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張俊美絕倫的臉,氣質(zhì)又如此絕塵,這世上當(dāng)真絕無僅有!
趙佳和夢到了絕世美男!
但,她卻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啊……?。。 ?p> 猛地從蒲墊上蹦了起來,她被自己的尖叫聲嚇醒了!
天已微亮。
祠堂還是那個祠堂,四下無人,清冷森嚴(yán)的像在指責(zé)她跪祠堂竟然睡著,做了噩夢還敢在列祖列宗面前大呼小叫!
多么大逆不道??!
趙佳和沒有多想,又重新跪了下去。
“大老遠(yuǎn)就聽到你大吼大叫,成何體統(tǒng)!”
趙佳和才剛跪好就聽到身后傳來老夫人斥責(zé)的聲音,心里咯噔了一聲。
這是得有多討厭她???
一大清早的就來祠堂找她晦氣,還來的這樣早?
難道是來檢查她昨天晚上有沒有好好跪著嗎?
一想到這里,她倒有些慶幸又一次夢到了梁容瑾,提前醒來了!
“祖母!”趙佳和等老夫人走到跟前了,才怯生生的問了聲好。
“你莫要怪我心狠,今日不罰,他日必將釀成大禍!我都是為了你好,為了趙家好!”
“是,孫女知道!”
趙佳和頭低著,態(tài)度十分懇切,看著就令人動容,好像真的誠心誠意的跪了一晚上,拼命的自責(zé)了一晚上。
“好了,你且回去罷!女誡十遍,禁足一月,靜思已過!”
“……”趙佳和眸光閃了閃。
禁足一月?
老夫人莫不是昨晚回去覺得罰的太輕了,整宿沒睡,一大清早的再來給她踩一腳?
雖然她可能最近也都不大想出門了,但是被罰就顯得丟臉很多!
趙佳和正郁悶著,老夫人便已轉(zhuǎn)身離去,她急忙又道,“祖母慢走?!?p> 睡了大半夜,趙佳和的腿腳還算靈活,從蒲墊上爬了起來,又給祖宗們鞠了一躬便離開了祠堂。
一回到玉笙居,趙佳和便心急如焚的往春花屋里去。
昨夜春花被打成了重傷,不死也殘!
趙士奇守在門外,滿臉困倦,也不知道從哪里順來的藥壺,正舉著把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火。
“士奇,春花怎么樣了?”
趙士奇一見趙佳和,激動的站了起來,憋著嘴,兩泡淚花在眼珠子里打轉(zhuǎn)。
見狀,趙佳和心頭猛然一跳。
春花怕是死了吧?
“急死我了,到底如何了?”趙佳和又問了一句,語氣略沉了一些。
趙士奇一把抹掉了眼淚,解釋道,“姑娘莫要擔(dān)心,昨晚上夫人請了大夫來,說是春花姐并未傷到根本,好好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方能痊愈!”
“是母親?”
趙佳和反問了一句,見趙士奇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嘎吱”一聲,屋子的門從里面被打了開來,王嬤嬤走了出來,紅著眼,撫了撫趙佳和的肩膀和手臂,輕聲問道,“姑娘受罪了,可有何不適之處?看這額頭都有些紅腫了!”
趙佳和搖搖頭,回以一笑,“無事!岷弟弟昨晚上還偷偷給我送了只烤雞,我吃飽睡足了,沒有受罪!”
“那就好!都怪老奴沒有看好姑娘!”王嬤嬤哽咽著,偏了偏頭,偷偷的拭了拭眼淚。
趙佳和沒有再說什么,以前在農(nóng)莊的時候王嬤嬤從來不會自稱老奴,但是一進(jìn)入趙府,那就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動不動的跪祠堂禁足什么的,還能扛得住,要是經(jīng)常來這么一頓板子,她有幾條命夠扛的?
不喜歡,不甘心又能怎樣?
自己越強(qiáng)大,這個世界就越公平!自己弱小,便只能任人宰割。
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玉笙居的主人房尚且簡陋,更何況下人房,春花的屋子很小,趙佳和一踏進(jìn)去,便瞧見了春花趴在一張小木床上,蒼白著一張臉,睡的很不安穩(wěn),好像夢里都能痛到哭泣。
趙佳和看著心里十分難受,目光閃了閃,簡單的交代了王嬤嬤照顧好春花,便轉(zhuǎn)身離開。
她嘴上說知道錯了,但即便春花挨了板子,命都差點丟了,她都沒有覺得自己哪里錯了!
她要反抗,要翻身做主,要把命運(yùn)掌握在自己手里,要自己尋得如意郎君,就不能坐以待斃!
偏安一隅,得過且過,絕不是上上之策!
若不做點什么,她有預(yù)感,這一世仍是難逃早殤的宿命!
趙佳和渾身一哆嗦,伸手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走進(jìn)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
因為實在太多太顯眼,她這一世又沒見過這么多高檔的東西,一下子頓住了腳步,看了一會,才敢上前翻看。
既然是放在她房間里,就應(yīng)該是送她的吧?
“不知道誰送的?”趙佳和喃喃了一句,伸手這摸摸,那翻翻,想從中找出有沒有署名之類的。
“姑娘,這些都是侯爺托表少爺送來的!老奴略看了下,除了幾匹上等的布料之外,全是名貴的藥材!”王嬤嬤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答疑解惑。
趙佳和頓時松了手,失去了拆禮盒的心情,神情有些灰敗。
原來溫銃昨日來趙府是給她送藥來的。
“我是不是很壞?”
“姑娘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夫人沒有撒手而去,你又何須如此?”王嬤嬤說著又捏起絲帕掖了掖眼角的淚。
又道,“姑娘家拋頭露臉的實在不妥,老奴看侯爺還是心疼姑娘的,不若請了侯爺來為姑娘做主?”
趙佳和知道王嬤嬤說的是茶樓的事情。
這事她還當(dāng)真解決不了,遇到一群為虎作倀的潑皮無賴,老夫人都沒轍,更何況是她這個束手束腳的深閨女子?
趙佳和想了又想,終于是走到了書桌前,磨了墨,抬起毛筆寫字的那一刻,她才頭疼了起來,手里的毛筆跟有了靈氣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聽她的指揮。
“姑娘,你這寫的啥呀?字也太丑了!”
“……”
王嬤嬤冷不丁在趙佳和身后念了一句,她的手一抖,寫錯了個字,她只好胡亂的劃了兩撇,隨后放下筆,回頭問道,“乳娘可是會寫?”
“姑娘莫要開玩笑了,老奴大字不識一個,如何會寫?”
“那你倒是會識得字的好壞?”趙佳和嗤之以鼻,滿臉諷刺的說完,便回身努力的和毛筆繼續(xù)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