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儒不敢回答的樣子,董卓就知道楊彪沒有胡說,自己剛剛還和蔡邕吹噓說入主朝中后,廢寢忘食理政,如今海內(nèi)清平,四境安康,除了關(guān)東叛軍不識天數(shù)冒犯天威,但大漢江山大體還是穩(wěn)固的,只要在讓自己理政十年,保證這天下能再次出現(xiàn)光武中興的榮光。結(jié)果被楊彪無情揭露出大漢的現(xiàn)狀,而這些李儒都沒有上報給自己!
“胡廣,你說,楊太尉說的是不是實情!”胡廣嚇得一哆嗦,忙道:“相國息怒,這些事的確存在,但是當時臣還不是尚書令,只是在尚書臺學習理政,這些實情還是李儒大人了解的更加詳細?!比詢烧Z,胡廣就把自己摘了出來,李儒更是有苦說不出,這些爛遭事本來想留著,過兩日關(guān)東叛軍解散自己再拿出來處理,一來能顯示胡廣在其位不知國事;二來展示自己的本事,讓相國對自己重拾信心;三來告訴所有人,自己雖然屈居副職,但還是說了算的!偏偏忘了楊彪這老東西有權(quán)利查閱軍情,結(jié)果今天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看著場上氣氛越來越冷,忙下龍攆道:“相國何必生氣,朕相信李儒也是為了相國好,不想讓相國更加勞累,相國,咱們今天狩獵要緊。”我話一說完,董卓臉色更加難看,連皇帝都給李儒求情,但當著蔡邕面子,不好駁斥,只能壓著火道:“陛下有所不知,上林苑屢經(jīng)戰(zhàn)火,殘破不堪,宮殿十不存九,余下也不堪用。雜家準備和大家議一下,是回駕還是如何?”
董卓說完,楊彪隱晦的向王允使個眼色,王允輕輕點下頭道:“相國大人,天子出巡的事宜,當由尚書臺負責,還是請胡尚書說說吧!”
胡廣皺眉道:“王司徒說的是,天子出巡理當由我尚書臺負責,但本官今日才上任不熟悉流程,我看就由左仆射李大人負責此事吧,李大人,你說該怎么辦?”
“叮咚,胡廣和稀泥技能發(fā)動,避開王允攻擊。”
李儒見大家都看向自己,明知楊彪和王允不懷好意也只好硬著頭皮道:“回稟陛下,相國,臣覺得既然上林苑經(jīng)戰(zhàn)火而荒蕪,那莫不如大軍回轉(zhuǎn)長安,畢竟陛下與相國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李大人說的對,臣覺得李大人所說乃是金玉良言,望陛下和相國聽之!”楊彪大義凜然支持李儒,李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楊彪怎么會支持自己,王允接著添了一把火:“李大人時時刻刻心系陛下和相國安危,其所言正是孟子所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懇請陛下和相國聽從李大人建議,回鑾京城?!?p> 李儒暗叫不好,王允和楊彪一唱一和,把自己捧得那么高,現(xiàn)在董卓已經(jīng)對自己猜疑的十分嚴重,必然不會聽從自己建議!果然,董卓冷哼一聲道:“李文優(yōu)所說,不過是片面之詞!蔡先生,你也贊同回鑾嗎?”蔡邕撫須道:“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于天下。今四海擾攘之時,正當借田獵以講武。難得陛下年幼有此興致,相國保護好陛下安全即可!”
“蔡先生言之有理,李儒,你以后多和蔡先生學學,你的學問照蔡先生差遠了!告訴前軍董旻,即刻尋找安營扎寨最佳之處,大軍且先歇息,午時后開始陪陛下狩獵!”
李儒看著楊彪和王允眼中充滿戲謔看著自己,自己卻又不敢申辯,只能心里暗暗發(fā)誓,你們倆個老狐貍,別暴露出馬腳來,不然我李文優(yōu)定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營帳搭建完畢,我繼續(xù)保持貪睡本性,和董卓說一聲睡覺去,楊彪和王允在楊業(yè)與楊延昭陪伴下在軍營漫步起來。
“文先兄,老朽怎么覺得李儒在董卓心中地位大不如前了?”王允率先發(fā)問道:“無論是李儒沒成為尚書令,還是剛才董卓對李儒的語氣,老朽怎么覺得不似在洛陽時,董卓對李儒言聽計從了?”楊彪笑道:“子師兄,你覺得董卓到今日為止,還缺少什么?”王允思索一下?lián)u搖頭:“文先兄,如今董卓位居國相,權(quán)傾朝野,手握四十萬西涼人馬。陛下又屢屢封賞,恩寵不斷,可以說威名、權(quán)勢、富貴都擁有了,老朽真瞧不出董卓還缺少什么。”楊彪道:“子師兄說的沒錯,董卓此人,本是六郡良家子出身,出身卑微,卻能有今天這般地位,真可以說此生無憾!但是董卓依舊禮敬蔡邕,對你我這些前朝老臣也是舍得封賞,你可知道為何如此?實在是因為董卓的自卑!”
楊延昭聽到這“噗哧”笑了一聲出來,趕忙賠禮道:“小侄無禮,還請伯父和司徒大人莫怪!”楊彪微笑道:“不妨事!子師兄,我忘給你引薦了,這兩位是我弟弟楊業(yè)和其子楊延昭,他父子二人練就一身本領(lǐng),來京城保護我的安全?!蓖踉屎蜅顦I(yè)互相施禮后,楊業(yè)賠禮道:“犬子自幼在并州長大,不懂禮數(shù),沖撞了王大人和吾兄談話,還望王大人莫怪!”王允擺擺手道:“我與文先公兄弟相稱,你又是文先兄之弟,那和老朽自然也兄弟相稱即可,方才令郎發(fā)笑,可是有何見解?”
楊延昭道:“小侄是覺得,如今這天下,何人不知國賊董卓勢大,不知多少名門權(quán)貴爭相攀附,但伯父卻說董卓竟然自卑,所以小侄發(fā)笑!”
楊彪撫須嘆道:“延昭侄兒笑的沒錯,說來董卓自卑之事,還要多虧陛下,不然我也不能發(fā)現(xiàn)!子師兄可還記得咱們剛到長安第二天,陛下對董卓大加封賞一事?”
王允點頭道:“當然記得,說來慚愧,當時老朽還覺得陛下不辯忠奸,都想掛冠而去!但不知文先兄為何提起此事?”
“因為就是在陛下封賞董卓時,我發(fā)現(xiàn)董卓高興的過于反常,連陛下隨后要求安排帝師一事也沒有聽從李儒的直接同意。那時起老夫就明白,董卓太需要一個承認的機會,需要一個名正言順、而不是靠威脅恐嚇得來的機會!遙想當日大將軍何進在時,董卓前來覲見,因為董卓是靠十常侍起復(fù),所以咱們這些世家大族也沒有給他好臉色,讓他受盡屈辱,這本就讓他更對自己卑微的出身感到自卑!偏偏李儒不懂得這個道理,他本身就是讀書人出身,比董卓聰慧,又一心辦事,希望得到董卓嘉獎。不可否認,李儒的確有才華,并且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維護西涼軍的基業(yè)和董卓的權(quán)勢,但這樣只會加劇董卓自卑心理,因為董卓在治國方面的本領(lǐng)一塌糊涂,李儒表現(xiàn)的越好越傷害董卓顏面!以前董卓可能會用李儒是自己女婿來安慰自己,但只要咱們多多挑撥這根刺,就會讓董卓越來越不在乎李儒是自己女婿問題,而是開始在乎顏面和威嚴!如今陛下恩賞董卓,百官又無不聽從,偏偏李儒三番五次反對董卓所作所為,必然會加劇二人反目!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捧殺李儒,只要我們越順李儒逆董卓,董卓對李儒的厭惡就越深!等到董卓對李儒棄如敝履那一天,咱們匡扶大漢希望,就會更容易了!”
王允贊嘆道:“不想文先公有如此見識,令老朽佩服!老朽本還想著如何借助關(guān)東盟軍力量對付西涼軍,看來從西涼軍內(nèi)部攻破更加容易??!那胡廣咱們是拉攏還是不用拉攏?”楊彪笑道:“子師兄,你我為官幾十載,還看不明白胡廣么?胡廣這人,才華是有,但就是個墻頭草,兩面倒,咱們不用去拉攏,等到水到渠成那一日,他自然會從新站隊!別忘了,他還搶了李儒尚書令的位置,這就足夠讓他不會把李儒當成朋友!”
“兄長且??!”楊彪和王允正說笑間,楊業(yè)一下攔住二人前進步伐,面沉似水道:“前面那座營帳,有股滔天殺氣,營帳中的人絕非凡人!”說完示意楊延昭保護住楊彪和王允,自己慢慢向前踱步觀望。而王允和楊彪第一時間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王允壓低聲音道:“此人回來文先兄不知情?”楊彪面色嚴肅道:“當然不知!如果真是此人,那這次陛下外出恐怕會有變故了!繼業(yè),不要妄動,咱們原路返回不要去招惹他!”
此時,楊彪王允面前這座營帳內(nèi),呂布緩緩睜開眼,冷笑道:“有點意思,剛剛試探到本侯氣息就退回去,要不是義父讓本侯藏好,本侯真想出帳和你較量一番,但愿你別叫本侯撞見!”
“太尉大人,司徒大人,你二位可叫小的好找,相國有請二位大人一同去面見陛下呢!”聽著外面兵丁高喊,呂布笑了起來,楊彪和王允,本侯記下了!