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尤以狹長的眸子瞇了瞇,藏住了那隱隱爆發(fā)出來的怒氣,勾住女人的胳膊不自覺的勒緊,慕憶桑吃痛的咬了咬唇。
“看來皇上對阿桑的感情不過如此,棄阿桑的安全于不顧,暗器都發(fā)出來了。”
冉代之聞言眉峰便的更加凌厲,陡然轉(zhuǎn)了一下姿勢,又從折扇里射出幾根銀針。
“玄王的意思是,你會傷害桑桑?”
他乘勝追擊,絲毫不給季尤以一絲喘息的機會。
“既然連桑桑都保護不了,玄王的喜歡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吧?!?p> 慕憶桑被季尤以抱在空中來回翻轉(zhuǎn),耳邊刮著呼呼的暖風(fēng),眼前的景象快速的只剩下模糊的影像,她皺了皺眉,努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姿勢,她趁季尤以不備,拔下頭上的釵子刺進男人的胳膊。
季尤以吃痛,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汩汩冒血的傷口。
“皇后小心!”
一直在下面觀察形式的晉譯一聲驚呼,慌忙飛身上前將女人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冉代之聞聲愣住,他腳尖點在樹梢,一張臉漫出一股茫然的慌張,耳朵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確定季尤以沒有再攻勢的時候點了點腳尖飛身下去。
剛落地懷里便竄進一股毛茸茸的腦袋,他愣了一下,直到女人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熟悉的桂花香竄進鼻尖,他才伸出大手揉了揉女人的腦袋。
“桑桑,你沒事吧?”
女人趴在他的懷里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
“呵呵……”
一旁捂著胳膊站起來的季尤以低低的輕笑幾聲,他的笑聲讓慕憶桑不舒服的皺了皺眉,轉(zhuǎn)身伸開胳膊將冉代之護在身后。
“玄王,你與我緣分已盡,早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還望玄王莫要糾纏,也不要傷及無辜的人!”
季尤以看著她張開雙臂護著身后的男人,又垂下眼瞼看著那只不熟悉的銀釵,他捂住銀釵,傷口的血還是透過他的掌心漫了出來,他勾起唇角,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阿桑,以前都是叫季哥哥的……”
慕憶桑抿著紅唇,一雙桃花眼瞪的渾圓,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季尤以看著面前的人,只有這張熟悉的臉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可是從前她滿含愛意的眸子,如今卻只有惱怒和防備。
明明,是他受傷了啊……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女人身后的男子,一把折扇緊握在手中,似是隨時做著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淺灰色的眸子茫然無措,另一只手緊張的向前抓了抓,生怕女人離自己太遠。
心里突然就泛起一股酸味,那壓都壓不住的不舒服的感覺讓他手足無措,有什么東西就在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一團生生看不見的東西窩在胸口,這種感覺一直蔓延到眼睛,他眨了眨眼睛,是空氣不好嗎?眼睛……怎么感覺酸澀的。
他張了張嘴,想喚她一聲,桑尖一腥,卻嘔出一口鮮血。
他下意識的抬眸看下女人,想從她的臉上找到往日對自己的擔(dān)憂。
但是他什么也沒有找到。
女人依舊防備的看著他,像小雞護犢子一樣護著身后的男人。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扯的傷口生疼,疼的他都直不起腰。他的眼睛酸脹,他想那應(yīng)該是傷口太疼了吧,要不然怎么會連眼淚都快忍不住了。
是傷口疼還是心疼,誰知道呢。
“阿桑,”季尤以直了直腰身,衣服上的血跡格外奪目,一張俊臉被月光照的慘白,但是他總是帶著微微笑,一如慕憶桑初次見他的時候一樣,這么多年一直是這么溫柔。
“過了今晚,希望你不要對今天所做的決定感到后悔?!?p> 慕憶桑的心跳空了一拍,有什么東西一閃即逝,看著面前這張自己錯愛了十年的臉,她心里冒出些許不忍心:“玄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懂我的心思,我也明了你的想法,我們……會是很好的摯友。”
“呵呵……”
季尤以笑出了聲,扯的胸口翻騰,嗓底的癢意早已壓不住,右手握拳捂在嘴邊輕咳了兩聲,一條暗紅色的血跡順著他的右拳流了下來,他不在意的收回了手,咬牙將那只鳳釵拔了下來在手中把玩,垂著眼瞼看著那鳳釵上的圖騰,嘴角勾起一抹涼意。
“阿桑知道一句老話吧?!?p> 他慢斯條理的將鳳釵上的血跡擦干,一邊不疾不徐道:“得不到最喜愛的東西就毀掉,這樣別人也得不到。不過,”
男人面色蒼白,一雙眸子從鳳釵上抬起,猛地盯著眼前的女人,兩只眼睛被月光照的發(fā)亮,漆黑的眸子藏著人看不透的深意,一雙薄唇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孤自然舍不得毀了你,那就只好毀了你最喜愛的……”
賈金子
唔……(雙眼含淚絞手帕)金子最喜歡的男二要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