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瑤抬頭便撞進(jìn)那雙淺灰色的眸子,男人俊逸的面龐透著幾分戲謔,他微微側(cè)頭,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冉公子,是你!”
冉代之面前漆黑一片,只覺一雙纖手抱住自己的腰,不熟悉的女氣竄進(jìn)鼻尖,他愣了愣,懊惱的皺了皺鼻尖,伸手使勁將面前的女子拉開,那女子卻仿佛像個八爪魚似的黏在他的身上,他擰了擰眉毛:“晉譯?!?p> 晉譯了然,伸手提溜起女子的后衣領(lǐng),將她拎起來。
冉代之拍了拍衣袖,拿起扇子挑了挑額前的碎發(fā):“怎么回事?”
“冉公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瑤瑤??!”
姜玉瑤被晉譯提溜起來,雙腳離地,兩手兩腳在空中撲騰,看起來甚是滑稽。
瑤瑤?
冉代之下巴頂著扇頭作思索狀,是誰?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晉譯撫了撫額,將女子放在地上,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爺,是姜老的孫女。”
冉代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正準(zhǔn)備要問話,卻見那幾名攤販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
“好啊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那攤販?zhǔn)謸沃ドw喘了幾口大氣:“那你這丫頭衣著不凡,沒想到連四文錢都不想給!”
姜玉瑤委屈的撅了噘嘴:“老板,本姑娘不是不想給,是……”
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然又改了主意,她拽了拽晉譯的衣袖可憐兮兮道:“大哥,行個方便,能不能借人家四文錢?!?p> 晉譯不動聲色的抽回衣袖,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家主子:“爺?”
冉代之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晉譯便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對面的小販:“拿去抵了這姑娘的包子錢,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那小販眼睛一亮,雙手接過銀子:“好嘞,謝謝這位爺!”
看著那幾個小販漸漸走開,黃斑虎舔著前爪懶洋洋的晃著腦袋過來,姜玉瑤一巴掌拍到它的腦門上:“你要?dú)馑辣竟媚?,關(guān)鍵時刻不頂用!”
大虎聾拉著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那烏黑的眼珠,瞧見一旁眸子空洞的男人,搖著尾巴擠開晉譯,晃著腦袋在他腳下蹭了蹭。
“大斑!你有點(diǎn)出息好嗎!你可是只老虎哎!”
少女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jìn)耳朵,冉代之不自覺的勾了勾唇,他彎下腰伸了伸手,老虎便將毛茸茸的大頭塞到他的掌心蹭了蹭。
冉代之一邊替老虎順了順毛,一邊彎了彎眼睛:“你怎么會在京城?”
少女聞言,一改剛剛的神色,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從袖口掏出那皺巴巴的皇榜,捏在兩只之間晃了晃:“看!”
冉代之順毛的手一頓,神色僵了幾分,片刻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依舊慢斯條理的順著虎毛。
一旁的晉譯黑著臉:“姜姑娘!”
姜玉瑤晃動的手指停下,尷尬的揪了揪胸前垂下來的烏發(fā):“不好意思……那什么,我是來看你的眼睛的?!?p> “你說真的?!”
晉譯一震激動,他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少女,沒有人注意到,那蹲下逗虎的男人動作愣在那里,神色有幾分恍惚。
“那是自然?!?p> 少女雙手抱胸,神奇的在原地慢悠悠的轉(zhuǎn)了個圈,揚(yáng)著下巴道:“只要你們讓本姑娘在這京城玩好了,這眼睛嘛也是很容易的!”
“你有什么條件?”
“本姑娘不是說了嗎?條件就是……”
話還沒有說完,神色卻突然變得慌張,一聲嬌喝:“小心!”
她伸出瘦小的胳膊將男人拉在身后,男人淺灰色的眸子眨了眨,被猝不及防的力道拉的一個踉蹌,還來不及問清情況,只聽的一聲悶哼,一個軟軟的身體變靠在了自己身側(cè)。
他皺了皺眉,這種不熟悉的閨房香氣讓他有些許排斥,猶豫片刻還是伸手將女子抱起。
“爺!你沒事吧?!”
對方好像就只派了一個黑衣人,晉譯三兩下將其打退,匆匆飛回冉代之身邊。
“可知是誰的人?!”
“尚不能定奪,不過屬下已順走那黑衣人的令牌,不錯的話,應(yīng)該是林丞相的人!”
男人的神色冷了幾分,嗤笑的哼了一聲:“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他斂了斂神色,側(cè)耳道:“姜姑娘傷到哪里了?”
晉譯看著自己主子懷里昏迷過去的女子,皺了皺眉:“爺,胸口中了一劍,看樣子傷的不輕。”
“先回宮止血?!?p> “是!”
兩人匆匆而去,剛剛出現(xiàn)的刺殺仿佛并沒有影響整個街道,人們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依舊一片和睦繁榮,沒有人注意到,街道的一角,一女子身著淺藍(lán)色紗裙矗立,面色平靜無波,袖中的一雙玉手卻緊緊握在一起,一雙桃花眼沉了又沉。
身后的爾云滿面擔(dān)憂的望著她:“娘娘,那位姑娘好像傷的挺嚴(yán)重的。”
“那是……姜姑娘?!?p> “娘娘認(rèn)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