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出奇的大,陳默動彈不了,也掙脫不開。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被制服,被壓在墻壁上,淪落到任他擺布的地步。
“疼………”陳默喊了一聲,臉上的皮膚因為疼痛生出不少橫紋豎紋,她的左手右手都被扣的很死,司命并沒有因為她的喊聲松開手,仍舊是保持原有的力道。
前一刻還是個心態(tài)平和的正常人,下一刻就變成了狠人;陳默意識到自己這回踢到鐵板了。
干嘛這么用力!陳默心里暗罵了幾遍。
司命面頰湊了過來,就和剛才陳默臉頰朝他湊過去一模一樣,嘴唇靠在耳朵邊上,緩緩說道,“我不是不行,是怕你不行,怕你承受不起?!?p> 剛才他觸碰陳默大腿的瞬間,后者本能的抗拒,明顯就是她不行。
他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報復(fù)回來,斤斤計較的樣子一點也不男人。
他嘴邊吹著熱氣,帶著一股特殊的氣味,很清新,但不是香氣。熱氣迎著廊道的冷風,在不斷的擠兌中垂直墜落,很快,從上往下形成一張薄薄的紗網(wǎng)。他的聲音從紗網(wǎng)的一邊穿過另外一邊,就像是沙子經(jīng)過紗網(wǎng)一樣,粗的被隔絕,細的才能夠穿過。
粗沙變細沙,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有質(zhì)感,還沾惹著不少的濕氣;細沙穿過紗網(wǎng),在她的耳膜滑落。她一直覺得司命的聲音落在耳朵里像是砂紙打磨皮膚,現(xiàn)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顆粒的凹凸感。
司命是在反擊,原本處于驚慌中的陳默身體突然松弛下來,臉上出現(xiàn)得意的神情,她斜眼看著司命的側(cè)臉近在眼前,抿了抿嘴唇,然后直直靠過去,親了一口。
半溫半涼,還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
似乎……像是有一些細弱的電流在嘴唇和面頰接觸的地方涌動,然后流經(jīng)她的身體,被電擊了一樣,有點麻,還有點刺痛。
親一口,身體的反應(yīng)就跟觸電一樣。這根本就是純情小女生和喜歡的男生碰觸時候才會有的感覺。自己………怎么可能?
她親過別的男人,跟別的男人上過床,親臉根本不會有刺激的情緒;這么做,只是為了調(diào)戲眼前自以為是的男人。
她否定了這種感覺,所以一時間說不上來。
司命愣了足足五六秒鐘,期間他一直看著陳默的眼睛,看見褐色瞳眸里閃爍的不同顏色的光,那是廊道那一頭射進來的霓虹燈。但也可能就是陳默眼里的光,這個女人的心思很多,就像眼里五顏六色的光一樣多。
能把人眼閃花。你永遠猜不到她究竟有什么心思,下一秒會做什么。
她的眼睛會騙人,每一種顏色的光都是騙人的手段。
司命意識到,自己小看了眼前的女人,于是他的神情嚴肅起來。
“陳默?!彼傲怂拿?,第一次,正式的喊她的名字。
陳默的心顫了一下,迅速恢復(fù)正常,然后戲謔的說:“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害怕了?”
“其實,我有點抖M,喜歡被虐,你抓地我很疼,可我覺得很舒服。本來想要刺激你抓狠一點,結(jié)果你沒變狠?!?p> 陳默露出一副失望的神情。
“看來,的確是你不行。”
司命松開了手,沒有再繼續(xù)自己的“粗魯”,他覺得自己是在教訓(xùn)陳默,卻被反將了一軍,教訓(xùn)的心思瞬間消失。
陳默得意的笑出聲,彎著眉眼盯著司命看,在他收手回去的時候,一把抓住他的右手,嘴巴迅速湊了過去,朝著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要咬下一塊血皮來。
司命疼的直咧嘴,嘴角嘶著冷氣,臉上的表情猙獰起來。
那是鉆心的疼痛。
陳默松開口,司命立刻抽回手。手臂上有著整齊的兩排牙齒痕印,咬的很深。痕印的地方發(fā)紅發(fā)紫,差一點見血。
“你屬狗啊!”司命臉上一片青氣,瞪著她大聲道。
他看著自己手臂上深深的齒痕印,又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齒抵受住翻涌而出的疼痛。
陳默笑的很歡,手整理著被司命弄亂的長裙還有凌亂的頭發(fā),“我還有點抖S,有時候會有施虐的傾向。”
“而且,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陳默抬起手揚了揚,手臂皓白光滑,但被司命抓握的地方有一圈明顯的抓狠,紅的發(fā)紫,可以看見淤青。
他弄疼她了,那她也不會放過他,這跟屬不屬狗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她笑著,眼窩里有水光,水光換了顏色,現(xiàn)在是藍色;瞳眸里每一種顏色,都像是一種偽裝,司命不知道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里,到底哪句是真話。
抖S……
抖M……
報復(fù)……
還是其它沒表露的心思?
他深想著,眉頭時而皺時而疏。司命以為自己是順勢而為,沒想到卻是掉進了陳默的圈套。
她這個人,和她的眼神一樣,深不可測。
“挑逗歸挑逗,但我還不至于放浪被你占盡便宜?!标惸е浇牵室庾龀鲆环膽B(tài),然后收斂笑容變回正經(jīng),語氣戲謔。
甩了司命一眼之后,陳默轉(zhuǎn)身走出廊道。
小腿踩著高跟鞋沉穩(wěn)有力,腰胯擺地厲害,像是模特在T臺走貓步;直到走出廊道她都沒有回頭,給人一種她真的被占了便宜受了欺負的樣子,尤其是冷峻的臉。
可明明是她先調(diào)戲的司命,也是她主動湊過來,主動動的手。事實上司命才是受害者。
受害者變加害者,加害者變受害者;陳默很滿意這樣的角色轉(zhuǎn)換,所以走出廊道的那一刻,臉上的冷峻不翼而飛,剩下的全是得意。
她將了他一軍。
她想著,以后再見面,無論多少次,她都要一直將他的軍。
司命站在原地,“陳默……”
他再一次念叨著她的名字,語氣以及情緒和前一次不同,多了不少東西。
他盯著她的身影,瞳眸里沒有五光十色的霓虹光線,只有深邃的星河宇宙,以及漩渦中心的一道人影。
司命笑了一下,不深不淺、沒有來意的笑。
他垂下眼眸轉(zhuǎn)向另外一邊,發(fā)現(xiàn)毛毯上有著一個發(fā)亮的東西,于是俯身撿起來。
是耳墜。
這個位置………應(yīng)該是陳默的耳墜,剛才掙扎的時候掉落的。
他望了一眼廊道外面,將耳墜收進褲袋,然后走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