāng)武器的選手。
“突突突突……”街道上的李觴哪管這些,見對方?jīng)]有攻擊,又不準(zhǔn)備退走,扣動扳機又是一陣掃射。
彈夾消耗完后,也不管打沒打中對方,他直接撒腿就跑。
等李觴回到情人旅館時,旅館的玻璃大門已經(jīng)被上了鎖,他只能拿出手機給林深深打個電話,讓對方下來開門。
旅館的待遇不錯,包吃包住,員工基本都住在旅店里,而作為店長的林深深更是占有一個豪華大單間。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想來林深深是已經(jīng)睡著后被吵醒了。
“喂,李總,有什么事嗎?”她說道,迷迷糊糊地打開臺燈,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我有點急事,你下來把旅館大門打開一下?!彪娫捔硪欢藗鱽砝钣x有些歉意的聲音。
“好吧...你先等一下?!绷稚钌罨貞?yīng)道,她不由自主地將睡衣緊了緊,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這會兒暴雨仍沒有停歇,街道上也不見出租車的蹤跡,李觴將背上的雨小玲輕輕放下來,有些擔(dān)心地查看了她的傷勢。
首先人肯定是活著的,因為還有心跳。其次傷口也沒有再往外面滲血,并且開始結(jié)痂,估計不用去醫(yī)院就能愈合。
“這大概是武者異于常人的生命力和恢復(fù)能力吧?!彼胫?,然后從物品欄里取出之前的沖鋒衣,給雨小玲套上,并準(zhǔn)備用干毛巾給她擦拭身子。
但這個大膽的想法還沒得逞,玻璃大門處就傳來響動,他趕緊一個公主抱,將雨小玲抱了起來。
門被打開,門口的林深深明顯愣了一下:感情你這么晚叫我起床,說有急事,就是帶著小姑娘來開房的?
“別愣著了,林姐,旅館應(yīng)該有急救包吧?”李觴快步走進旅館大門,將雨小玲放在大廳的沙發(fā)上。
“麻煩幫我拿來一下,順便再準(zhǔn)備一個房間?!?p> “噢!我馬上去!”林深深這時也注意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雖然好奇沙發(fā)上的女孩是怎么受傷的,但忍住沒有發(fā)問。
她跑去倉庫拿來急救包,開口對李觴說道:“這小姑娘看起來傷的很重,還是去醫(yī)院處理比較好?!?p> “不用,只是小傷,用紗布包扎一下就可以了,等明早再去醫(yī)院。”李觴接過急救包和房間總卡,有些歉意地道,“林姐,真是麻煩你了,你先去睡吧?!?p> 說著他抱起雨小玲乘電梯上了二樓,用總卡打開了一個雙人間,將她放在其中一張床上,關(guān)上房門。
房間有些悶熱,李觴便把空調(diào)打開,調(diào)在二十度,然后望向急救包,猶豫著要不要親自動手包扎:傷口那么長肯定是要脫衣服的,衣服一脫……就說不清了??!
他也想過讓林深深幫忙包扎,但她畢竟是個普通人,將她牽扯進來不太好。之前雨小玲套著沖鋒衣,林深深只看到了雨小玲腹部的大片血跡,真正可怕的傷口并沒有看到。
“咳咳...”正在李觴有些手足無措時,床上的雨小玲輕咳了兩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李觴聞聲連忙快步走過去,站在床邊,問道:“怎么樣,小玲館長,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雨小玲躺在床上左右望了望,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忍著疼痛,艱難地從床上撐起身來,咧嘴笑了笑,“原來是你呀!每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都能碰到你,看來我們倆挺有緣的?!?p> “確實挺有緣?!崩钣x也笑了,但馬上又接著說道:“先來處理你的傷口吧,你的傷口需要包扎一下,你看是讓我的女同事來,還是……”
他在重點地方停頓,靜靜地等著對方的回復(fù)??吹接晷×岢聊鴽]有說話,本以為她會讓自己出去,叫林深深來幫她包扎傷口。
但當(dāng)李觴正要轉(zhuǎn)身出去的時候,雨小玲卻拉住了他的體恤。
“不用那么麻煩,你來就行?!彼f著在身上的緊身格斗衣口袋里摸索了一會,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小白瓶,“腹部的傷我自己處理,你只用把這瓶藥粉撒在我背后的傷口上?!?p> 李觴接過小白瓶,打開看了看,里面是黑色的藥粉,他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確定只用涂點這個就好?不需要消毒包扎?”
“不需要,”雨小玲臉色平靜地說道,隨即在李觴目瞪口呆下,開始解著緊身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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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雨小玲穿上了李觴遞來的沖鋒衣,將拉鏈一直拉倒了脖頸處。之前的緊身衣已經(jīng)破爛的不成樣子,而且為了方便傷口愈合最好還是穿得寬松點。
雨小玲穿上衣服,小臉也不禁有些微紅,房間里的氣氛一下變的怪異起來,本來兩人都還想問點什么,但現(xiàn)在也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你先休息吧,其他的明天再說?!崩钣x說著,走出了房門,用總卡將對面房間的門打開,走進去準(zhǔn)備休息。
但躺在床上后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一是剛才的旖旎場面讓他有點心亂,二是打電話報警時,發(fā)生了一個小插曲。
李觴本意是想告訴警察,‘安靜社區(qū)’的小巷子里,有一個穿著黑雨衣,嗜好殺人的大變態(tài),讓警察提醒來往居民都小心點,不要從巷子里面走。
但后來警察告訴他,周圍的居民早就報警了,還問他:那個大變態(tài),是不是一個戴著怪物面具,非法持槍的人。
李觴有意想要解釋,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描述,這特么玩笑可鬧大了,指不定明天就要去看守所一日游。
……
……
‘咚咚咚...’第二天一大早,李觴敲響了對面雙人房的門,“小玲館長,起床了嗎?”
“來了,稍等一下?!狈块g內(nèi)傳來回應(yīng),幾分鐘后房門被打開,一身白色浴袍的雨小玲站在門口,正用干毛巾擦拭著自己瀑布般的黑發(fā)。
“進來吧,剛才在洗澡?!庇晷×嵴f道,眉梢上兩道劍眉讓她整個人顯的剛?cè)岵⒆孙S爽中帶著點小家碧玉的味道。
“你的傷...”李觴走進房間后看著她欲言又止,按理說受了那么重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這會兒怎么還洗上澡了?
“不用擔(dān)心,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庇晷×嶙叩酱策呑?,隨后解釋道:“昨天那種黑粉叫‘鍛龍骨’,是武者用于治療外傷的藥粉?!?p> “由于鍛骨期武者平日里訓(xùn)練量比較大,經(jīng)常會受些皮外傷,所以特能研究院專門研制出了這種藥粉?!?p> “普通的皮外傷涂上這種藥粉幾個小時后就可以基本愈合,像我這樣的則需要一到兩天?!?p> “好吧,想不到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崩钣x不由夸贊道,他走到雨小玲對面的床上坐了下來,與其面對面。
“小玲館長,昨晚追殺你的人到底是什么來歷?”李觴問這個問題,既出于對雨小玲的關(guān)心,也是為了了解黑雨衣,以防對方下次來報復(fù)。
“它可不是人,”雨小玲將擦干的頭發(fā)盤起,繼續(xù)說道:“那是一只稀有級別的無面魔,有進化為霍亂級魔物的趨勢,從禁區(qū)逃出后,一直在吞噬沿途生靈的精魂,一般的D級修行者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在將近半個小時的敘述下,李觴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事情是這樣的:
警方的特殊部門通過調(diào)查,鎖定了一家廢棄工廠,懷疑這便是無面魔的藏身之地,并通知了雨小玲。
雨小玲得到消息后立即趕來與警方匯合,一起進入了廢棄工廠,卻不知那是無面魔特意放出來的假消息,是用來引誘他們的。
無面魔早就聯(lián)合邪尸魔,在工廠里布下天羅地網(wǎng),他們?nèi)疾饺肓藢Ψ骄脑O(shè)計的陷阱里,遭到了圍攻。
在魔物的圍攻之下,他們幾乎全軍覆沒,僅剩的幾人在緊急關(guān)頭分散逃了出來。警員向著城東逃去,雨小玲則是逃往著城西。
而城西正是‘安靜社區(qū)’所在方向,所以她才會被李觴所救。
“要不是擺脫那只邪尸魔和它的那些尸骸傀儡消耗了太多體力,區(qū)區(qū)無面魔那里會是我的對手!”雨小玲回憶起之前的經(jīng)歷,很是惱怒。
“你的隊友呢?怎么沒過來幫忙?”
“南宮嚴(yán)接到情報,帶著采兒去城東區(qū)域處理事務(wù)去了,還有一個已經(jīng)離開漢陵市?!?p> “這么說你們獲得的情報都是假的,警方那邊出了問題?”李觴沉吟片刻后開口問道。
“算是吧,無面魔喜歡剝下人面部的皮膚融合在自己臉上,想必它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偽裝成別人的樣子,混到了警方內(nèi)部?!?p> “如果我能早想到這一點,就不會有那么多同事犧牲了。”雨小玲小手緊握衣袖,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齒,一時間小女人味盡顯。
“這也不怪你,只能說無面魔太狡詐?!崩钣x安慰了她幾句,然后將自己與無面魔交手的過程告訴了她,但中間省去了不少細節(jié)。
雨小玲聽后沒有多問,道了聲謝,起身去浴室換好衣服,便準(zhǔn)備離開。她擔(dān)心南宮嚴(yán)那邊出問題,而且警方內(nèi)部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我得趕快走了,如果那只無面魔吞噬夠一千個人的精魂,晉級為霍亂級的千面魔,到時候就只能向總部申請援助了。”
“對了,外面還在下雨,你這衣服和傘先借我用幾天?!庇晷×嶂噶酥干砩巷@的松松垮垮的沖鋒衣和手中的雨傘,就要走出房門。
李觴想起還有事情忘交代,連忙跟了上去,他告訴雨小玲自己在退敵過程中使用了槍械,并讓她幫忙跟警方溝通一下。
“你把身份證拍個照片,發(fā)給我,我?guī)湍愀南聶n案的保密等級。”雨小玲說著,走進電梯。李觴送了她一段距離,看著她坐上出租車,在雨幕中漸漸遠去。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雨小玲是在皺眉想事情,李觴則是在想,對方所謂的禁區(qū)會不會就是鳳凰山?正是擔(dān)心這點他才沒有多問,害怕被卷進那個可怕的漩渦。
而且,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別人在想著怎么拯救世界,自己卻想著怎么過悠閑生活。但這種爾虞我詐,動不動就你死我活的差事,自己是非常排斥的。
……
送走了雨小玲,李觴給林深深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待會兒一起去銀行辦理旅館的相關(guān)手續(xù),順便問她吃什么,幫著帶點早餐。
在早餐鋪吃飯時,李觴打開聊天工具將身份證照片發(fā)給雨小玲,上次在武館里兩人已經(jīng)互相添加了好友。
發(fā)送完照片后,他看到有一個叫‘林深不是處’的陌生人添加自己好友,備注為:林深深。
他記得以前同事林雪的網(wǎng)聊名稱好像叫‘林深時見雪xue’,兩人同姓,恰好網(wǎng)名又如此的對稱有內(nèi)涵。
“或許是深林姐妹花。”李觴有些惡趣味的想,接著點開朋友圈,朋友圈里都是一些無聊的人生感嘆,偶爾也有幾條引他注意的句子:
“王凱:世人結(jié)交須黃金,黃金不多交不深。縱令然諾暫相許,終是悠悠行路心?!?p> “林深時見雪: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屬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會再相遇?!?p> “母上大人:隔壁家的小孩都會打醬油了,我家的傻孩子還懵懵懂懂,新時代為什么就不包辦婚姻呢?”
“......”李觴無言,這種催著找對象結(jié)婚的彈幕攻擊,他一般都是直接忽略。
他將朋友圈往上翻了翻,仔細揣摩最上面那條信息的含義,越看越感覺對方話里有話。
難不成王凱這家伙是在說自己把剩下的金礦跳過了他,直接跟那位買家交易,從而讓他沒有提成拿?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金店的老頭子,現(xiàn)在也該按耐不住,給孫大蟒打電話了吧?
想起當(dāng)時擬定的接頭暗號,李觴不由咧嘴笑了笑,將碗中的豆?jié){一飲而盡,提著帶給林深深的油條早餐返回了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