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書院今日招了不少表現(xiàn)不錯的學(xué)生,唯有莫千羽是直接成為驪山書院的學(xué)生,其他的還要進行文試。
莫千羽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心中不大是滋味。這次若是沒有差錯,此次直接晉級的便是她。
“這次你也有份?!蹦в鸶砂桶偷脑?,似有心虛之意。
白染倒不在意,“難道莫大公子對自己那么沒有信心?這次的確是我們兩個的功勞,但出力的卻是你?!?p> “你真的不在意?其實我可以向山長表明情況,這樣的話你我都可以進入驪山書院。”莫千羽開口道。
“我們不是說過嗎?誰也快一步,功勞就誰領(lǐng)。這個賭注我輸了,愿者服輸。難道莫大公子心虛不成?”白染懷疑的話讓莫千羽怒不可遏,他明明是擔(dān)心對方,反而被人挖苦一番,真是氣死他了。
“不可理喻!”莫千羽怒目圓睜,甩袖離開。
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求見。
白染還在思索是何人,人已經(jīng)被舒府的管家請了進來,舉止恭順,一看是個身份不簡單之人。但這人她并認識。
“白公子。”來人一張笑臉,很難讓人有厭惡感。
管家連忙向白染介紹這是驪山書院的萬管事,管理書院的一切大小事務(wù),這次是特意得了山長的命令來遞上請?zhí)?p> 白染接過請?zhí)?,向萬管事點頭示意,笑著道:“多謝萬管事,白染一定準(zhǔn)時到?!?p> 聽到對方的話,萬管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白染正打算向舒員外辭行,忽然聽到里面吵鬧的聲音,當(dāng)下停下腳步往回走。
“公子怎么回去了?”南司心存疑惑。
“那個旁人的家事,我們一個外人摻和什么?”白染說完,想著這禮數(shù)還是要到的,便寫了封信讓管家交給舒員外,獨自帶著南司離開了舒府。
至于舒府的內(nèi)宅恩怨,孰是孰非不過是個“貪”字。
山長邀約的地點是驪山最有名的望江樓,此樓氣巍峨氣派,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熱鬧非凡。
但望江樓上的最頂層卻不是一般人能進的,而白染被約見在此處。一時間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白染倒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以為眾人皆因她的氣質(zhì)相貌自慚形穢而已,面容更加得意。一般俗人,就是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出色的人物。
白染一向不知收斂身上的張狂之氣公子所以不知不覺引起了不少看不慣之人。
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神色不滿地皺起眉頭,“這是何人?居然能進頂樓?依我看只是一個不知所謂的臭小子!”
一旁的男子一看就是個笑面虎,狹長的鳳眸中閃爍著一絲不懷好意,身材頎長,嘴角含笑,“王兄,也許這位公子是天縱奇才也不一定?不然的話怎的連王兄這樣驚才絕艷的人物都不能進,而她一個還未弱冠的少年卻進了呢?當(dāng)然……”
“當(dāng)然什么?”王乾心中急切,那張嫉恨的臉使得原本還算俊郎的臉變得有些猙獰。
司馬封特意壓低了聲音道:“也許是深受山長器重之人也未必。我剛見山長前腳進去,這位公子就進去了?!?p> 對方說得隱晦,但其中該懂的,王乾心領(lǐng)神會,面色更加難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居然有這種不知羞恥的小人!”
這番大動作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司馬封連忙提醒,這才讓王乾收斂了不少。
司馬封輕松地應(yīng)付著對方,目光深沉地朝白染進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少年他倒是識的,就在刑場之上,看起來跟那個出盡風(fēng)頭的莫千羽相熟的很。
看來他要查一查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
白染倒是進了頂樓,但男司卻被留在了外頭。
讓白染驚訝的是里面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看樣子個個身份不凡,手中各執(zhí)卷軸討論著。
白染心存疑惑,這時山長含笑著走了過來,“你來啦。”
白染微微向?qū)Ψ筋h首示意,直接詢問來意。
山長哈哈大笑,捋著長須道:“小友倒是忘了自己是來應(yīng)夫子之職。老朽聽縣令大人說小友智勇雙全,乃人中龍鳳,可謂是少年英才。今日這些小友都是四方學(xué)者,才華橫溢,與小友一般心思?!?p> “所以山長的意思是讓我們公平競爭?”白染沒想到這縣令大人速度倒是挺快的。這一些人看起來年紀(jì)都她大,有些甚至是年過半百,像她這樣年少持重的后生還真是少之又少,不過之后的結(jié)果估計讓這些人老臉都掛不住。
畢竟輸給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后生確實難堪至極。
山長目光深邃,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指著四周架上的古卷道:“這些都是名垂千古的帝王將相留下的筆齋文獻供大家參考,老朽獻丑便以天下之憂為策論,各位小友三五成群為隊,勝出者在一一筆試優(yōu)取三人為我院夫子?!?p> 此話一出,個個相熟的儒者一一組成隊,當(dāng)真是強強聯(lián)合才有更大的勝算。
而落下的便是白染和其他幾個看起來底氣不足的儒者。有一個身體羸弱,文質(zhì)彬彬,從進入房內(nèi)便只是執(zhí)書而看,讓人以為心中自有丘壑,便打探一二,誰知面臊支吾其詞,原本的好奇變成了輕視不屑。
還有一個白發(fā)老者,衣著樸素,與其他儒者相比氣質(zhì)普通,還以為是街上的普通百姓,更讓人嗤之以鼻。
這兩個完全被排擠在外,剛好來了一個氣質(zhì)出眾的少年,看她年紀(jì)尚輕,一身傲氣,眾人以為是哪家身份高貴的頑劣小童,根本不值得一提。
山長似乎對如此的情況司空見慣,并未產(chǎn)生意外。
“白小友,看來這次你們的勝算不大?!?p> 白染皮笑肉不笑道:“山長多心了,這叫揚長避短,三人行必有我?guī)?。?p> 有人看不過眼開口諷刺道:“的確是揚長避短,一老一少一弱,這樣的隊伍也讓我們勝之不武?!?p> “于兄多慮了,我們驪山書院考的是文采而非其他。說到文采古來不分尊卑老幼,能者居之,何來年紀(jì)身體強弱之別?!?p> “萬兄說的是,是于某多慮了?!?p> 這一唱一和多顯得正人君子,其實不過是披著人皮再以嘲諷取笑他們罷了。也只有在山長面前,他們不敢多放肆。
白染突然轉(zhuǎn)身,目光一沉,“既然兩位如此賢德,不如兩位其中一位給我們湊成四人也好過你們以多欺少的嫌疑?!?p> 于韋俊與萬遜皆是一愣,他們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會發(fā)難。剛想著一個萬全之策拒絕,又聽對方接用嫌棄的語氣道:“算了,若是再加你們一矮一胖,那還真是什么都有,天下奇觀。所謂人不在多,在乎精,加了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阿貓阿狗反而壞了這份和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