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星話音剛落,四周已然響起一片嘩然。
“明明輸定了的事情還下這樣重的彩頭,這丫頭不會(huì)是瘋了吧?”
“哈,自作孽不可活??v使她從哇哇下地開始學(xué)鑒別寶物,也絕對斗不過此間已浸潤幾十年的胡爺?!?p> “唉,到底年輕氣盛啊?!?p> 底下王天佑和羅吉祥等人更是急出了一頭的冷汗,完了完了,這下藏寶閣就要保不住了。
這一下,甚至連沈浩年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阻止卻被旁邊的杜金貴一手按?。骸吧蚬梅颍@可是個(gè)極佳的機(jī)會(huì),你可千萬別因小失大。”
被杜金貴阻了一阻,沈浩年終于明白過來,只好忍住氣重新坐了回去。
“來人啊,給我拿一個(gè)茶盞過來?!贝藭r(shí),杜南星忽然一聲命下。
就在大家一頭霧水之際,杜南星已將茶盞蓋一磕為二,直接拿著銳利的瓷片便在瓷觀音的蓮座背面慢慢地刮了起來……
場內(nèi)頓時(shí)響起了一陣吸氣聲。
一萬兩銀子買回來的古玩,要是刮壞了可怎么得了?
“你、你給我住手!”胡柳楊更是心疼得臉都扭曲了。
要不是顧忌杜南星手中鋒利的瓷片,他早就一步?jīng)_上去把瓷器給搶回來。白花花一萬兩銀子換回來的寶貝,怎么能讓這丫頭說糟蹋就糟蹋了呢?
“不是說好了要鑒別真假嗎?我現(xiàn)在就是要證明給大家看呀。”杜南星聲音又快又輕,不過手底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依然小心翼翼地在那蓮座上細(xì)細(xì)地刮著。
胡柳楊心一塞,正待再度出聲喝止……
不想一直埋頭于字貼間的墨老卻忽然抬起頭不耐煩地斥了一句:“做人要言而有信!別在這吵吵嚷嚷的打擾星兒丫頭~再說了,如果瓷器確是真跡,那一萬兩銀子老夫賠你便是!”
什么???
自己沒有聽錯(cuò)吧?
墨老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皆齊齊一怔。
要知道,這可是一萬兩!足足夠全古縣老百姓一年的開支用度了??赡暇尤幻娌桓纳?,輕輕松松的就說了出來。
難道說,墨老已經(jīng)篤定了這瓷觀音是贗品?還是說有心庇護(hù)那杜南星?
見墨老發(fā)話,胡柳楊臉色一僵,不過他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沖墨老討好地作了一揖:“墨老言重了~可再怎么樣也不該你老人家來賠這個(gè)錢……”
墨老卻不買賬地瞪了胡柳楊一眼:“結(jié)果還沒出來!賠不賠的不嫌言之過早嗎?”
胡柳楊內(nèi)心再度受到重?fù)簟谝粋€(gè)說賠錢的人不是你嗎?
就在此時(shí),一直專注刮擦瓷觀音的杜南星卻忽然手一松,吁出一口長氣:“成了!”
眾人聞聲,頓時(shí)暗流涌動(dòng)。
然而不等他們湊上前察看,杜南星已將手中蓮座背面一亮:“大家請看?!?p> “楚——千——塵。”有人立馬念出了瓷器上印著的三個(gè)字來。
原來,那瓷觀音竟涂有雙層釉。其蓮座背面被杜南星刮去表面一層釉后,竟現(xiàn)出楚千塵三字印章來。很明顯,錛造此瓷觀音的工匠并非胡柳楊口中所說的何大家,而是這楚千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