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寧韜是甜蜜的夠嗆,可是樓上的秦淮左可還泡在苦水里呢!剛才有外人在時,秦淮左還是很收斂的,他是怕行為舉止不當惹得竹清晏羞惱起來?,F(xiàn)在寧韜送瑤瑤離開了,他也就不再克制自己,坐在床邊握住竹清晏的手說:
“疼的很厲害嗎?你要把我心疼死了,告訴我除了止痛藥,我還能做些什么,哪怕能減輕點疼痛也是好的。該死的!我一點都不懂這些!”
竹清晏用力抽回手,實在不耐煩同他膩歪:“秦總回去吧!我好多了!”
“你疼成這個樣子,自己一個人我怎么能放心呢?”秦淮左不可能扔下她一個人的。
“我在國外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快走吧!”竹清晏沒好氣的攆他。
秦淮左聽后起初只是僵直了身體并未說話,過了一會兒突然語氣傷心的說道:“可是現(xiàn)在你不是一個人???我就在你身邊啊。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難道你真忍心一輩子當我不存在嗎?”
竹清晏并不想和他繼續(xù)這么敏感的話題,于是指揮秦淮左道:
“你不是在想著,還能為我做點什么嗎?客廳電視柜右下角的抽屜里,有暖手寶麻煩你充滿電拿給我?!?p> 秦淮左聽后趕緊起身去客廳找暖手寶。她的暖手寶溫度升高的慢,他怎么也得等五分鐘后才能進來,此時的竹清晏心里鴕鳥的想著:哪怕你能消失一會兒也是好的。今天的自己實在沒氣力應付他了。誰知道秦淮左在充上電后馬上就走回臥室問道:
“你是要用它來暖肚子嗎?”秦淮左問的極其自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是?。∧憧烊コ潆姲?!”他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竹清晏敷衍的想讓他出去。
“我充上了。還沒熱呢!”秦淮左邊說邊坐到了床側。大手突然從竹清晏的衣服下擺鉆了進去,捂在了竹清晏的小腹上。竹清晏被嚇傻了至少五秒鐘。然后邊掙扎著邊伸手去推秦淮左,嘴里嚷道:
“秦淮左你在干什么?”
誰知道秦淮左無賴的說道:“你要是再敢亂動我就亂摸!”
這回竹清晏徹底嚇傻了。一動也不敢動了。關鍵是他大手停留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而且熱度灼人。
“乖,你不要怕,我就是為你暖暖,等暖手寶加熱斷電后,我馬上就把手拿出來?!?p> 竹清晏的小腹冰涼冰涼的,一直涼到了秦淮左的心底。清晏以前是絕對沒有這個毛病的,他不用問也知道,這一定是當年落下的病根兒。
秦淮左雖然對這些并不了解??墒浅孔拥南眿D在有堯錫前也曾流過產(chǎn)。由于晨子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因而秦淮左的母親很是在晨子家陪楊惠美住了一段時間呢。當時他就聽林靜柔嘮叨:
“家里沒有老人就是不行。這小年輕就是不知道事情的輕重,小產(chǎn)也是要做好月子的,要不然會落毛病的。”
人家晨子媳婦兒遭了罪有人疼,可是他的清晏呢?遭了那么大的罪身邊一個長輩都沒有,自己又不在。那時的竹清晏沒有一個人去心疼她。這些年來每月都如此的疼痛,她是怎么挺過來的?每每這么痛的時候,清晏會不會恨他,怨他。想到這秦淮左的心都要碎了。
也許是止疼藥起了作用,等竹清晏抱上暖手寶時,已經(jīng)感覺不那么痛了。
“你回去吧,我不那么疼了,你在這兒我沒辦法好好休息!”竹清晏可憐兮兮的說。
秦淮左聽后也沒拒絕,很好說話的答應著:“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秦淮左走后,竹清晏很快就昏睡了過去。凌晨一點多,竹清晏被腿間的一股熟悉的熱流驚醒了,生理期間她睡眠總是很輕的。醒來后的竹清晏迷迷糊糊的起床想去衛(wèi)生間。
路過客廳時才發(fā)現(xiàn)臺燈開著,秦淮左正坐在茶幾前,敲著筆記本電腦。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還疼嗎?”秦淮左看著睡得迷迷糊糊,小臉紅撲撲的竹清晏,心里喜歡的不得了!
“現(xiàn)在幾點了?你怎么還沒走呢?”竹清晏語氣雖然驚訝不耐,但是神色平穩(wěn)安寧,一看就是不痛了。
秦淮左舒了口氣說道:“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昨天晚上你可把我……,”說到這秦淮左突然覺得說不下去了,停頓了一會兒問道:“你昨天疼成那個樣子,晚飯吃了嗎?吃的好嗎?現(xiàn)在餓不餓?”
秦淮左這么一說竹清晏還真覺得有些餓了。她的遲疑給了秦淮左答案。
“我去做碗面給你?!闭f著就轉身進了廚房。竹清晏愣了幾秒鐘后去了衛(wèi)生間,等她收拾停當出來后,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已經(jīng)做好了。
竹清晏乖巧的坐下來吃面。吃的認真香甜,讓秦淮左看了忍不住心生歡喜。
等竹清晏吃過面后,秦淮左認真的說道:“我問過了,像你昨天疼成那個樣子,是一定要好好看看醫(yī)生的。要好好調養(yǎng),不能大意的。晨子的岳家有個保健醫(yī)生陳阿姨,她的外祖家世代行醫(yī)尤善婦科。我和晨子說了,這幾天就約好時間,我?guī)阌H自登門求醫(yī)。一定要把身體調養(yǎng)好了!到時候……”
“你先等等,你剛才說你問過了?你問過誰了?”竹清晏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問了我的家庭醫(yī)生,還有晨子岳家的保健醫(yī)生陳阿姨。還有淮晨集團投資的淮濟醫(yī)院的院長和婦科主任。他們幾個都說這么疼下去不看醫(yī)生不行的。并且都認為如果沒有器質病變,中醫(yī)調理這個更好。所以我才委托晨子約的這個魏老中醫(yī)。”秦淮左很認真的回答著。
“你說你一個堂堂淮晨集團的總裁,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到處問人家生理期疼痛的事,你不覺得尷尬嗎?”竹清晏要抓狂了。
“尷尬什么呢?諱疾忌醫(yī)是要不得的吧!再說了這和我是不是淮晨總裁有什么關系!合著淮晨總裁就不能心疼自己的女人啊?我創(chuàng)造財富是為了有條件給我的女人更多榮寵,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要是處處受限這個總裁不做也罷!”
秦淮左真是從內心里就不覺得尷尬。他不斷努力就是要讓自己不斷變得強大,可以讓他的小冬筍在回到他身邊后,活的瀟灑肆意,獲得最大程度的自由和幸福。人生再也不會由別人做主。被動不能選擇的感覺,人生里有一次就足夠讓他自省一輩子了。
“盡你所能給我最好的?”竹清晏語氣不善的問道。
“當然!”秦淮左回答的毫不猶豫。
“你現(xiàn)在就能給我最好的,最好的就是你馬上就走!”不知道為什么竹清晏突然就是開始懼怕,懼怕秦淮左展現(xiàn)出來的如此深情。她不想改變她的生活,不想嘗試她不可控的一切。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這個女人……”
“沒有心肝,秦總早說過了。”
秦淮左的話被竹清晏生硬的打斷了。
“你!”秦淮左什么也沒說就敗下陣來。對竹清晏他是毫無辦法的。
“好,我走,你讓我走我就走。反正你就是吃定了我,我本就對你毫無辦法,我秦淮左這輩子是就被你熊住了?!闭f著就站起了身,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準備離開。邊往外走邊交待:
“你今天不要上班了,要好好休息,我向曾繼儒給你請假了。你要記得不能貪嘴,吃涼的辣的。不能沾冷水。要……”
“秦淮左,你這半夜三更的都問別人什么了?你要氣死我了!”竹清晏覺得尷尬極了!幾個小時前秦淮左還恨自己不懂這些呢。幾個小時后就一肚子要囑咐的話了。
“你也不能生氣,情緒對于生理期的影響也是很大的?!鼻鼗醋笠槐菊?jīng)的勸道。此時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秦淮左的心病了。本來他見清晏疼成那個樣子就夠心疼的了,再加上他認為這都是因當年的事情竹清晏才落下的病根,心里的難受豈是這個時候的清晏能理解的。
“我記住了,你快走吧!”竹清晏不敢和他對付了,打開屋門,意思明顯只想趕快打發(fā)他。
秦淮左也知道竹清晏的敷衍,落寞的說: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見我,我也不敢來打擾你。但是有事別瞞著我,隨時打電話給我。別讓我如此擔心,如此心疼。你知道的我永遠都在、一直都在的?!?p> 你的永遠有多遠?你的一直是到哪天?竹清晏諷刺的笑了笑。在秦淮左邁出屋門后的瞬間,毫不猶豫的重重的關上了門。
她永遠不知道,被她屢屢關在門外的秦淮左是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感受。怎么罰他都行,他秦淮左對此明明都是認了的,不敢叫屈的??墒敲棵壳尻陶孢@么對他,他心里又總是會控制不住的滋生出一絲委屈。他的小冬筍當年對他是那么喜歡,那么依賴。他看到她時總會和過去重疊。
剛才她睡醒從房間出來,小臉紅撲撲的站在那里驚訝的看著他時,他有一瞬間竟然會以為竹清晏會撲進他的懷里,把臉埋在他胸前,淮左淮左的叫他,耍賴撒嬌。這都是過往清晏最平常的舉止。那時的他們多么甜蜜啊,從沒吵過一次架,生過一次氣。
可是下一秒他就會發(fā)現(xiàn),刻在自己腦海里的那些過去清晏最平常的舉止,如今竟都成了奢望。望著緊閉的房門,秦淮左無奈的轉身離去。
此去經(jīng)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