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確鑿,又沒有了尹世貞撐腰,此時的姚玉珍哪里還敢囂張?只一味推說自己一時糊涂,求杜南星看在兒子年幼的份上饒過自己一回。
面對仍然還想胡攪蠻纏的姚玉珍,杜南星雖然嗤之以鼻,但到底還是記起了那個自小便沉默寡言,只會一味小心翼翼討好自己的堂弟——杜寶華。
想到杜寶華自幼喪父,杜南星心頭終是生出一絲憐意……
幾番思量后,杜南星便吩咐人將那道士趕走,而姚玉珍則從此禁足于青竹居,不得踏出半步。至于打理宅務的事情自然便收回到了杜南星手中。
聽到這樣的處置結(jié)果,底下眾人大為稱快,唯有那香兒臉色發(fā)白地躲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很快,下人們便遵從杜南星吩咐,將道士和姚玉珍押了出去。
一瞬間,原本鬧哄哄的聽雪堂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哇!小姐,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檀兒再也按捺不住,滿臉佩服地拍手蹦了起來。
以前的小姐總被尹公子吃得死死的,他說東,小姐絕對不敢往西!
可今日,小姐不但沒聽他的話,甚至還讓管家將其“請”出了聽雪堂,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早跟你說過,本小姐厲害得很!怎么,沒騙你吧?”杜南星巴掌小臉上露出一抹俏皮,伸手往檀兒鼻梁輕彈了一下。
“是!是檀兒有眼無珠,小姐莫怪。”檀兒見杜南星心情好,于是便嘻皮笑臉地回了一句。
杜南星忍住笑白了她一眼,然后迅速轉(zhuǎn)身:“走,回房去?!?p> “好咧~”檀兒脆脆應聲,然后便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從始至終,主仆二人皆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站在一旁的香兒,甚至連眼風也沒給她一個。
目送杜南星二人有說有笑走遠,香兒白著臉在原地站了許久,直至雙腿發(fā)麻打顫,她才微微動了一下。
然而與此同時,那變幻莫測的眸底竟迸出一抹森然……
一腳踏入房門,檀兒再也忍不住沖杜南星抱怨了起來:“那香兒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一味地向著別人說話。”
杜南星心思翻轉(zhuǎn),卻只淡聲回道:“不用管她……”
話音未落,杜南星卻是雙眸一挑,快步往前奔了過去!
盒子!外祖臨去前猶心心念念的盒子……竟然被自己不慎碰落在了地上!
一邊在心底暗暗責怪自己,杜南星一邊匆匆彎腰將盒子撿起,合上。
匆忙間,她只顧著打量印章與書信,卻忽略了盒底邊角因碰撞而迸出的一絲細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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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杜南星找借口將檀兒遣開后,便獨自一個人坐在暗角里,一動不動,靜靜地注視著外頭的動靜。
不一會功夫,她象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畫面般,如杏的眸子倏然一縮,在黑暗中迸出一抹如捕到獵物般的冷光……
…………
當姚玉珍被禁足的消息傳至尹世貞耳中時,已是月上梢頭。
打發(fā)走暗中傳遞消息的王婆子后,尹世貞便重重跌坐回椅子上,長長透出一口濁氣……
計劃本來安排得好好的,卻沒想到沈浩然在古縣安插下的兩枚棋子竟接連出了問題。
一個身為藏寶閣副管事,卻突然被關(guān)進了縣衙大牢。
另一個同樣不中用!寧是讓杜南星抓住把柄,不單奪去了打理內(nèi)宅的權(quán)力,而且還被禁足,徹底成為了一枚廢子,害得原本精心計劃的下毒一事也要跟著泡湯。
而此刻最讓尹世貞頭疼的是,那在自己面前一向卑微乖順的杜南星突然變得格外難纏,似乎有點軟硬不吃的姿態(tài)。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接下來自己又該怎么辦才好?
“篤、篤、篤……”
尹世貞正皺眉輕嘆間,外頭卻突然傳來了叩門聲。
“誰?進來。”尹世貞神色一凜,連忙斂去所有心思,沖外頭沉聲吩咐一句。
須臾,一抹身影已自溶溶夜色中款款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