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浪漫青春

我們的青春,是不被原諒的

第五十一章 那句沒說出口的再見

  我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發(fā)了簡訊給陳滿,也沒說什么,只是希望他加油。

  我本來還在擔心,陳滿因為他奶奶的事狀態(tài)會不好,沒想到,率先出事的,反而是我自己。

  我在高考的第二天中午突發(fā)了急性腸胃炎,我整整喝了一盒的止痛片才撐到了高考考場。我考完最后一場考試都是被救護車拿擔架抬到醫(yī)院的。

  那么久的努力,在最后一刻,功虧一簣。

  我們之間的承諾,到底還是我不能遵守。

  畢業(yè)典禮的那天,我一直在找機會告訴他這件事,卻始終找不到一個適當的時機。

  當他們提議去聚餐時,我以為我總會有機會告訴他的。

  我以為這是一個契機,而它卻成為我們之間的結點。

  我在那里等了他很久,可當他終于出現門口時,星野卻突然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沖了進來,人們開始起哄,他僵持在我面前,我有點懵了。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下意識的看著陳滿。

  他沒什么表情,平靜的讓我有點陌生。

  不!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無視了所有人,一步步的向陳滿走去,可是我越往前一步,他就越后退一步。

  我想開口喊他的名字,可他卻轉身離開了那里。

  如果我早知道,他會徹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那么那個時候,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拉住他。

  可惜這個世上偏偏就沒有如果這個東西,我也不曾知道,那句沒說出口的再見,居然真的讓我們再也沒見。

  我上了本地的大學,選了中文系,也算是按照我們當初說的那樣在走了。

  離家近,可能是這個學校唯一的優(yōu)點。每次放假,看著別人大包小包的趕火車,而我自己背個書包坐著公交車就能到家,到了六日還能回家住兩天,要是碰上哪天沒課,還能回家吃個晚飯。

  那滋味,別提多爽了。

  星野和我報了同一所學校,我也是開學第一天在學校大門口偶然遇到才知道的。

  他走了體特生,文化課剛好過線。

  燕子沒上一本線,去了臨省一個普通的二本大學,不過好在離這里不算遠,到了小長假我們還是能經常見到。

  高立文也在臨省上了一所金融學院,那所學校是新開的,把分數線降得特別低,高立文也算是撿了個漏。

  后來聽高立文說,陳滿也沒有去BJ,他和他的家人們都搬到了國外。

  我再聯系不上他,我的生活突然像是缺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漸漸的,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在我的生命里出現過?

  而我們之間確實發(fā)生過的事,竟然只能如同電影一般,變成腦海里畫殘存的畫面。

  而他所存在過的痕跡,卻只剩下留在我書本上的符號,以及我腦海中僅存的,殘破的回憶。

  而關于那些曾經,能被記住的叫做回憶,忘記了的,就真的不存在了。

  我不喜愛拍照,他也是,所以到最后,我們來張合影都沒留下。唯一的照片,只有畢業(yè)時的大合照。

  我們約好要一起上同一所大學,可他沒去,我也沒去。

  那個明知道不可能的約定,結局卻并不是因為做不到。

  原來奇跡都只發(fā)生在相信奇跡的人身上,而我們離奇跡,只差了那么一點點運氣。

  我們終究是筑了一個夢,卻是我們都不能到達的彼岸。

  小水也留在本地上了大學,讀醫(yī)學院,和我們都在南校區(qū)。

  小陽報了蝸牛大哥所在的大學,他們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后來聽小陽說,蝸牛大哥居然是個隱藏的富二代,他家住的是復式別墅,他爸爸還是一個什么軟件開發(fā)公司的董事長。

  真不是我說,他這低調的就有些過分了。

  我們住的是四人寢,我們寢室只有我一個本地人,宋離,岳鑫和楊真一都是外省的。因為學校按系分,所以我們幾個都是中文系的,上課一起遲到,下課一起吃飯,連掛科都是一起掛的。

  其實起先我們并不是這樣和諧的,四個性格迥異的人在一起難免是要有些磨擦,每個人的生活習慣都是不一樣的,也許你鐘愛的偏偏別人就是不喜歡。

  一個人對于另一個人的忍讓是一定要說出來的,如果不說出來,別人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原來你已經感到不舒服了,原來這樣并不能使你感到快樂,原來你已經做出努力,并選擇退步了。

  我喜歡我們這樣互相吐槽的方式,有什么感到不滿意的都會直接說出來。在我們互相嫌棄的過程中,我們才會慢慢發(fā)現,原來不只有我一個人在忍耐,所有的人都選擇了退步,并互相包容著這樣生活下去。

  星野仗著他那張臉,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只要他一出現在籃球場,保準就是一個超市大甩賣,擠死不償命的場景。

  十一月十一日是我的生日,那時的雙十一還不似后來這般瘋狂,有人說四個一是很神奇的數字,或許注定孤獨,或許成雙成對。

  我買了瓶酒,還是紅酒,我想嘗試一下喝醉是什么感覺。

  不料我酒瓶剛擰開,門砰的一聲就被踹開了。岳鑫破門而入,沖到自己床邊就一通收拾,“快快快,宿管查違章電器了,都查到三樓了!”

  大家聞聲,各自跑到自己的桌前,把什么電飯煲,燒水壺都一股腦的塞進衣柜里,外面還多蓋了三層鞋盒。

  楊真一把新買的吹風機,卷發(fā)棒都塞進了枕套里,再把被子蓋在上面。

  別說,還真看不出來。

  我只有一個插電的暖水袋,因為是在冬天,我索性把它藏在身上,在外面套上羽絨服,她總不至于還要搜身吧!

  宋離回頭瞅了我一眼,朝我比了比大拇指,“還是你高!”

  岳鑫趴在門框上,朝著樓梯口方向探望,“來了來了!我聽見鑰匙響了!”

  等我們筆直的站在門口準備迎賓時,宋離突然沖著我大喊:“冷苓,你桌子上那瓶酒怎么辦啊?”

  能怎么辦?蓋子也擰不回去了??!

  我一咬牙,猛得整整一瓶酒咕嘟咕嘟的灌進肚里。

  她們上來拉我,“冷苓你是不是瘋了?”

  我打了個飽嗝,將酒瓶塞進棉被里。

  我們開著門,在兩旁列隊歡迎,宿管阿姨拎著一大串鑰匙,卻也沒發(fā)揮什么作用。

  她東看看西瞅瞅,拉開宋離衣柜的時候,我們大家都倒吸了口涼氣,不料卻掉了滿地的內衣,阿姨回頭掃了我們一眼,“都是女孩子,把衣柜里好好收拾收拾,你們要是再這樣,下次衛(wèi)生檢查可算你們不合格!”

  我們點頭如啄米。

  恭送宿管離開的時候,她走到門口,又往回推了兩步,到我面前時突然停下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怎么看你站不太穩(wěn),你臉怎么了,這么紅?”

  我趕忙搖頭,一搖,頭更暈了,“哦……沒有,我剛剛做公交車回來,有點暈車。”

  阿姨皺了皺眉,湊近我聞了聞,“你怎么一股酒味兒?你喝酒了?”

  我吞了吞口水,被嚇出一身冷汗,“沒有!沒有!怎么可能呢?大概是因為我剛吃了酒心巧克力,所以嘴里有酒味兒。阿姨您吃嗎?挺好吃的,我給您拿幾塊嘗嘗吧!”

  “不用了。”阿姨將信將疑的看了我兩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宋離探出頭去看了看,一把將門拽上,轉頭拍了拍我的肩,“你可真行,什么鬼話你都能編的出來,還酒心巧克力呢,她要真吃,你從哪兒變給她?”

  “對哦......”

  我轉過頭看著她,一頭栽在地上。

  原來喝醉是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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