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溟烈來了
幾天后,喬嫣接到飯店員工一陣倉促的電話……
“老板,飯店出事兒了!”
“出什么事兒了?!”
“我……誒,我也不好說,您趕緊來一趟吧?。 ?p> 喬嫣掛了電話,心急火燎地趕到飯店,卻看到這樣一幕……
溟烈穿著深灰色的大衣,身上布滿閃閃的配件,正仰坐在飯店的椅子上,瞇著眼睛不可一世,把好多客人都給嚇跑了。
旁邊圍著好幾個男服務(wù)員,一臉難色,桌椅板凳都有些損壞的痕跡,顯然經(jīng)過了一場混亂的打斗,氛圍一度十分緊張。
“先生,我們真的不招人了,您看……這已經(jīng)滿員了,要不您去別的地方看看,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溟烈揚(yáng)起下巴,把身旁的一張椅子踹飛老遠(yuǎn),重重砸在玻璃幕墻上,掉了一層碎屑,隨后沒好氣道:“叫你們老板來!”
這一下把店里最后兩個顧客給嚇跑了,就連女仆們也紛紛抱著盤子躲在柜臺后,神色慌張地望著他,眉頭緊鎖。
這時,喬嫣才氣喘吁吁地趕到飯店……
她剛一推開門,一個女服務(wù)員便趕忙上前,附耳道:“老板,這個人硬要來我們店里應(yīng)聘,脾氣很壞,還亂砸東西,咱們要不要報警?!”
“不用,我來交涉就行!”
說著,喬嫣不禁咽了口唾沫,始終瞪著那人的臉,她認(rèn)得那雙眸子,讓她無數(shù)次體驗(yàn)瀕臨死亡的魔鬼!
她怯怯地望了溟烈一眼,痙攣地呼了口氣,臉上故作鎮(zhèn)定,腳下卻像被凝固了一樣,不敢再上前一步……
“怎么,喬老板見到我似乎很驚訝?!”
溟烈見狀,這才款款直起身子,把雙手插進(jìn)褲包里,慢慢向她走去,周圍的服務(wù)員都不由得為喬嫣捏了把冷汗。
“沒……”
喬嫣趕忙搖頭道。
“別擔(dān)心,我這次不是沖著你和敖缺來的,只是單純地來幫忙而已,明白該怎么做了吧?”
“是!我……我明白!”
喬嫣訥訥地點(diǎn)頭,隨后側(cè)身向柜臺的一男服務(wù)員道:“這個人,馬上錄用!”
“啊?!哦……”
那服務(wù)員木訥地應(yīng)了一聲,隨后才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一天,喬嫣一直都待在飯店里,對于溟烈的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說,但又生害怕他會在飯店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
飯店下班后,溟烈便離開了,他不敢跟喬嫣回家,畢竟她家里有一尊守護(hù)神——哪吒,每次看到他的眸子都心里發(fā)慌,更別說住在一起了。
直到第二天,敖缺破天荒地來到飯店,才發(fā)現(xiàn)大廳里穿著服務(wù)員制服的溟烈,那一刻,他臉色瞬間凝重,站在柜臺前警惕地瞪著他。
“你那么緊張干嘛?!”
溟烈甩了甩手中的抹布,瞟了他一眼,不屑道。
“你來干什么?!”
“你能來,我怎么就不能來?”
這時,喬嫣上前勸道:“敖缺,他沒有惡意的?!?p> 這本來就有些緊張的氣氛,經(jīng)過喬嫣這么一調(diào)解,瞬間又多了些尷尬……
敖缺狠狠地瞪了一眼溟烈,又望向喬嫣,眸子里全是碎屑的冰渣子,不由分說地鉗住她的胳膊,拽出大廳,向大街的另一邊拖去。
“敖缺??!喂,你弄疼我了??!”
喬嫣捏住敖缺泛著青筋的手臂,蹙眉喊道。
“疼?!”敖缺撒開手,把她猛地推到自己身前,面紅耳赤道:“你連死都不怕,還怕疼?!”
喬嫣望著敖缺生氣的樣子,一切驚疑瞬間釋然,這個龍?zhí)泳尤皇且驗(yàn)閾?dān)心自己而發(fā)怒……
這讓喬嫣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暖意,眉頭也略微舒展開來。
“可他真的沒有惡意的,他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
“那你就一點(diǎn)都不怕?!”
“你在呢,我不怕!!”
敖缺一聽這話,突然有些發(fā)愣,眼中的怒意隱隱收斂了幾分,急促的呼吸也減緩了許多。
“那我要是不在呢?!”
經(jīng)敖缺這么一問,喬嫣一時訥訥,不知如何作答。
“算了,從今天開始,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敖缺嘆了口氣,道:“還有,拜托你以后給我長點(diǎn)心??!這種事情必須跟我商量!”
“好!”
自從得知溟烈來到飯店后,敖缺便一直在飯店里轉(zhuǎn)悠,監(jiān)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讓溟烈不禁搖了搖頭,打心里覺得好笑。
“傻小子,你打算就這樣整天盯著我?不累嗎?”
“我知道你有陰謀!”
“切,我的陰謀多了去了,想聽嗎?”
“哼??!”
敖缺冷哼一聲,便向休息室走去,眼光依舊死死鎖著溟烈來去匆匆的影子,靜默不語。
第二天凌晨,敖缺還坐在喬嫣屋頂上,四下寂然,他望著染紅天邊的霓虹,目光呆滯,這時,他的身旁緩緩升起一陣黑煙,化作溟烈的模樣。
“聊聊?!”
溟烈打了個哈欠,在敖缺身旁坐下,道。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敖缺依舊對溟烈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淡然道
“有啊,比如這人間……你倒說說看,這人間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勾住你的魂,寧愿放棄一望無際的大海,也非要來這么個破地方?!”
“你跟我不一樣,你覺得對的東西,在我看來荒唐至極。”
“如果真的是這樣……”溟烈冷笑一聲,道:“那看來我就來對地方了!”
溟烈呼了口氣,遙望那片霓虹,道:“不過我依舊要提醒你,遠(yuǎn)比殺戮更可怕的東西,是人性的黑暗面,即使是來自山海世界的惡鬼,也會因?yàn)楹ε氯诵缘臍埲潭幼摺!?p> “你這是偏見!”
說著,敖缺便起身憤憤離去,留下溟烈吹著冷風(fēng)。
望著敖缺的背影,他臉色變得愈發(fā)凝重,倒下身子,悵惘嘆氣,望著這寂然的天空,喃喃道:“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呢?”
第二天,溟烈端菜時,一不小心把拇指扣入了盤子里,一個滿面油光的中年男子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指著溟烈的鼻子罵道:“你不長眼嗎,這怎么吃啊?!”
“要吃就吃,不吃就給我滾!!”溟烈怒目而視,沖他喝道。
“嘿喲,你這什么態(tài)度,把你們老板叫來?。 ?p> 說著,那男子狠狠地戳了溟烈一下,怒道。
這一瞬徹底激怒了溟烈,一把手抓起他的肩膀,直接提上桌子,把榆木小桌都給震垮了,那男子唉聲痛呼,連聲求饒。
這樣的怪力不禁把一桌人嚇得失魂落魄,驚呼著向四下亂竄,一時間整個飯店都混亂不堪,客人時不時投來異樣的眼光。
溟烈還不解氣,握著拳頭剛要砸向那男子時,敖缺快步上前制止,喝道:“你想干什么?!”
那強(qiáng)勁的拳風(fēng)呼嘯著劃過那男子的臉時,拳頭隔著他的鼻尖不足一寸,才僵在了半空,那男子惶恐地滾下桌子,驚呼著跑出了飯店……
溟烈這才整理衣冠,冷哼一聲,道:“放心,這些賤命硬得很,打不死的……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